李震走進浴房,見紫煙已經將熱乎乎的洗澡水給他準備好了。
「怎麼?想給我來個鴛鴦戲水?」李震見紫煙準備好水後,還站在那里,他咧著嘴壞壞的說道。
「討厭!誰要和你戲水啊!」紫煙被李震這輕薄的語言說的滿臉通紅,她羞澀的低下頭向外面走去。
「喲!還害羞呢?」李震看紫煙驚慌逃竄的身影故意提高嗓門說道。
李震見紫煙走後,迫不及待的跳進浴桶里了,這一身的污穢,非洗個十來遍方能除味。
紫煙剛出門就踫到龍嘯跟了過來,她臉紅撲撲的,見了龍嘯,更加慌亂不安,頭也不敢抬的跑開了。
「這……怎麼回事?肯定李震這個臭小子又在油嘴滑舌了。」龍嘯嘿嘿一笑,搖了搖頭,向浴室走去。
「 !這味兒太嗆眼了吧?」龍嘯剛進門就被李震身上那劇烈的味道嗆得頭昏眼花,他本想和李震說說這幾天事態的變化,哪知道這味道遇到熱水更彰顯威力,急忙又關住門跑了出來。
「切!有這麼夸張嗎?自討苦吃!」李震見龍嘯沒事兒進來說了一句話就走了,無奈的嘆了口氣,「誰請你進來了?」
過了大半天,李震方從浴室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他神清氣爽的坐在龍嘯身旁,龍嘯已經在這里等他好大一會兒了。
「喲!咱們的李公子浴火重生了?」龍嘯見李震一改剛才的狼狽之態,笑呵呵的說道。
「又讓你看笑話了!今天挺開心?」李震沒好氣的說道。
「不敢,不敢,看到您老人家遭災遭難,我心甚痛!」龍嘯一本正經的說道。
「切!假惺惺的,少蒙我,我看你笑的臉都抽筋了吧!」李震瞥了龍嘯一眼。
「哈哈……我也不掩飾了,這是我見過最搞笑的一幕!」龍嘯實在憋不住了,爽朗的笑聲噴涌而出。
「沒完了?」李震靜靜的看著龍嘯笑了半天,直到他停了下來方問道。
「不笑了,這次真的笑夠了!」龍嘯笑的都快岔氣了。
「你別搗亂了,給你說個正事!咱們這次遇到麻煩事兒了!」李震嚴肅的說道。
「噢?什麼事,讓你如此煩心?」龍嘯總算忍住了笑聲,他見李震這般狼狽肯定遇到對手了,本想早點問問他,怎奈李震一身污穢真的讓人無法直視,現在听他說起,龍嘯也認真傾听起來。
「我本來沖出了天牢,可是踫到了一位自稱烈火將軍的怪人,頗有些手段,我是跳進護城河里才月兌身的!」
「烈火將軍?我怎麼沒听說過還有這樣一號人物?」龍嘯听李震的話也是一頭霧水。
「連你都不知道有這樣一位大內高手!」李震感到更加不可思議。
「雖說我久居西南邊陲之地,可京城里有何風吹草動我都一清二楚,從沒听說過朝廷有這樣一位高手存在啊?」龍嘯在京城里安插的老瑞,其實就是他布在京城里的眼線,這京城里
的邊邊角角的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線,從沒听手下匯報過宮里的這位將軍。
「這就怪了!那將軍使一桿銀槍,內力雄渾,我被他踹了一腳,你看!」李震露出胸口那一腳被踹後燙傷的烙印。
「這是火燒的痕跡!」龍嘯看見李震那被燙的焦黑的傷口,驚駭的說道。
「他和我正在相持之時,通體竟發出火紅色的光,我一不留神著了他的道,才整成這般模樣。」李震心有余悸的說道。
「這樣子啊!這件事完全處于意料之外的事,還好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你在天牢里還有何發現?」
「說起天牢里,我這次算猜中了,這一切都是當今聖上安排的,皇上對我早有重用之意,這次武朝之亂絕非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朝局變動風起雲涌,事情很快就會明朗起來的。」李震不由得升起一種無形的壓力。
「當今聖上會看上你?」龍嘯感到不可思議,他上下打量著李震。
「你別不相信,我上次被那個胡公公叫走,見的那個人,我猜就是當今皇上,只是他未表露真身而已,這次胡公公可全都告訴我了。」李震得意的沖龍嘯一笑。
「那當今的皇上是明君還是昏君呢?」
「明君昏君現在還不好說,反正我知道一點,當今聖上並沒有掌握住國家的實權,他現在被各方勢力所脅迫,無法向民間傳達他的真正本意,這樣你就很難分辨出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皇帝了。」李震憤憤的說道。
「廟堂之上,朽木為官!皇帝被各方掣肘,也挺不容易的。」龍嘯對李震的話倒也十分贊同。
「你知道嗎?現在朝廷里的那些文武百官大部分是劉吉的門人,他們如今想要逼皇上退位扶劉吉上位?」李震說道。
「什麼?朝廷里已經開始逼宮了?」龍嘯被驚的一驚一乍起來。
「外有王朗等人虎視眈眈,軍隊隨時都會嘩變!內有各路朝臣脅迫威脅!一手策劃這些的正是那失蹤的劉吉!」龍嘯也對目前的形勢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一旦讓劉吉得逞後,朝廷便成了劉家的天下,劉吉那人驕奢無度,任人唯親,到那時才是武朝百姓的災難。」李震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那我們需要怎麼做?」龍嘯也打算和李震一起阻止這場歷史的驟變。
「現在先不能輕舉妄動!等今天晚上或許我們就會知道答案。」李震神秘一笑。
「怎麼非要等到今天晚上呢?」龍嘯不知道李震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我這趟進天牢,別看待的時間不長,經歷的事情挺多的……」李震將他在天牢里向胡公公推薦原文松閣大學士段清的事情給龍嘯講述了一遍。
「段清這個人我倒是听說過,學識肯定夠用,受儒家文化影響較深,對朝廷的忠心自不必多問,我就是擔心他只身孤入,難以堵住悠悠之口。」龍嘯對段清此舉不以為然。
武朝多日未起早朝,今日大殿
朝鐘長鳴,文武百官紛紛前來早朝,風雨飄搖的朝局今日又起波瀾。
眾臣行禮,皇上落座,每日的早朝由各部主事講述各部的近況,武朝政局一開始都有劉吉一手操控,滿朝文武大部分盡是劉氏集團門人,反對劉吉的都已經被鏟除的干干淨淨了,只留下一些敢怒不敢言的末流官吏,難以和劉吉抗衡。
劉吉無端失蹤,主持朝局的重任現在全部落在他兒子宰相劉智的身上。
劉智面容嚴峻,一撮濃密的胡子掛在下巴上,他身著蟒袍,安然的坐在堂下左手邊的第一個位子上,平日里這是他父親才坐的椅子,其他眾人紛紛站立兩側,更體現出劉∥氏父子在朝中的地位。
「啟奏皇上,臣有要事要奏!」首先講話的是吏部主事周有善,此人依附著劉吉這座廟,在朝中呼風喚雨,無惡不作,是劉吉手下的頭號鷹犬。
「奏來。」皇上神情緊張的注視著堂下眾人,他見周有善講話,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武朝建朝百年來,國泰民安,國運昌盛,四海臣服,此乃祖宗創業之功,先帝守土之勞,臣等想起無不感激涕零。然而近年我朝邊患四起,各地紛爭不斷,江湖上殺戮滔滔,百姓無安身之所,臣民無效命之道,此皆在陛下無經天緯地之才,亂我武朝百年基業,此大罪也!」
皇上坐在龍椅上越听越氣憤,此賊說話太過猖狂,根本沒有君臣之倫,將朝局這些爛事一股腦兒全扣在了皇帝的頭上,要不是有劉吉這些朝廷蠹蟲一點點蠶食著皇上的權力,怎麼會將這泱泱大國敗壞成這千瘡百孔的模樣。
「你……你想說什麼?請明講!」皇上氣的說話都支支吾吾起來,他那雙劍眉劇烈的凝聚起來。
「皇上,難道你還沒听明白嗎?周主事的意思是你不配當武朝的君王,請您退位呢?」大理寺主事劉章直接從人群中站出來,毫不避諱的說道,滿朝嘩然,劉章是劉吉的佷子,他不學無術,憑借著劉吉青雲直上竟做到了大理寺主事,真乃千古的笑話。
「你們……想造反?」皇上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在朝堂之上赤果果的開始逼宮。
「皇上,息怒!他們的意思不是造反,而是想讓武朝江山永存!」劉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听到皇上大發雷霆,他知道火候已到該收網了。
「劉智,你今天把話說清楚,你們合伙兒逼宮,就不怕遺臭萬年嗎?」皇上氣的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皇上!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你說我們會讓您青史留名嗎?遺臭萬年的人還不一定是誰呢?」劉智冷冷的說道,他根本沒把皇上放在眼里,將他趕下龍椅只是早晚的事。
「好一個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我告訴你,歷史不會由誰書寫,歷史是普天下的百姓口口相傳下來的,誰也堵不住百姓之口,你們也別想禍亂朝綱,顛倒黑白!」段清身著大學士官服從殿外走了進來他雖然年事已高,可是聲音洪亮,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