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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安妮女王陛下的恩惠(1)

優吉歐緩緩直起自己的身子,將劍插在地上,轉頭從吉克的背後走向他。

此時的吉克目光定格在自己已經斷了半截的劍上,心中依然不甘示弱,腦子中不斷的思考著「為什麼自己會敗給這小子?」。

听著身後的腳步聲逐漸接近自己,吉克突然轉身,欲把只剩半截的劍刺入優吉歐的身體。

這是毫無效果的。其一,優吉歐身穿鐵甲,這種刀刃無法刺穿它。其二,優吉歐早已料到吉克的行為,于是在他向後刺過來的瞬間將斷劍用左手抓住。

吉克驚慌的看著優吉歐的臉,自己的表情逐漸變得憤怒,心中的不甘再次發作。優吉歐此時用左手抓住吉克的右手使他的斷劍無法移動半厘米,憤怒的吉克出左拳攻擊優吉歐的頭部,但還是失敗了。優吉歐用右手抓住吉克的左拳,隨後頭部向前撞向吉克的頭部,一次猛烈頭擊將其撞倒在地,又用左腳踢飛他手中的斷劍,這樣一來,可憐的衛隊長吉克先生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可惡!可惡!他作弊!他作弊!這不公平!】躺在地上的吉克大喊大叫著。

吉克對優吉歐的指控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能證實,女王對吉克說︰【事實已經證明了,您的劍術不如這位先生,對他的指控不過是你無能的表現罷了。】

吉克上下牙咬在一起,身體不斷打顫。他可能在想「我憑什麼不如他!」之類的話,但又因為女王的表態而不敢對優吉歐破口大罵,不得不屈辱的承認自己的失敗,又或是在想什麼陰謀詭計企圖報復優吉歐。一個「專業」的村長衛隊長,傳承百年的世襲行業,劍術竟然不如一個外行的伐木工?吉克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他站起身來,用微弱的語氣說到【優吉歐………,你…贏了。】隨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女王從高台上的凳子上站起身來,走下廣場,舉起優吉歐的右拳。

【我宣布!…】

這本應該是充滿榮耀的時刻,但不知為何優吉歐卻低著頭,神情很是疑惑,眼神躲躲閃閃的,好像在想什麼重要的事。

【任命優吉歐?滋貝魯庫為皇家…】

女王的話沒有說完,少年卻突然抬頭喊到。

【我不接受!】

優吉歐的這一句「我不接受!」引得眾人一片嘩然。

【欸?他為什麼要拒絕呢?】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到手的好事給折騰沒了。】

【好不容易決斗成功,為什麼在這時候退縮呢?】

百姓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優吉歐此時的奇葩行徑。

女王放下優吉歐的手,她十分不解少年為什麼要拒絕這一提議。

【優吉歐…,為何拒絕我的盛情邀請?】

【女王陛下,感謝您的好意…,我…還是想要留在這里。畢竟,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愛人,如果去倫敦擔任您的護衛,可能…會忽視了對他們的感情吧。】

安妮女王听完優吉歐的這番言論後,理解了他的意思,自己也不想強迫人家,就點頭同意了。

【好吧,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強求了。不過,還是得獎勵你什麼東西才行,提一個願望吧,倘若我有此能力,必幫你實現那事。】

【哦,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希望獲得您的豁免權,無論我做什麼事,只要不出離盧利特村極其領地,都能享受豁免。】

優吉歐的想法很簡單,他打算去干一筆大買賣,而這筆買賣很有可能設計到某些錯綜復雜的法律問題,如果自己哪一天被告了,很有可能因此上絞刑架。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優吉歐很不放心那位被他打敗的可憐的衛隊長先生,一旦他想辦法賄賂法官,或是通過什麼不易察覺的損招把自己送進罪孽的深淵,怕是一輩子也爬不起來了。在這些情況下,若是能擁有女王陛下賜予的豁免權再好不過了。

【好吧,這我可以實現。今天晚上六點鐘,你來村長會議廳,我會把豁免權證書給予你。】

【感謝女王陛下的恩賜。】優吉歐右手放在胸前,並向女王鞠躬致敬。

……………………………………

優吉歐與吉克的決斗結束後,村民們舉辦起風風火火的宴會。

兩張長桌子擺在廣場上,各類美味的食物擺放在上面,優吉歐靠在桌子一旁,左手拿著一瓶隻果酒,右手拿著一根雞腿,享受著來往人們對他的贊許之詞。

音樂聲響起,蘇格蘭風笛咿咿呀呀的高聲吹奏,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拉出奇妙的和旋,長笛手吹出一連串動听的凱爾特旋律,而魯特琴、古典吉他、吟游詩人的淑琴與提琴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鈴鼓與英國響板打出歡快的節奏。音樂聲持續不斷,讓人情不自禁的隨之舞動,優吉歐與愛麗絲跟著人群在廣場上玩了大概有一個小時,這才停下來休息吃喝。慶典一直進行到晚上十點,眾人才各回各家。

晚上,優吉歐送愛麗絲回到村長家後,就自己騎上一匹馬離開了盧利特村,直奔辛格爾頓伯爵的城堡而去。

………………………………………………

優吉歐一路上一刻不停的甩動自己手中的韁繩,馬兒時不時的發出吁吁聲,速度飛快好像有什麼緊急的失態關乎某人的生死存亡。

【快一點!快點!】優吉歐的心中不知是有了怎麼的危機感,這是他目前為止第一次這樣奮力的駕馬。

一整夜,在盧利特村附近森林的小道上飛奔而去,揚起一團團被馬蹄踏飛的灰塵。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優吉歐的手已經因為不斷的甩動韁繩而酸痛,馬匹持續的顛簸使他深感疲憊,但也管不了什麼「疲憊駕駛」一說了,優吉歐心中有極為重要的事。「必須趕在明天之前趕到!」

優吉歐就這樣保持高速急行的狀態持續了整個夜晚,凌晨太陽從東方顯出它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優吉歐疲憊的黑眼圈以及遠處寂靜的伯爵城堡。

【y!】優吉歐向後拉近韁繩,馬兒的前蹄舉起撲騰幾下之後穩穩的落下。

「前面…,就是伯爵的城堡了。」少年下馬,一邊用眼楮看著這座古堡一邊挪動雙腿向前奔跑,直到…,直到他看見一個人。

「那…,那不是吉克衛隊長嗎?」優吉歐左看右看,發現一個草堆,立刻鑽進去躲了起來。

吉克此時剛剛趕到這里,他可能沒想到優吉歐也在這里,就把他的馬拴在柵欄旁邊,順著小路毫不顧忌地向城堡前行。

「他來這里干什麼?…,難不成…,是來向伯爵大人告狀的。」

優吉歐此時在腦子里迸發出兩個想法︰一,沖進伯爵大人的房間,提醒他吉克對自己的指控全是誣告,毫無道理可言。二,吉克現在走的路剛好可以經過自己正躲藏其中的稻草堆,自己可以在他走過稻草堆的時候直接把吉克拉進來擊暈,然後再找一個車夫將其運送會盧利特村。

第二種做法對優吉歐而言實在太過激進,而且自己本來無罪,如果那樣做的話,反而有了綁架罪的嫌疑。

「不行不行!還是算了吧…」優吉歐放棄了那種瘋狂的想法,準備換一種折中的辦法。

讓人感到十分奇怪的是,吉克的臉上什麼怒氣都沒有,看起來無比平靜,連一點不滿都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要去找伯爵干什麼?優吉歐對此全部一無所知,但潛意識告訴他,這絕非好事。

吉克一步一步的走在上坡的小道上,直到他經過稻草車之後,優吉歐才從里面跳出來,站在吉克身後。

吉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什麼人!】他猛地一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有風從西邊吹過。

【奇怪……】

吉克打算繼續行進,結果轉頭就和已經跑到他前面的優吉歐打了個照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吉克看到優吉歐的臉離自己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被嚇得立刻倒在地上,仿佛見鬼了一般。

【誒誒,衛隊長!你沒事吧!】優吉歐立刻蹲子把吉克扶起來,他可真是沒想到衛隊長先生居然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該死的!你這家伙怎麼在這里?!】憤怒的吉克立刻掙月兌開優吉歐的手,自己站起來高聲質問到。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和資助我的伯爵大人商討一下有關基加斯西達的事啊。】優吉歐如此說。

吉克撲撲自己身上的土,瞪了優吉歐一眼,隨後回頭向與城堡相反的方向走去。

優吉歐也轉過頭去,對吉克喊到【吉克!你要去哪里?】

【既然…,您優吉歐大人有要事與伯爵談論,我也就不再打擾了。】吉克停下來回答優吉歐的問題,隨後繼續向離開城堡的方向行走著。

【吉克,如果你願意,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去找伯爵談論。】優吉歐打算就此機會借助伯爵的力量徹底解決二人之間的矛盾。畢竟現在自己在村子里的聲望,已經從默默無聞飆升至劍術大師,只有吉克一家依然對優吉歐存在偏見。

但是,吉克衛隊長似乎對優吉歐的邀請不感興趣,他只是毫無感情而又充滿禮節性的回復一句【謝謝,我不需要。】隨後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和昨天下午的那場決斗中吉克被優吉歐擊敗後的表現一樣。

「唉,真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啊。」優吉歐只好在心中無奈的說到,這句話在他得勢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但兩年後當優吉歐回憶起自己的想法時,不禁覺得那時的自己真是「又蠢又無知」。

于是優吉歐放走了吉克,自己一個人前去面見伯爵,與其商討有關基加斯西達的事宜,並試著為自己謀得最大的利益。

(不要以為我忘記了女王讓優吉歐下午六點去見她的事,下一章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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