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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文明與野蠻(3)

合利斯紀元1715年

不列顛尼亞帝國?帝國首都?倫敦

在倫敦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車輛來來往往,在絡繹不絕的眾多馬車中,有一輛格外矚目。

車輪是鐵質的,車廂上有金箔和雕畫,車夫身著黑色禮服與其他車輛上的身穿破舊衣物的駕駛者截然不同。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富家少爺正在出行。

然而,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旅行………

坐在車廂里的,有兩個人。一位青年,金發金瞳,頭戴三角帽,深藍色外套,手中還拿著一把手杖(杖劍)。在這位青年的對面,坐著一位頭戴長假發,身著政客服的中年人。

【孩子,你真的要去哪里嗎?……】政客說。

【是的,沃波爾先生。我已經決定了…】

【你所去的地方…,不是什麼充滿善意的地界。】

【即使世界對我沒有善意,我也要盡量保持樂觀。】

【…………,為什麼不和你父親一樣?待在倫敦,可以繼承他的財產。】

青年笑了笑,說到。

【靠著自己祖上留著的東西活著,不是我對待人生的態度,我要追尋屬于我的世界。…………,人生在世,若不瘋狂地追尋什麼,實在有些遺憾。】

【所以………,羅蘭先生,你選擇追尋財富?………,在那種地方嗎?】

【沒錯,沃波爾先生。我要在美洲建立我的商業帝國。】羅蘭堅定地說到。

坐在車上的這二人,都是倫敦城鼎鼎大名的人物。

那金發金瞳的青年,是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大股東理查德?羅蘭的兒子,亞瑟?羅蘭。

羅蘭原本可以在倫敦繼承父親留給自己的遺產,但他放棄了。羅蘭認為自己可以憑借一身本領在美洲自立公司,不需要再為東印度公司工作。

而與羅蘭同行的,更準確來說是為他送行的人,則是更為著名的羅伯特?沃波爾,他是不列顛帝國議會輝格黨的領袖。

在最近幾年里,沃波爾一直致力于他的「和平外交政策」,不希望帝國再去參加任何戰爭,努力發展經濟,富國強民。

馬車行駛到泰晤士河碼頭,一艘單桅帆船停靠在岸邊,桅桿上懸掛著大不列顛帝國的米字旗。

羅蘭與沃波爾下了車。

【沃波爾先生,感謝您對我的好意,但我意已決,這次旅程再危險,也不能阻止本人的發財夢。】羅蘭對沃波爾說到。

【咳……,年輕人就是敢于冒險啊,我也不會去勸你了。感謝您對于輝格黨的支持,祝你好運,亞瑟?羅蘭。】

再與羅伯特?沃波爾告別之後,亞瑟?羅蘭踏上了他的發財之路,他的商船「皇家珍珠」號在泰晤士河出海口處停靠,在離開倫敦後,他將改乘此船前往紐約。

……………………

羅蘭登上皇家珍珠號,這是一艘護衛艦(frigate),原本是一艘軍艦,但因為羅蘭與沃波爾交好,故此被他從海軍弄出來送給羅蘭作為禮品。

海風從西邊吹來,剛好有利于皇家珍珠號的航行,羅蘭下令【起錨!】,水手們轉動絞盤,三根桅桿上掛起船帆,在海風的吹動下,船體向前移動。

站在艦艏樓上的羅蘭,面對著自己從小生活的倫敦,和那在熟悉不過的泰晤士河。越來越遠…………

【羅蘭先生……,羅蘭……,亞瑟?羅蘭!】

羅蘭的意識被拉回了現實,轉身回看,原來是皇家珍珠號的船長在叫自己。

【哦,抱歉,梅納德船長。………】

這位身穿藍色軍服,黑色短發藍眼的青年是皇家海軍中尉,羅伯特?梅納德,他即將前往美洲,正好與羅蘭同行。

對于羅蘭來說,自己的航海技術有限,不足以獨自駕駛一艘護衛艦,故此也需要他人幫助開船。而梅納德作為一名海軍艦長,剛好可以充當羅蘭的助手。

【先生,我們真的要直接前往美洲嗎?】

【那是當然!我們先去紐約,然後再到威廉斯堡。】羅蘭如此說。

【但是,我個人認為,可以先去一趟非洲。】

【為什麼?】

【每一個跨越大西洋的歐洲人,若是不帶著些非洲黑人奴隸,怕是有些不妥吧…】

梅納德的策略是典型的三角貿易,即歐洲商船先去非洲購買黑奴,然後再到美洲用黑奴換去糖等美洲作物,將其帶回歐洲賣掉。

歐洲人從本土出發前往非洲,載著大量武器裝備與工業品,去非洲與當地的酋長交易以獲取黑奴,此為「出程」。

商船載滿黑奴,航行至美洲?加勒比地區,將黑奴賣給當地商人與農場主,換取蔗糖、朗姆酒、玉米、土豆、番茄、煙草、棉花等美洲作物,此為「中程」。

返回歐洲,將商品販賣,可以獲得至少3倍、至多10倍的利潤,此為「歸程」。

每次航行結束,都會將歐洲、非洲、美洲有機聯合在一起,在地圖上組成一個不等邊三角形。故此改貿易路線被稱之為「三角貿易」。

由于在貿易過程中,黑人奴隸貿易所獲得的利潤佔主要部分,故此又被稱之為「黑三角貿易」。

羅蘭以一個商人的眼光看待問題,甚覺梅納德所

言多有道理,于是便答應了。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

…………………………

加勒比海?巴哈馬群島?拿騷

卡特琳娜與桐人、貝林斯基進入了議會大廳,眼前的情景讓三人十分驚愕。

只見大廳中間擺著兩張長桌子,在牆壁上有許多油畫,又有許多植物盤旋在牆壁上,仿佛大自然與這棟建築融為一體了。

議會現場無比吵鬧,海盜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時常有人大打出手,不過這典雅的裝飾︰如大廳的演講台的金色花紋,房頂上的黃金大吊燈。

倒是與這混亂的場面形成強烈對比。

當然,最能吸引人的,還是那兩張長桌子,更準確說,是桌上的各類美食。有朗姆酒,牛肉湯,海鮮湯,烤火雞,燒兔子肉,披薩餅,豬肉混米飯,烤羊肉,千層面…

油鹽與香料散發出的氣味使卡特琳娜已經忘記了自己正深處賊窩,她剛準備動身去取些美味佳肴品嘗,卻突然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船長!】

【啊!……,什麼事啊?】

【……,我們還是先談一談正經事吧。】貝林斯基如此說。

【你們跟我來…】桐人如此說。

三人來到一個角落。

【卡特琳娜,我需要去搞明白海盜們的情報,好去保護寶藏艦隊,因此等到宴會結束後,你們不用等我,直接走就行,明白了嗎?】桐人對二人說。

【外一有人發現我們怎麼辦?】卡特琳娜對桐人說。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這幫家伙在宴會結束後一定會醉到自己親媽都不認的地步,即使是意外被你發現了,一直跑就行了。】

【好吧……】卡特琳娜勉強答應下來。

【但是…,如果你不能及時回來,我們等你多長時間?】貝林斯基如此說。

桐人沉默了一會,隨後說到。

【最多五分鐘,過了就立刻起航。】

【了解。】

……………………

在議會的另一邊,也就是右邊(桐人他們在左邊)長桌子旁邊喝酒的薩姆?貝拉米船長緊緊地盯著對面三個人,不知道他們鬼鬼祟祟的在干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

貝拉米見三人似乎談完了,于是往前走找到了一個小黃毛(優吉歐)。

【勒瓦瑟爾的艦隊,抓來的人…,真的加入我們了嗎?】貝拉米問到。

【人心不可測,誰知道呢?……,話說您是…】

【薩姆?貝拉米,荷尼戈德手下的船長之一。】

【哦!原來您也是荷尼戈德的手下,看來你和勒瓦瑟爾是同事嘍?】

【正是。】

【非常高興認識你,本人優吉歐?辛格爾頓船長。】

貝拉米又看了看剛才桐人三人交談的那個角落,說到。

【辛格爾頓船長…,我需要您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優吉歐問到。

貝拉米靠近優吉歐的右耳朵,輕聲說了些什麼。隨後優吉歐點了點頭,【明白。】。

……………………………

于此同時,在拿騷的某個巷子。

我與查爾斯?凡恩對砍了幾個回合,沒有太多實質性的進展,倒是體力的消耗使我氣喘吁吁。

【凡恩先生,請你盡快把東西還回來。】我對他說。

【小子,要想從我這兒不經過允許得到事物的唯一方法,就是用你的天命來換!】

凡恩突然向前沖鋒,乃以劍刺擊,從我正前方向前刺來一到淺藍色劍光(憤怒刺擊)。

我試圖用劍擋住,于是把劍身向前右方斜過去,用「劃」和「頂」的方法試圖改變他的劍的軌跡。

成功了,我的把他的刺擊打入右方,自己向左躲開了這次刺擊。

【啊哈!啊啊啊啊啊!】

在躲開這次攻擊之後,查爾斯?凡恩的側面正對著我,這是個機會。

我把劍身向身後舉起,刀片上面閃出藍色光芒,一刀劈下(垂直斬)。凡恩把身子正過來,用劍來抵擋這一擊,于是便發動了一個劍技(平面斬)。

他的劍從我的右邊砍來,成功防御了我的斬擊。

電光火石之間,我似乎看到了凡恩艱難的用一只手拿著劍防御著我的攻擊,而另一只手在拿著書,這又是一個機會。

于是我雙手持劍,將全身力氣壓在劍身上,只听見,[Tsing∼∼!]一聲,…………,凡恩的劍被我砍成兩節。

隨後我從右邊發動一個劍技抵消了先前的硬直,劍身亮起紅光向凡恩刺去(魔劍侵襲)。

他向右躲開了,但十分遺憾我早已知曉了他的行動,于是在刺擊結束後,又補了一擊斬擊(平面斬)。

這此攻擊,不斷地從他的月復部切開一道口子,他便倒地不起了。

戰斗結束後,我立刻拾起那本書,向議會飛奔而去。

……………………………

在大概幾分鐘之後,終于看到了那棟羅馬式建築,拿騷海盜共和國國民議會。

里面傳出音樂的聲音,絲竹聲穿梭環繞于建築內外,又可以聞到烤肉的香氣。

【這幫家伙就這樣慶祝上

了……,真是「心無旁騖」。】

話雖如此,但思來想去,總覺得是自己的錯。

「咳!要是我提前把東西取出來就………」

算了,這種事情也許不是可以輕易避免的。論世上什麼最難掌控,必然人心是也。

亨利?詹寧斯與班杰明?荷尼戈德之間的競爭關系從這個島被海盜統治時就已經定下了。當時的理由是︰如果只有一個海盜幫派執政,很可能會導致獨裁。所以為了限制權力,需要一個同執政派實力不相上下,同時還與執政派理念相反的海盜派別。

具貝拉米所言,詹寧斯海盜團奉行「殘暴」策略,對待敵人不可仁慈,要以殘酷的攻擊打擊敵人的士氣,並屠殺一切反抗者。

荷尼戈德的觀點與詹寧斯相反,他認為海盜的目的是獲得財富,故此選用恐嚇而不實際攻擊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上策,對俘虜采取優待政策,奪取貨物而盡量不殺無辜之人。

我把書放到大衣里面,走進議會大廳,並找到荷尼戈德向他匯報了情況。

【奧利弗……,我們到屋子里說。】

我跟隨他進入議會大廳前方右邊樓上的房間。

剛入房間,我便把門關上以免有外人偷听,這時荷尼戈德轉過身來對我說到。

【航行資料拿來了嗎?】

我點了點頭。

【好,拿來我看一看。】

將書從懷里掏出來,放到桌面上,打開到最後一頁,便看到了一大堆西班牙文。

【小子,你能看懂嗎?】

【能。】

【幫我翻譯一下,謝謝。】

用手指指著第一行的第一個詞開始翻譯………

【額……,在哈瓦那休整,嗯,然後,前往邁阿密,再次休整……………,購買…,額∼就是一堆貨物的意思,包括…肉類,面包,餅干,還有…】

【好好好,這段跳過。】

【好的…………,在最後說的是,他們將會在購買完那一堆東西之後,向北航行前往查爾斯頓港,再次獲取以上補給,然後返回西班牙塞維利亞。】

我十分艱難地把這一大段西班牙文半懂不懂地解釋給荷尼戈德。

在海軍學校里,我只系統地學過三種文字︰法文和英文,和拉丁文。對于西班牙文了解比較少。

(這不是bug,此世界所有人都說日語,但不代表書面文字都是日語…)

【嗯……,那麼我們的目標就很明確了,前往邁阿密北部海域,攔截寶藏艦隊!】

【我們會成為世界上最有錢的海盜。】

【絕對會的,勒瓦瑟爾船長…,等等…】

【怎麼了?】

荷尼戈德突然停止了講話,讓我有些疑惑。

他突然拔出他的劍刺向我們左邊的衣櫃,將其刺穿了,隨後將木門打開發現並沒有什麼…

【額…,你是多慮了吧。】

【嗯,也許是吧。】

剛剛緊張的氣氛使我流了不少汗,弄得渾身熱乎乎潮乎乎的不太舒服。

【哦,天氣太熱了,把窗戶開開吧。】

于是我走到窗前要把窗簾拉開,就在我即將動手的一瞬間,我們听到有人喊【不好了!他們逃跑了!】

這時我才想起在三天前的海戰中被我俘虜的那三個人,卡特琳娜,貝林斯基和那個叫桐人的東洋人。

【不好!是他們!】

【誰?】荷尼戈德問到。

我並沒有及時回答,而是趕快打開房門,荷尼戈德也跟我走出來,我們立刻下樓。

他看了看混亂的場面,並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就是薩姆?貝拉米船長。

【貝拉米人呢?!】荷尼戈德喊到。

不光是貝拉米不見了,就連我的同伴辛格爾頓船長也不見了。

我之前的看法,本來就要放走他們,但是因為貝拉米的要求,決定要他們留下,賞金獵人納撒尼爾?霍克若是再次逃離這里,一定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但本以為荷尼戈德他們會說服他加入,看來不能指望柔性說服了。

「霍克先生,下次讓我抓到,一定直接殺了你以絕後患!」

【快去追!所有人都給我追!這些背信棄義的叛徒!】荷尼戈德憤怒地喊到。

所有在場的海盜都仿佛立刻酒醒了,拿起武器,跑出去全城搜捕。

加勒比海有眾多賞金獵人,但唯有「黑衣劍士」的名號使海盜們畏懼,至于他本人的實力,我並沒有領教過,也許優吉歐領教過………

「對了!……,優吉歐和貝拉米!他們不在這里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三個人要逃跑!提前去堵截了!」

這一猜想使我焦急的心立刻放了下來。

【放心吧,荷尼戈德,他們跑不了的。】

【為何如此說?】

【你知道貝拉米為什麼不在這里嗎?】

荷尼戈德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

于此同時,在先前勒瓦瑟爾與荷尼戈德談話的房間內,窗簾後面走出一位黑發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桐谷和人。

他微笑著看了看屋外,隨後從窗台上一躍而下,跳到下面的草車上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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