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文明的本質都是野蠻,因為世界上不存在不野蠻的文明。
每個文明都有野蠻的一面,問題在于︰誰隱藏的多,暴露的少,就可以自稱文明。誰隱藏的少,暴露的多,就會被認為是野蠻。
隱藏也好,暴露也罷,總之由此看來。文明不過披著羊皮的狼…………………
而野蠻卻是披著狼皮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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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利斯紀元1715年
西班牙殖民地?古巴?哈瓦那
哈瓦那總督勞雷亞諾?托勒斯忐忑不安地將桐人與卡特琳娜送出了總督府,似乎他們的到來給托勒斯帶來了巨大的不便,好似自己這里有什麼天大的秘密要被發現了一樣。
在二人離開之後,他緊張不安的內心終于平靜下來。
【出來吧,葵妮拉小姐與羅杰斯先生,…麻煩人已經走了。】托勒斯如此說。
庭院右邊木櫃子的門向外打開,走出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男人身穿深藍色船長服,臉上有一道疤,看起來像是被人用槍打過後愈合的。
而與他一同從櫃子里走出的女人則穿著奇特華麗,她身穿十分奢侈的藍紫色與朱紅色的外袍,又佩戴諸多金銀,光鮮亮麗猶如女神一般的美麗面孔與一頭美麗無比的淺紫色長發。
【看來今天選擇接見我們,不是個好主意啊,托勒斯總督。】那男人對托勒斯說到。
【這也是預料之外的事,我沒想到他們兩個今天會來見我,差點壞了大事。最可怕的是…,這件事還與他們有關系。】
【葵妮拉小姐,您的計劃就不能使用其他方法嗎?】托勒斯對那位紫發少女說到。
【抱歉,總督閣下。我目前只有通過此方法才能使大英帝國永遠強大,他們二人做出的犧牲是必要的,能力越大就越應當做出犧牲,但我們不能冒險去惹那些大人物,所以…】
【所以說,你就選擇在民間尋找有能力又無勢力之人作為實驗對象嘍?】男人打斷了葵妮拉的話問到。
【……,正是如此,羅杰斯船長。】
【問題在于……,我們如何抓他們,他們又不是罪犯。】托勒斯問到。
面對總督的疑問,葵妮拉小姐只回復了一句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冷冷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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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
巴哈馬群島?拿騷
一支由三艘船組成的船隊正在駛回拿騷港,這三艘船的類型分別是前桅橫帆雙桅船、雙桅帆船、三桅帆船。
那艘三桅帆船便是遠東號了,十分不幸,這艘船不再屬于原主人,因為他們在之前的戰斗中被海盜俘虜了。
在遠東號船艙的鐵門里,卡特琳娜船長和她的大副以及他們的乘客桐谷和人被關在了自己的船上。
【這下可完了,我們怕是上了岸就會被全部殺掉,我知道這些人,他們會為了一顆金牙砍下我們的頭!】貝林斯基害怕地說到。
【什麼……,那這要怎麼辦…,我一定要命喪于此了嗎?…上帝啊…】卡特琳娜在听到大副的言論之後更加害怕。
【沒必要這樣害怕,顯得我們沒有戰敗者的尊嚴,海盜不會輕易屠殺俘虜的,你們想多了。】桐人冷靜地說到。
【哦我的天啊,霍克先生,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開這樣的玩笑?海盜竟然還能懂什麼尊重戰俘的道理,他們都是魔鬼,都是野獸生番,專吃人肉的啊!】
貝林斯基激動地說出了一些自曾听過的關于加勒比海盜的謠言。
【我在瑞典就曾經听一些來自美洲的旅行者的講述,海盜們會先關押我們,然後把我們的錢通通拿走,一文不留。然後在實施暴行,將所有知情者通通殺光,有的是槍殺,有的是吊死,還有的…,是走木板!】
面對貝林斯基滔滔不絕地講論他所認為的真正的海盜之時,他的船長真的被嚇壞了,少女雙手抱著腿靠在牆壁上瑟瑟發抖。倒是那黑衣劍士,真是穩當,完全不為所動。
【什麼是走木板?】桐人問到。
【就是讓人行走在一塊伸出甲板的木板,蒙上眼楮,然後用刀逼著你跳海,同時放出魚餌引來鯊魚撕咬!直到其死亡!】
【請問一下,如果海盜把每個船員都這樣處理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額……,這個嘛,大概需要一天時間。】
【那麼,他們搶劫一艘商船,搬運完貨物還需要這樣殺死所有船員,耽誤的時間足夠海軍來抓他們了吧?】
【………………………】
貝林斯基一時間無法回答。
【啊!海盜們太厲害了,海軍來了也沒用!他們一見到海軍就主
動出擊!擊敗對手!】
听聞此言,桐人不禁發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額……,你為什麼笑?】
【我笑你無知,先生,你根本不了解真實的美洲,你所遇見的那些旅行者,很有可能都是些騙子。】
【怎麼說?】
【你想想看,照他的說法,海盜們不留活口,所有知情者都被殺了。那既然知情者都死了,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呢?】
面對桐人的質問,貝林斯基無言以答。
【卡特琳娜,不必害怕,海盜不會殺了我們,他們需要政府給他們贖金然後就會放了我們的。】桐人來到卡特琳娜面前對她說。
【真的嗎?…】
【一定是真的,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
艦隊進入拿騷港,停靠在碼頭。我下了船,來到了我們的根據地,這個被稱之為「海盜共和國」的地方。
在碼頭的木橋上,一個身穿禮服頭戴船長帽的青年已經在此等候我們了,他是我的同事,薩姆?貝拉米船長,綽號「海盜王子」。
【哈哈,好久不見!貝拉米!】
【你也是,勒瓦瑟爾船長!】
我們兩人握了握手,隨後便一起向鎮上走去。
【荷尼戈德派給你的任務,已經進行的怎麼樣了?】
【啊,我已經完成了,在惡魔之石發現了那艘西班牙船,抓住了那個船長。】
【那航行資料?】
【就在我的船長室里,貝拉米。】
【干的漂亮!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不,貝拉米先生。以我的年齡和實力都不足以與您稱兄道弟,您教導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海盜,您應該是我的先師。】
【奧利弗,海盜之間不需要有太多尊卑,不論年齡還是其他什麼的,我們都是平等的,沒有人擁有什麼特權或者天生比別人高一頭。小子,你我不過是同事的關系罷了,並非師生啊。】
貝拉米船長之所以能獲得「海盜王子」的稱號與他的為人息息相關。
他從不殺害俘虜,在搶劫的時候只拿走自己需要的貨物,船和船員的必需品都保留下來,給對手使用。
無論是海盜還是受害者都很尊敬他,貝拉米船長以善待俘虜為海盜應有的美德,我本人和另外一位海盜愛德華?蒂奇都深受這種思想的影響。
雖然在表面上,貝拉米與我為朋友關系,但在內心深處我是如此的尊敬他,以至于認為他是我海盜生涯的導師。
我們抵達了拿騷城的行政廳,這棟建築是歷代拿騷海盜共和國執政官的辦公場所和住處,我們的老大班杰明?荷尼戈德就在其中。
只見一位白發老人,身穿破舊的藍色舊式英式軍服,這便是海盜們的領袖荷尼戈德船長。
【老大,我們已經找到西班牙寶藏艦隊的航行路線了,他們的日程安排就在我的船上。】我如此說。
【嗯,非常好,勒瓦瑟爾船長。我想今天是我們飛俠幫的勝利日,亨利?詹寧斯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竟然會先他一步,哈哈哈哈哈哈!】
【問題在于…,荷尼戈德,詹寧斯現在不在拿騷城內,他去哪里了?】貝拉米如此說。
【他帶著他的人出海狩獵了,怎麼了?】
【我看不是,詹寧斯很有可能是去尋找寶藏艦隊的航行路線去了。】
【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會找到,因為路線已經在我們手上了。】
【不,我的意思是他離開拿騷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同時派人偷听我們的談話以此獲取信息。……,可能就在現在,我們就已經被監視了。】
听到這里,我左手不禁握緊了劍柄,警惕起來。(劍掛在左邊,18世紀的人在行走時通常習慣左手一直握在左邊的劍柄上。)
【我覺得你多慮了,貝拉米船長。我今天晚上就將開設慶功宴,邀請眾海盜參加,你們可不能缺席啊。】
【好吧,但願你的想法是對的,荷尼戈德。】
與荷尼戈德會面結束後,我與貝拉米來到了酒館喝上幾杯。
【奧利弗,听說你抓了兩個來自哈瓦那的賞金獵人?】
【不是我抓的,是他抓的。】
【他?…是誰。】
【我在惡魔之石招來的新人,優吉歐?辛格爾頓。】
【辛格爾頓?是英國人?】
【對,是英國人。】
【哦……,那這位辛格爾頓船長是否考慮將這兩名賞金獵人留下,讓他們加入海盜如何。】
我愣了一下,說到。
【……,貝拉米,為什麼要這兩個
人當海盜?他們不過是賞金獵人,向哈瓦那總督要一筆贖金不就得了?】
【不不不,奧利弗。我們飛俠幫需要更多的船長,以增加我們在議會的席位。】
【怎麼,議會中我們還是不佔多數嗎?】
【不是不佔多數,而是我怕詹寧斯海盜團的人會給我們添麻煩,一位船長最多派兩個代表,他們的席位也是不少的,以後如果我們要通過什麼法案的時候,他們定會來阻撓的。】
【所以這就是你要他們留下的原因嘍?】
【不,還有一條。】
【什麼。】
【我听你的船員說,他們抓了一個黑衣劍士,是個東洋人,對嗎?】
【嗯。】我點了點頭。
【這個人就是著名的納撒尼爾?霍克!】
【什麼?!原來他就是那個經常打敗我們的人的那個霍克嗎?】
【沒錯!奧利弗,你是今年才加入我們的,這家伙拿騷的海盜基本上都知道,在兩年前,他就曾經抓捕並殺死了巴托羅謬船長。這樣的人如果我們放了他,定會對共和國造成巨大的威脅!】
【所以,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因為………,如果殺了他會招惹哈瓦那總督,這是在給我們樹敵。】
我看出他的意思了,但也明白,海盜們早就招惹了各地的總督了,殺一個賞金獵人不會增加什麼仇恨值,只是貝拉米太過仁慈不願看到怎麼好的劍術人才就這樣死去。
當然我也並不會拆穿他的心理,于是說。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一起干杯喝下這杯朗姆酒。
…………………………
于此同時,在遠東號上︰
卡特琳娜听到了有人正一步一步從甲板上走下來,立刻站起身來,桐人與貝林斯基也站起身。
腳步聲越來越近,三人的心跳也愈來愈快。
「……,有人來了…,是誰呢?」眾人如此思想。
身穿藍色軍服,白色褲子,黑皮靴,頭戴船長帽的少年走到監牢門前。
【我想各位已經明白現在的處境了吧。】
【是他…】卡特琳娜輕聲說。
【我們海盜共和國善待俘虜,只要不反抗就不殺人,待會我們就放你們出去,但你們的船會被扣押。】
貝林斯基突然憤怒地說到。
【該死的海盜!你們居心不軌!放人哪有不放船的?分明是想害死我們!】
【夠了!貝林斯基先生!】桐人打斷了他的言語,然後對這名亞麻色頭發的少年說。
【這位先生,我想規矩你應該明白。我們若是失去了船,怎麼回去呢?難不成是要我們永遠生活在海盜窩里面嗎?】
優吉歐看著這名黑發少年,愈看愈覺得總感覺自己好像以前認識此人一樣。而桐人也有相似的感覺。
【抱歉,雖然您的要求合理。但不要忘了……,我是個海盜,而你是我們的俘虜,能有不殺之恩就不錯了。】
優吉歐拿出鑰匙準備打開牢房的門,但卻突然停下了,說到。
【這位朋友,我們以前在哪里見過面嗎?】
【好像是曾經見過…,你叫什麼名字?】
【……,優吉歐,優吉歐?辛格爾頓。你呢?】
桐人一听見這個名字,心中一顫,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傷感,好像曾經失去了某位十分重要的伙伴一樣。
「………,真是奇怪。」
【納撒尼爾?霍克。】
听到桐人的這個回答,優吉歐心中的疑惑解除了,因為自己確實從來沒听說過什麼納撒尼爾,于是繼續開鎖。
【這是我自己取的英國名字,我的本名叫桐谷和人。】
少年心中好不容易除去的疑惑一下子又回來了,他再次停住了。
【怎麼了?……】桐人疑惑的問到。
優吉歐抬頭看了看他,說到。
【桐谷和人……,這名字總感覺可以簡化一下,比如kiri…,額kiri…】優吉歐不斷思考著。
【Kirito…】桐人忽然說到。
【哦對!kirito!這名字就順耳多了。以後我就叫你Kirito(桐人)了,霍克先生…,不不,嗯,是Mr.Kirito。】
桐人也突然覺得似乎Kirito這個名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總是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在哪里用過這名字了。
[kug!]
鐵門被打開了,優吉歐對眾人說。
【歡迎來到海盜共和國,在下是優吉歐?辛格爾頓船長,這里的格言是自由、平等、博愛。祝你們玩的開心,伙計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