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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國王的名義與變節者(2)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法蘭西馬賽港迎來了平常的一天。

一支艦隊停靠在港口,這支艦隊滿載著從「敵人」手中奪來的貨物。

包括皮革,香料,布料,木材,各類金屬,還有各類寶石等奢侈品,其中量最大的和質量最上層的當屬葡萄酒。

這些貨物被船員們一個接一個地運下船。

奢侈品被運往總督府作為獻給總督大人的禮物,而葡萄酒則儲存在海軍的倉庫,其余物品都在市場上賣掉了。

在來來回回下船上船的人中,有一位少年,他站在路邊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這些貨物被運往別處,心中滿是不甘。

「這些……,都是幾天前邦多勒小鎮上被劫掠而來的贓物啊。本都是當地人民的財產啊。」

不過雖然奧利弗這樣想著,可問題是,……………當地人早已不復存在了。

現在,偉大的法蘭西海軍將代替他們「保管」他們的財物,使其免遭盜賊的擄掠,真是可喜可賀。

【別恩克船長,是時候了。】司令官閣下對我說到。

【嗯,請帶路吧。】我應聲回復。

幾天前,我在旗艦船長室上用劍砍傷了唐拉斯?羅貝爾先生,以致重傷。

現在他正躺在醫院里,痛苦的哀嚎著。

他家族的人企圖讓我為此付出代價,向馬賽港總督告發了我,同行的其他幾位船長也作為原告指控了我「叛亂」的罪行。

「說到底,我不該如此的正直,現在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了。」

我與司令官一起進入了總督府。

雷納爾德?霍恩一臉惱怒地看著我。

【別恩克船長,我對你的期望是如此之大,你為何要做出這等事情來。】

【抱歉,總督大人。我只是做了一個法蘭西海軍艦長應該做的事。】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你為什麼不準確地服從長官的命令,而我行我素。】

【不是我不服從,而是我根據具體情況改進了它。當時我已經搜集到了有用的情報,但我怕回去報告會耽誤時間,于是直接執行了。……,先斬後奏。】

【但你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會給人民帶來多大的災難嗎?!】

【我帶來的?……,我們本可以阻止這一切!】

【本可以?就靠你違背命令的膽子嗎?好啊,這些年我養你們,你們就這樣對待我嗎!!】

【說得好像你有給我們發過工資一樣,而且我來馬賽港服役還不到一年,您的腦子還好使嗎?】

總督看起來被我的問題惹急了,一時回答不上來,顯得有些尷尬。

【不是…,我……】

就在這時,司令官來為總督解圍。

【埃德加,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誰,你現在是被告。】

【………,好吧,我很抱歉。】

總督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

【還有一件事,別恩克船長。】

【什麼事?】

【你竟然敢用劍砍傷羅貝爾船長,你知道這是何等重罪嗎?】

【我知道,這是虐殺小動物的重罪。】

【孩子,你不要這樣不尊重人,在社會上這樣說話是會吃苦頭的!】總督吸了一口氣說到。

可能是我這個人天生具有的性質,就是不願意听別人對自己的說教,尤其是那種動不動就是「尊卑」「道德」之類的話。

【我看不慣羅貝爾先生那個嫉妒別人的樣子,明明是他的責任,卻賴到我頭上。】

【據我所知,這次任務中羅貝爾先生出了很大的功勞,他成功在小鎮中拯救了六個人。而你卻對他惡言相向,還動手傷人。】

這段「感人的」情節從總督嘴里說出來後,讓人覺得十分可笑。「羅貝爾他一直都呆在船上和我辯論,他什麼時候登過陸地?估計是他的自導自演,找了幾個士兵換上平民的衣服假裝是自己救的。」

【哎呀呀,拯救了六個人,真是太多了。整座小鎮的人都被殺害了,而他拯救了六個,感動上蒼啊,哈哈哈哈。】我諷刺地說到。

【夠了!你這小子好大的膽子!唐拉斯?羅貝爾的父親是國王陛下的顧問!他家的人,連公爵都不敢去惹!你竟然敢對他動手動腳,真是不要命了!】總督站起身來大聲發話斥責我的無禮。

【總督大人息怒,別傷著身體了。】司令官如此說。

【這樣吧,我看你可憐。只要你認罪,就可以免去死刑。怎麼樣?】總督問我。

【我有什麼罪?】

【叛亂罪!你只要承認,死罪可免,然後交出你的船和船員,滾回你的老家,永遠不準出來!】

此時的我面對著十分重大的選擇,如果我認罪會失去我所擁有的一切,如果我不認罪會被處死。

航海是我從小的理想,而現在,命運讓我在生命和理想之間做出選擇。

………………………

我選擇了理想。因為…

一個人應該追求好的生活,勝于生活本身。———蘇格拉底

…………………………

就在我

即將突破猶豫不決的開端,嘴唇顫抖著將說出答案的時候。

我忽然感覺到有人在不停地用拳頭踫我的背,用余光看去,原來是司令官在背後不斷提醒我應該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無非是想讓我選擇認罪,然後交出船和船員。」

「這是個好意,只可惜,我這個人喜歡在深淵娛樂。」

【我沒有罪,謝謝!】

听到這話後,司令官面大吃一驚。

【什麼?!小子!你在說什麼?!】

【看來,別恩克先生是選擇了一條通往陰間的捷徑啊。哈哈哈哈哈哈。】總督諷刺地說到。

【對不起,總督大人,請允許我和我的部下單獨談一談。】

【可以,你們好好談一談,畢竟到了明天,他就再也不是你的部下了。】

就這樣,我們走出了總督的辦公室。

【埃德加!你為什麼那樣說?】

【我只不過是遵從了心的吩咐罷了。】

【傻孩子!你可以有活命的機會的!】

【抱歉,長官。我是個海員,………一輩子都是。】

【你,你,…………,咳!,我真的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埃德加,你還是個孩子,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

我听到這里,便抬起了之前一直低下的腦袋,又說到。

【對啊,就像之前在邦多勒的時候,那些小孩子,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埃德加。其實…,那一次我是支持登岸的,只不過…,羅貝爾船長和其他所有人都反對。】

我突然感覺到,似乎自己冤枉了好人。司令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他說的是實話啊。

「該死!也許我應該向他道歉。」

【司令官閣下,非常感謝您這幾天對我的照顧。………,我對你有出言不遜的地方,我對不起,你其實是個好人。】

【我不在乎你說過我什麼,但不願意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終結,請務必要認罪啊!】

【咳,認不認罪已經不重要了,關鍵在于,我不忍心放下我的船和我的船員。我不忍心放下他們,威利先生,布朗先生,…………,小吉姆…】說到這里的時候,眼楮不知不覺的濕潤了。

「該死!自己什麼時候怎麼愛哭了?」

【我……,我放不下他們!我不能!】說到最後,終于忍不住痛哭起來,我的頭也趴在他的懷里,久久不能平息。……

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法蘭西馬賽港結束了平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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