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勾了。
雲澤的刀準確無誤的切入了蛇的七寸,一刀致命。
比起和蜘蛛大戰,輕松了太多。
雲澤和魚彧卻沒有松口氣的意思,兩雙眼楮齊刷刷的盯著蛇的尸體,不敢輕舉妄動。
就怕突然跳起來,詐尸。
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本來已經沒氣的怪物,突然頭身分離,頭部嗖的一聲,飛了出來,呲著巨齒切入了玩家的脖頸,玩家當場斃命。
雲澤對這一幕記憶猶新,因為當時死掉的人,就在他的身邊,兩人相隔不過50米。
他抽回回憶,不動聲色的把魚彧拉回了自己的身後。
魚彧自然知道雲澤又想護著他,心忽然一軟,幾句甜話剛飄到嘴邊,忽然……
一種出于本能的警覺感,迫使他在沒回頭的狀況下,直接反手一刀刺向了身後。
「砰, 當。」
清脆的金屬踫撞聲,震得魚彧手麻,他深吸了口氣,猛地推了把雲澤。
「快,逃!」
余光掠過身後,後背一陣惡寒。
這蛇信子就離他後頸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他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剛剛,他推雲澤的那刻,二十厘米變成了零距離。
蛇信子纏上了魚彧的脖子,蛇牙入骨,刺骨鑽心。
「小魚!!!」
魚彧的脖子拖沓著,如同被咬斷一般,他眼底的光亮漸漸的消失,最後完全沉澱在混濁的死氣中。
結束了麼……
就在此時此刻,無數的蛇從地縫里,牆壁的縫隙中,天花板上,門縫里鑽了進來。
而眼前咬死魚彧的蛇,似是使用了分身術,在雲澤眼前,變成了數十只小蛇。
它們通體綠色,由一個人形臉組成,吐著信子,把雲澤包圍在其中。
雲澤抱緊魚彧,蹲在地上,安靜的猶如不存在一般。
他臉上沒有太過痛苦的表情,身體卻早已僵硬。
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沒有什麼比失去魚彧還要痛苦吧。
哪怕是在游戲里也是如此。
蛇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而且數量越來越多,不出一會,他和魚彧就很有可能會被蛇群,吞噬干淨。
想象著被萬毒侵蝕身體的痛苦,意外的沒有半點恐懼。
只要和魚彧在一起,其他的無所謂了。
「結束了。」
「結束了。」
雲澤的聲音與沙啞的蛇音混合在一起,回蕩在整個房間里。
突然……
雲澤面無表情直起腰來,抬頭看向某處,一雙暗綠色混濁的眼楮對上了他的視線。
半晌,他的臉上突然勾出了奇怪的笑容。
「你笑什麼?」
蛇的聲音很難听,很像被砂紙磨擦著喉嚨。
雲澤臉上笑意更深了,他移開視線,看向躺在地上的魚彧,目光閃爍。
蛇身上的人面發出咯吱咯吱聲響,猶如牙齒打架的聲音,有一條蛇從眾多蛇中,爬行而來,正是這怪物的真身。
它身體長達3米,縴細修長,頭成三角形,吐著信子。
蛇身上帶著刀傷,態度傲慢。
「我能變大,變小,變長,變短,善于偽裝,善用幻術。」
「你們從來就不是我的對手。」
怪物蛇發出冷笑的怪聲,「假裝激怒畫里的女人,逼她說出殺我的方法,以為我會因此慌張露出馬甲。」
「沒想到吧,」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用了個假分身就把你們給玩……」
蛇怪物的話沒說完,它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說話了。
七寸是蛇的要害,就在方才不過是眨眼間,躺在地上的魚彧毫無征兆的睜開了眼楮。
藏在袖口的刀刃在空中形成一道干淨利落的滑痕,趁著蛇怪物得意洋洋,忘乎所以的時候,由下而上,切入了蛇的雙眼。
「啊啊啊!」
接著收刀,轉而刺向頭頂上的人面,和魚彧想的一樣,眼楮和頭頂的人面是弱點。
與此同時,雲澤一槍貫穿了蛇的七寸要害。
怪物蛇身體不支,搖擺倒地,重重的砸在地上,那些分身小蛇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怪物蛇的身體開始變小,最後變的只有一根銀針那麼大,最後真的化成了一根針。
「恭喜玩家打敗怪物得到新的道路,銀針一枚。」
雲澤從地上拿起針,順手給了魚彧。
「上個我拿了,這個給你。」
魚彧也沒和雲澤客氣,兩人走到現在,當真也不需要客氣,有的只是為彼此著想。
魚彧查看了下針的用處,有點意外,他原來以為和創造幻覺有關,沒有想到卻是解毒。
怎麼解,難不成扎入體內嗎?
魚彧自我調侃的腦補了一小會,才將銀針放入包裹里。
「不知道下個圖,是不是要用到針。」
雲澤撿起地上的畫,畫上蛇已經死了。
魚彧站在離雲澤不遠處,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怎麼心里有點亂,他想到方才他詐死時候,雲澤的神情,心口就不由自主的發堵。
他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脖子,喉嚨緊了一本,「你剛才……」
雲澤突然回頭,魚彧迎上了雲澤投來的視線,忽然就認慫了。
想問的話被碾碎,強行壓回了心里。
「是真的。」
「嗯?」
本來已經轉移注意力的魚彧,被短短三個字拉了回來,有點驚喜的看著雲澤。
「不是裝的,」雲澤看魚彧的眼神忽然變了,「我很認真,如果剛才你真的出了意外,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東西。」
魚彧被看的滿臉發燙,後悔自己沒事干問這種煽情的話干嘛,他果然不適合听這些。
想了想也不知道要回什麼話,倒退了幾步,點點頭。
卻不想被雲澤近身,魚彧心陡然軟了,輕而易舉的就被帶入了懷里。
一切來的有些突然,眼看雲澤就要俯身,湊到他的唇前……
魚彧本人卻好似無力反抗,任其宰割的狀態,只是心髒跳動的太厲害真擔心隨時隨刻,都會被雲澤撩的飛出來。
雲澤捏了把魚彧耳垂,嘆氣,他想說方才即使知道是在演戲,他還是很害怕,原來失去魚彧,比想象中的還要痛苦百倍。
只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他唇齒最終沒有落下,指月復繞過魚彧的脖頸,仔細檢查傷勢,確定沒事,才松了口氣。
魚彧也同時松了口氣,只是不知道心里這落拍的失落感是怎麼回事。
他自嘲的笑了笑,轉移話題。
「還是你厲害想出這麼個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