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的大概不會出現,類似特征的也不是沒有過。」
雲澤正了下神色,眉頭不由的蹙成一個井字。
「正常情況下,往壞里想,沒有壞處。」
听起來怪怪的,但似乎好像沒毛病。
雲澤再次拿起豎笛,隨著笛聲,原本平靜的地面再次出現了波動,如同地震,人站在上面,根本沒辦法站住腳。
「堵住耳朵試試看看。」
「……」
魚彧當即明白,轉身跑到雲澤身後,一雙手從身後環住他。
雲澤愣了下,手指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下,雙耳就被溫暖的掌心包裹在了手心里。
「你……」
「吹笛子的是你,我不能讓你受影響。」
雲澤後背緊貼著魚彧的胸膛,兩人很少以這樣的姿勢站在一起,他不由自主的向後靠,很想和魚彧離的更近一些。
可惜專注堵耳朵的魚彧,並沒有發現雲澤的異常,「怎麼樣有變化嗎。」
話落,他目光忽然一滯,雙手猝然僵硬,感受到魚彧身體變化的雲澤,來不及回話,猛然回頭。
就見魚彧突然蹲下了身,魚彧的視線越過雲澤看向遠處,臉上的神情與其說是恐怖,不如說是不可思議。
然而這種奇怪的神情維持不到幾秒後,另一種類似于不舍激動情緒爬上了他的臉頰。
雲澤心里感到不安,「小魚?」
魚彧沒吭聲,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雲澤,突然瘋狂的往前沖。
「醒醒醒醒!!」
為什麼他明明已經不吹笛子了,還是如此,雲澤腳步比魚彧快了幾步,又一次擋在了魚彧面前,伸手直接將他攔住,隨即打暈……
在地面恢復平靜的瞬間,雲澤短刀出鞘,狠狠的插向地面,鮮血從刀縫隙里彭涌而出。
一條蛇影現出原形,然而不等雲澤再次出手,蛇影便消失不見了,這蛇狡猾的很,看來不會那麼輕易被抓到。
不過受傷,總會留下痕跡,估計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雲澤略緩了口氣,彎腰將魚彧放下,雲澤下手有分寸,魚彧沒有多久就清醒過來。
他從雲澤懷里直起腰來,抬眸之間有幾分困惑。
「你中幻術,我沒辦法,只能打暈你。」
魚彧這才想起剛才發生了什麼,他下意識的模了下自己的後腦殼。
「澤哥,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好疼啊。」
說著湊到雲澤面前,微微低頭,「你瞅瞅,你看看呢。」
雲澤直視著魚彧,半晌平靜的抬起手溫柔的揉了幾下魚彧的頭發。
淡然的說道,「我打的是脖子。」
「……」
「要模下脖子嗎?」
魚彧尷尬的想縮回身子,不料雲澤的指月復已經點上了他的後頸。
「不用了不用了,澤哥我開玩笑的,我不疼。」
連連後退的樣子,被雲澤盡收眼底。
雲澤眸底生起的異樣比以往都要明顯太多,似乎根本沒打算掩飾。
「你的刀怎麼有血啊?」
「哦,剛才差點就抓住那條蛇了。」
成功引開雲澤的注意力,魚彧的心卻由一個制高點飛向了另一個點,猶如游樂場的鐘擺游戲。
總而言之,他心就沒踏實過。
「太可惜了。」
雲澤點頭問魚彧,「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我媽。」
「……」
魚彧有意沒去隱瞞,「我看到她和我
招手,張開懷抱,她問我過的辛苦不。」
「是幻覺,這蛇有很強的迷惑能力。」
雲澤拍了拍魚彧的肩膀,想安慰魚彧,然而對于從小被母親拋棄,被父親利用的他來說,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合適的語言來安慰別人。
最後他也只是拍了拍魚彧的肩膀。
「沒關系,你不要太擔心我,」魚彧搖頭將雲澤的手拿下來,「這麼說可以確定的就是,這蛇體型不大,擅長幻術。」
「嗯。」
雲澤沉思片刻,又道,「光靠笛子的聲音不行,我們還需要其他的幫助。」
兩人不約而同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畫上,他們打算再試一次,請畫眉來幫忙。
但是這回,兩人努力了很多次,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雲澤嘆口氣,默默的握緊了刀柄。
「你干嘛?」魚彧拉住雲澤,「你可別沖動,不是每次都有之前那麼幸運。」
「沒關系,我下手輕點。」
說完手起刀落,魚彧一看激動的一把抱住了魚彧的腰,伸手就要搶雲澤的刀。
「見點血,讓她長長記性。」
「……」
正這時,畫眉的雙眸突然動了。
雲澤拿著刀的手停在半空中,嘴角掛著冷笑,「不嚇你,你是不出來。」
畫眉整張臉都寫滿了滾蛋兩字,直勾勾的盯著雲澤,魚彧真怕會從畫里飛出來,把雲澤的頭給擰下來。
他拉住雲澤的手,將他拉到身後,不解的問,「到底是啥意思?」
雲澤指了指畫,「你有沒有發現這上面和你之前看到的有什麼不同。」
「嗯?」
魚彧看過去發現畫上有些斑駁的血痕,不僅如此,蛇怪似乎也不太一樣,仔細一看這蛇身上有刀傷。
「蛇身上的刀傷暫時不管,這血跡下的傷口正是方才留下的。」
聞言,魚彧撫上畫,這次發現那些細小的傷口密密麻麻。
他有些驚訝,似懂非懂的看向雲澤。
「其實並非我們毀不了畫,而是我們如果毀掉,畫眉就出不來了,所以她不會讓我們毀掉這副畫。」
魚彧放下畫,心情好轉。
「也就是說局勢逆轉。」
雲澤點頭,魚彧指了指畫,「毀了吧。」
雲澤︰「……」
這雙標的也太明顯了吧,畫中的畫眉嘴角抽搐,能不能不要這麼隨意。
雲澤認真的思考了下,「其實如果真的毀了畫,不能排除我們也會收到牽連。」
「但是如果你想毀的話……」
畫眉︰「……」
畫眉有種被忽略的侮辱感,這兩人也太照顧她的感受了?!!!
她正要阻止,就見雲澤抬起了刀。
「你們瘋了,殺我等同自殺。」
雲澤冷著臉沒回話,冷漠的神情在畫眉眼里全部匯聚成一句話——再廢話砍死你!
「你想死嗎,你再動,我可不客氣了。」
雲澤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只不過他拿到的手,忽然頓了下。
緊接著他突然轉身,刀鋒調轉,猛地扎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