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追求一個人都有多努力，方銘楠絕對是可以用自己的親身體驗來回答的。
他這個投其所好，可太努力了。
盡管姜師父也沒指望他能學成什麼樣子，對他的標準已經降到比收徒門檻都低了，但是對于方銘楠這樣一個完完全全的新手小白來說，還是有點絕望。
光是學那個眼神，就學了一下午，眼楮都要抽筋了。
這還不算什麼，畢竟他演過那麼多，光是學神態，還是能依葫蘆畫瓢兒，表面上勉強看得過去。
但是一開口，那可就完全不是一個領域的了。
方銘楠簡直想哭，他不光自己想哭，他還覺得他師父也挺想哭的，這樣就讓他更想哭了。
裴遠江那個人啊，光折磨自己還不算事兒，還得再搭上一個無辜群眾。
為此，方銘楠唯一能夠補償和表達自己歉意的，就是自己雄厚的財力了。
趙商一下子跑了好幾趟腿兒。
尤其是在方銘楠第一句詞就跑調的時候，跑的就更勤快了。
裴遠江一直坐在前面喝茶，眼楮看的是戲台上的人，心里面想的卻完全不是一碼事。
他甚至都疑心方銘楠已經跑路了，結果讓人去後台看看，他竟然還在認真的學。
他其實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也是個相當的半吊子，放在哪個常常听戲的觀眾眼里都是不入眼的，他做這些事情也不是為了自擂自夸，為了成角，一直都是另有目的，和自己的父親作對，讓他生氣就是其中一個。
所以，他更明白，方銘楠現在有多難。
就像是趙商說的，他要是利用自己父親的那層關心，把事情全都和方會長說了，保住他這條命，還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這麼簡單，又這麼輕松的一條明路，指在他面前，他不走，就非得是不肯改口，非得要證明自己言行一致，一口咬死了他是真心待自己。
天都黑了，戲園子都關了，方銘楠那邊還是在一直撐著。
裴遠江思索了一下，自己去後面找他。
方銘楠嗓子都有些沙啞，還在一直的跟姜師父道歉。
他是不生氣，趙商倒是快要氣死了︰「少爺！你是不是中邪了呀？」
「他喜歡听戲，你就學戲啊？這種東西是一天一個月就能學成的嗎？你就算把自己累死在這也沒用啊？」
「而且，就算你學成了，又能怎麼樣？萬一他要是說他喜歡星星，你還真去天上給他摘去啊？」
「真是奇了怪了，我幾乎是和你一塊兒長大的，雖然比你小，但也是一直一直的跟在你身邊跟了幾年，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像現在這樣，對一個人這麼上心，付出這麼多！」
「少爺呀！你是不是被他下蠱了呀？要不要我去廟里給你請個符去啊？」
方銘楠也很無奈。
自從發現自己對他好之後，他說話可真是越來越沒有顧忌，把自己當朋友一樣，什麼話都往外說了。
這樣沒什麼不好的，但就是怕他說什麼不該說的，被裴遠江听見。
要是萬一再提起原身做的那些事情，自己又得幫他背黑鍋，收拾殘局。
這次是為了自己好，心疼自己，就由他說了。
反正方銘楠現在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累得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
更沒有什麼力氣去攔他了。
「好感值增加10%，目前攻略進度值36%。」
嗯？！
方銘楠累得半死不活的，突然听見系統385傳來這麼一句提示音。
整個人都瞬間像打了腎上腺素一樣，精神了許多。
自己為什麼要累成這樣，還不都是為了這一聲嗎？
這是什麼意思呀？
自己在這坐著，啥也沒干
這個意思不就是，裴遠江就在這附近，看見了，他累成這個樣子嗎？
保不準還听見趙商剛剛說的那番話了！
趙商，這麼話癆還是有點用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