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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騎馬

墨綾正要教小豆丁騎馬。

墨綾站在馬旁躊躇了片刻,正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展示一下自己好久沒用過的輕功,一股大力托著他的臂下,就將他安置在了馬背上,身後人繞過他的身側去拉那韁繩,馬噠噠噠地駛去。

這突如其來的慣力讓墨綾有些不穩地往後倒去,後背就硬生生地倒顧蕭止的身上,簡直硬得有些擱背,這貨什麼時候練的月復肌,他怎麼不知道。

他們這一走,身後幾匹馬也跟在他們後面噠噠噠跑了起來,墨綾疑惑道,「怎麼沒有帶侍從?」剛剛看那幾輛馬匹,還以為是給侍從準備的。

顧蕭止反問道,「師尊需要侍從?」

說是說反問,但語氣更像是一種篤定。

墨綾看著身後馬匹背上那些小包袱,默然,有了他還真是不需要侍從。

墨綾拿出收縮帶數了數里面的靈石,剛剛還是笑意盈盈的一張臉瞬間變得有些愁容了。

太多了啊,他數都數不完,這些加起來應該是好多人一生的財富了吧。

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該死的靈石,先給自己徒兒買了袋糖炒一路剝一路投喂。

眼下墨綾又剝出了一顆,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顧蕭止不解,「師父?」

「乖徒兒這次莫要再舌忝到為師手指了可好?」

這樣做不利于身體健康,甚至還有可能輔助細菌滋生,情節嚴重者還有可能生病啊,見到顧蕭止紅著面頰答應了,墨綾才肯放心把新剝出的栗子投入他嘴里。

墨綾坐在馬背上百無聊賴地仰起了頭,眯起了細眼,舉起一截瑩白透明,幾乎可以看透青色血管的手腕,「顧蕭止,看這邊。」

顧蕭止聞言抬眸望去,金箔的光暈下縴長的二指正攆著一粒晶瑩剔透的栗肉,那二指看似縴細柔弱地微扣著,指尖還有些泛粉,此時捏著栗肉卻又像名家高手捏著殺人奪命的暗器,正在顧蕭止愣神之際,那枚栗肉已經遞到了嘴邊,鼻尖縈繞著一陣栗香和若有若無地蕘木香,是師尊身上的嗎?

下意識張嘴去接,栗子一下就滑落在口中,舌尖當即一抵,就觸踫到了一個冰涼事物,下顎一緊,栗子沒了阻攔一下就滾落到了肚子里,竟也沒吃出什麼味。

墨綾眉頭一凜,「呲」了一聲,面露苦色,另一只手鉗住顧蕭止的下巴,咬牙道,「叫你不要舌忝,不是咬,屬狗的嗎?」

顧蕭止心下一緊也是牙關打顫,下顎不小心又收緊了些,還好墨綾的另一只手還鉗住他的下巴才沒讓自己的手指遭殃。伸出自己從狼口逃生的手指在他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

那指月復上郝然印著兩枚淺淺的牙印,前端還有些許濕噠噠的水汽。

墨綾凌眉看向顧蕭止似乎要他給個如此不尊師的解釋,顧蕭止張了張嘴唇,口中似乎還流連著淡淡的蕘木香氣,並不想做何解釋。

墨綾十分心疼自己的手,見顧蕭止什麼都不說,當下就把自己懷里那袋栗子全都裝進了顧蕭止的衣袋里,「你自己慢慢吃。」

說罷回過頭騎了半晌的馬,打算先不去理顧蕭止了,突然目光一凜,想起來了什麼,又轉過身去鉗住了顧蕭止的下顎,「栗子呢?」

墨綾恨不得整個人都扒在顧蕭止身上,貼著臉使勁往他嘴里看,他明明記得剛剛送了一枚栗子進去,怎麼栗子不見了?

墨綾手指制住顧蕭止的兩邊下顎,迫使顧蕭止仰起頭來看著自己,只見顧蕭止的臉頰都被憋紅了,眼里微微泛起水光。

壞了!

不會是卡住了吧,墨綾之前就听說有人吃桂圓,板栗卡入氣管,然後撒手人寰的,一直以為那是民間傳說,沒想到竟真真被自己踫上了,自己就這麼一個徒弟,還想指望他給自己送終呢,他可不能就這麼交代了。

墨綾順著顧蕭止脊背一路滑去,把他攬貼至自己背上,就這個弓著身子保持著身子,才不至于卡至更深的地方去,再無心思想其他,奪過韁繩,毫不吝惜馬力,瘋狂拍馬,激起塵揚無數。

瘋狂轉悠了半天,墨綾才發現這里的不對勁之處,他一路上臨溪而下,按理說臨溪養人,這里不說連一處人家都沒看到,就是連個鬼都沒有,遇到的也都是荒廢了好久的屋子,並沒有人住。

好不容易才轉悠到一處破破爛爛的屋子,柵欄里還養著幾只家禽,看起來像是有人住。

而破爛的門檻上擺放著一堆形容枯槁的木柴爛布條,看上去豪無生氣。

不管怎樣先找個地方歇腳再說,墨綾停下了腳步,將顧蕭止放了下來。那馬見終于得意休息了,仰天長嘯一聲,剛剛被墨綾瘋狂索取,差點吐血,雙膝一軟,半跪了下去,撅起被墨綾拍得通紅的馬,嚶嚶嚶地在原地癱軟著,馬臉還泛著些許紅暈,墨綾險些沒坐穩,趕緊勒緊韁繩夾緊馬月復,一副馳聘馬上風的操控者的模樣才沒從馬背上摔下來。

「這個體位不錯。」一陣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聲音猶如煤油燈絲燒斷了一半,似乎油燈將盡,聲音輕柔得又仿佛只在自己耳旁吹了一口氣,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是哪個遭老頭子?

竟有些慎人,墨綾巡視了半天,才發現聲音的來源,原來那門板上靠的並不是什麼木柴,竟然是一個人,渾身上下瘦得只剩皮包骨,均被襤褸掩蓋著,臉上泛起蒼老的皺褶,要不是那雙垂下的眼楮還有那麼點神韻,墨綾還真不能注意到他。

「年輕人大晚上的來于此地,必然是有要事,先進屋吧。」那老頭朝他們朝朝手,說罷,立馬想站起身子,奈何腿腳有些不便,特別是右腿簡直跟沒有骨頭一般。

墨綾見狀趕忙去扶,他對老人有一股來自天然的尊重,每次看到他都會感嘆生命不過就是滄海一粟,實在是太過渺小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趕著去修行。

老人見有了依靠,兩只傴僂彎曲的手指扒上了墨綾的手臂,老人這才看清了這個年輕人的長相,披散的烏發下勾勒著一雙小山眉,眼梢輕挑,不自覺有些微微出神了片刻。

屋子里極其簡陋,似乎只有老人一個人住。

況且再細細一瞧,只見他皮膚溝**壑,並不像是天生就長那樣的,應該是後來受了什麼嚴重的傷。本來疑問到了口間卻無論如何說不出來了,人家的傷心事還是不便提為好。

那老人聞言,身形一頓,黑壓壓的眸中閃現出了幾分難言的苦澀,似乎也不想續說。而是轉而看向從一進門開始便沒有再說話的少年,此時斜靠在門欄邊低垂著頭,看上去有幾分憂郁的心事叢叢,問墨綾道,「可是你這位小兄弟出了什麼事啊?」

「正是。」墨綾道,他這時也注意到了,自家這徒兒從剛剛那一路上就好像沒怎麼說話了,是不是被栗子卡壞了?忙對西勝子道,「不瞞您說,我這徒兒剛剛生吞了一顆栗子,不知到吞到哪兒去了,您給他看看?」

西勝子默然了片刻,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一撩衣袍,示意顧蕭止坐他旁邊,點起燭火,眯起眼楮仔細往他嘴里看了一通,頗有點懂醫術的模樣模了模下巴道,「口喉里並沒有發現啊,可能是卡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墨綾急道,「可能卡哪兒去了,要不要做手術啊?」

老人瞥了一墨綾那一臉心急的模樣,不由得暗自搖頭痛哀,眼神玩味,一時間竟不知道在惋惜誰,「可能卡心里去了,難治!」

墨綾聞之不由得訕笑,這老頭還真是不靠譜,虧得還裝出一副高人模樣呢?「你逗我呢?栗子再怎麼也不會跑到髒月復里去吧!」就好像你吃飯吃到腦子里去一樣。

西勝子嘆了口氣,「信不信由你自己,到時候病入膏肓再無藥可治的時候別怪老夫沒有提醒過你。」

墨綾雖然不信他的,但一听他突然正經起來,心里竟然有些緊張,「怎麼治?」

「辦法倒是有一個。」西勝子看了一眼顧蕭止,笑得一臉高深莫測,「既然是從口入,那麼追根溯源,渡氣即可。」

顧蕭止身形僵住了,臉卻慢慢變紅了。

墨綾道,「如何渡?這玩意能吹出來?」

真的不是逗他?

「誰告訴你是吹出來的?」西勝子道,「自然是只有吸才能出來。」

顧蕭止再也抑制不住,想起身離開,卻被墨綾一把摁住,「坐著別動。」

「一次得吸多久?」墨綾認真道。

像他們修真人士若真的使盡內力,用上勁吸一口氣,沒準真的能吸出來。

「一次自然是不夠的,早說了它卡得很深,你自然得每天吸,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日積月累地吸下去……」

「夠了。」墨綾道,「就這玩意還要我每日吸兩次,我現在懷疑你的真實水平,我倒要先和你這老頭吸一次,看能不能吸出什麼來。」

「師父。」顧蕭止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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