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洶涌澎湃地涌入腦海,他像是突然被一道雷擊中,瞬間就慘白了臉望向許知書︰「你你是」
許知書的臉比他的還要白。
她控制不住地渾身發抖,眼楮很快就紅成一片。
她沒有看清那夜那個男人的臉,可她確實因為方書劍的眼楮跟許暖烊相似怔楞過。
命運不會撒謊,所有做過的事情最終都會被揭開,盡管那是血淋淋的傷疤。
他們明明都沒有錯。
方書劍沒有,她更沒有。
可她突然接受不了。
方爸回過神試圖說話,卻見許知書突然蹲抱起許暖烊,在眾人驚愕反應不及的視線中沖出了方家大門。
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方書劍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跑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被他媽推了一把︰「還不快追上去!那百分百是你兒子!天寒地凍大年三十的,她要跑去哪里哦!」
許知書沒跑遠,許暖烊有點重量了,她跑了一陣將人放下來,就蹲在路邊,把兒子緊緊抱在懷里,每一下呼吸都是顫栗的。
許暖烊很乖地沒有動,他好像感應到了媽媽的傷心,小手輕輕地模她的臉。
「對不起烊烊。」許知書親了他一下,「對不起,媽媽本來以為能帶你過一個開心的新年。」
「現在也可以,只要你不跑。」
身後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
許知書僵了一下沒回頭,可是方書劍的聲音卻讓她染上哭腔︰「你別過來。」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
就像那天早上她舉起又沒有劃下的碎玻璃,她恨那個晚上,可那人一樣無辜。
就這麼矛盾。
「我不過去。」方書劍已經冷靜下來,他把所有細枝末節想了一遍,對那晚的記憶模糊,隱約知道那個女人反抗過,他不知道那就是許知書。
他清醒之後想過那是被當成工具的人,可那又怎樣,對于他來說,那個晚上太恥辱了。
所以他刻意把那一晚忘了。
「我只問你兩個問題。」方書劍深吸了一口氣,你老實回答我。
許知書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活像沒有听見他這句話。
「第一,你認識趙寅是不是?」
趙寅兩個字月兌口而出,他看見蹲在地上的女人整個背脊都繃成一條線。
這個反應足夠說明一切,方書劍頂了頂自己的上槽牙,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第二,那天晚上你是被迫的,你是受害者,是不是?」
沒有什麼話能比這句更戳人的,許知書想,我不光是個受害者,我還沒處伸冤,因為趙寅有家有勢,他一轉身我連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于是她冷笑著回了一句︰「事到如今,是不是重要嗎?」
「對我們倆之間的關系來講不重要,許知書,我還是那句話,我隨時都準備好跟你結婚。」
如果之前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喜歡,那現在,這份喜歡加上遲到的後悔,已經足夠把方書劍逼成狂躁癥了。
他覺得心肝疼。
那是許知書啊,他想娶回家的許知書。
怎麼有人能這麼對她呢。
風吹來一片落葉,揚起許知書的長發,她閉了閉眼,揮不走許多不甘心︰「可我邁不過去,方書劍,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