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爾雅的男人唇角攜著淺笑,捂住她的耳朵,嗓音清潤,「乖,睡會兒。」
末了,他抬起頭,面對臉色鐵青的柏璘時,神情冰冷。
「听到了,她就算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也會尋求自己依賴的人保護,很遺憾,那個人從始至終都不是你。」
無論柏璘承認與否,在薄初心底,他們止步于朋友,且友情止步于五年前。
「還有,」溫予寧動作很輕的把人抱在懷里,譏諷的掀唇,「至于你說的替代品,九寶喜歡的類型如此,談不上誘因。」
他本就比柏璘還要好一點,這樣盛氣凌人的說話,未經歷過真正磨練的柏璘只感覺在他銳利的眼神中所有的惡念都無所遁形。
把他整個人都剖白,展現在他眼前,讓他明白,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情敵,從未被溫予寧放在眼底。
「最後,祝你新婚快樂,少覬覦別人的妻子,」溫予寧說完,施施然的抱著懷中縴瘦的女孩起身。
長長的頭發掠過時,柏璘下意識的伸手捉住一綹。
頭皮被撕扯的微疼使薄初的腦袋有了短暫的清醒。
她懵懵的抬眸,目光所及是男人線條流暢的下頜,凸起的喉結隨著呼吸滾動,引誘著她上手。
「嗯哼…」溫予寧猛地低頭,眼神幽暗,「九寶,回去再模。」
思維清醒時的薄初可能還會象征性的掩飾下,但現在暈乎乎的她只知道遵循本能,又不甘心的攀附上去,還探出舌尖。
濕濡的觸感登時讓溫予寧僵在原地。
「薄九…」柏璘的聲音極為隱忍。
他甩開林縴的手,上前一步,「你之前說過的話都忘了嗎?」
捕捉到自己的名字,她擰著眉轉頭。
「emmmm…」薄初遲鈍的反應了會兒,自言自語,「我怎麼好像看到了人渣?」
辛童總算想起為自己的閨蜜挽救形象。
她鼓足勇氣,對滿臉陰沉的柏璘說,「你也該知道,從你心思不純的接近薄初時在她心里就已經沒有地位了,請你認清現實。」
不管最後成不成,林縴與他都還是未婚夫妻關系,現下這一鬧,兩人都顏面無光。
柏璘前段時間被薄奕和溫予寧聯合起來折騰,公司內憂外患不說,連婚姻都要看林家顏色,可謂是非常的不如意。
兩相對比之下,他快要恨死溫予寧了。
「如果你不糾纏薄初,柏家那邊我就不再插手。」
到時任他起死回生還是虎落平陽都與他無關,他只要守好自己的小姑娘不被覬覦。
柏璘緊握的拳頭松開又握緊。
柏家破產意味著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
良久後,他抬頭,眼楮陰暗的好似透不進一絲光亮。
「我答應,我年後出國,不再出現在她面前。」
「這樣最好。」
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平底,溫予寧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但這種愉悅只維持到帶著醉醺醺的小姑娘上車。
把人帶去哪成了他現下最糾結的問題。
他的手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敲著,擰眉思索。
直到察覺到身旁灼人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他。
溫予寧回神,「怎麼了?」
小姑娘安安分分的跪坐在座椅里,捧著臉看他,眼神痴迷。
醉酒後的薄初乖巧直白的很,就用那雙澄澈的大眼楮瞅你,時不時的傻笑。
見溫予寧不理她,薄初伸手,小心翼翼的扯扯他的衣袖,聲音軟糯,「哥哥∼」
「你怎麼不理我?」
溫予寧的注意力都在她白淨的指尖,喉結微動,他的聲音略微沙啞,「沒有不理你。」
「抱抱,」她張開手,作勢要撲過去。
他抬手松了松領帶,偏頭看向左側的車窗,深呼吸。
腿上猛然多出一份重量,溫軟馨香的軀體趴伏在他腿上。
「嚶…」
見男人非但沒有接住自己,反而任由她撲倒,薄初委委屈屈的撐著他的腿,爬起來,「你不愛我了。」
夜幕降臨,來往的車流也逐漸減少,沒有人注意這輛已經停在路邊半個小時的車子。
溫予寧壓抑住某些不軌的念頭,把渾然不知自己惹禍的小姑娘抱在懷里,低聲威脅,「愛你,從現在開始老實點。」
薄初實力演示什麼叫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的手不老實的模模踫踫,還眨著眼楮特別認真純潔的問,「你很熱嗎?」
額頭都出汗了,那雙眼楮也像是要吃人一般可怖。
「但願你明天早上起來還能這麼坦然,」咬牙切齒的說完,為了防止自己真的做出什麼有失體面的事情,他還是打開車門,把小姑娘放到了後座。
摁住她的肩膀,溫予寧低頭吻住她的唇。
淡淡的果酒甜香極為誘人。
「現在,睡一覺,我送你回家。」
小姑娘無意識的舌忝舌忝嘴唇,乖巧點頭。
——
以為薄初能夠安靜下來的溫予寧發現,越靠近薄家,她就越鬧騰。
「我的禮物呢?」她趴在靠背上,伸手扯他頭發,「我今天生日,你都沒有跟我說生日快樂。」
「待會兒給你。」
他想要從薄初手里把自己的頭發拯救出來,便語氣溫柔的說,「九寶,乖乖坐著好不好,馬上就到家了。」
酒精導致的燥∣熱使她不得不把外套月兌掉。
黑色的打底衫勾勒出她縴細的腰肢,簡單的四葉草項鏈搭在鎖骨處,膚色雪白,襯托出寶石的濃綠典雅。
溫予寧前些日子在同小區購置了一處房產,所以直接識別人臉後把車開進了小區。
後座的薄初已經開始扮演小動物了。
她抱著膝蓋窩在角落里,嘴里發出軟綿綿的貓叫。
「九寶,」他喚了聲。
小姑娘動了動,女乃聲女乃氣的強調,「我是小貓,不能和人類說話,你們都是壞人。」
溫予寧怎麼都想不到,度數極低的果酒也能讓她醉成這樣。
他艱難的移開落在她鎖骨處的視線,嗓音低啞撩人,「小貓,我帶你回自己的家里好不好?」
「這里就是我家,」說著她把腦袋埋進膝蓋,嘴里念念有詞,「休想騙我,壞人!」
薄奕出門丟垃圾,一眼看見熟悉的車牌號。
原本往垃圾箱去的腳步一轉,直直的朝這邊走過來。
「好你個溫予寧,果然不安好心,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覬覦我妹妹!」
沒到跟前呢,薄奕就劈頭蓋臉一頓指責。
他趿拉著拖鞋,灰色居家褲褲腿還隨意的挽起來,半點沒有平日里霸道總裁的模樣。
「你想對我家九寶做什麼?」他警惕的盯著光風霽月的溫予寧,把垃圾袋橫在身前,擺出攻擊的姿勢。
溫予寧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他,只抬手把往里縮的小姑娘抱起來,「我送她回來。」
薄奕用看人渣的眼神瞪他,「你居然把九寶灌醉?!」
「你想讓她被凍著可以繼續嗦。」
薄奕不甘不願的閉上嘴巴,前面帶路。
「後備箱是送她的禮物,有點多。」
「你在炫耀?還是在看不起我?」
說到這,他擰著眉,問,「九寶的小車車呢?」
「找了代駕,待會兒到。」
薄奕語氣酸酸的,「我告訴你,我爸我媽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你趁早離開我家九寶。」
進門後,在客廳看電視的薄擎以及丁夢同時回頭。
丁夢的眼神顯然更加炙熱。
「你就是九寶的男朋友吧?」她熱情的迎上來,神情滿意極了。
溫予寧挑了挑眉,瞥了眼黑著臉的薄奕。
這就是他口中的反對?
「您好,我想先送九寶回屋可以嗎?」他溫文爾雅的笑了笑,專注而認真的神色不會讓人感到突兀和冒犯。
丁夢連忙讓開,「可以可以,薄奕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禮物,」他生無可戀的說道。
「紅色禮盒是我給伯父伯母的見面禮,剩下的是九寶的禮物,」踏上台階前,溫予寧才想起來這件事。
原本兩手空空的薄奕現在手里,肩膀上都是禮盒,高大英俊的男人瞬間變為苦力。
丁夢笑開了花,「哎好,九寶的房間在走廊左側第二個。」
等溫予寧消失在視野內,丁夢嘖嘖兩聲,十分嫌棄自己兒子。
「你說的都是屁話,人家溫予寧哪里不好?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和我們家九寶般配極了。」
薄奕扛著薄初那幾個生日禮物上樓,聞言轉過身,語氣幽幽的強調,「但凡他做個人,也不至于和自己兄弟還有親弟弟搶女朋友。」
並不知道這一茬的薄擎擰了擰眉,不怒自威,「怎麼回事?」
「您還是等九寶清醒之後跟您節日好,」薄奕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引狼入室啊。
薄初的臥室內,溫予寧忍著沖∣動把她放在床上。
「我就在這看著,你休想干別的,」薄奕冷哼,靠著衣櫃,沒有絲毫下樓的跡象。
「薄奕,你在上面干嘛?過來給我打掃衛生!」
丁夢站在樓梯口大喊,堅決抵抗薄奕打擾別人小兩口培養感情。
接觸到溫予寧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神時,薄奕當即炸毛了。
「別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給老子小心點。」
溫予寧起身,指了指門口的方向,「伯母叫你。」
薄奕,「……」
薄奕恨恨的走了。
「哥哥哥哥哥…」這會兒清醒了些的薄初坐在床中間,手里抱著禮盒有些茫然。
「想拆禮物?」
他抬手把外套丟開,將薄初抱在腿上,「我陪你。」
薄初手指動了動,把蝴蝶結解開,而後拆掉包裝。
「給我最愛的寶貝九寶∼」
署名是辛童。
溫予寧平靜的神色在里面東西掉出來的剎那崩了。
「項鏈有點長…」薄初手里扒拉著金色的縴細金屬鏈,又拉出來一個…項圈。
帶著一圈軟乎乎的白色絨毛,手感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