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的效率很快。
直接拷貝了監控交給薄初,讓她辨認出那幾個女生,然後就去找系主任商量處分問題。
畢竟是畢業生,這件事往大了說很有可能引起新生不滿,繼而影響到往後的招生。
新生進了學生會剛開始就比較累,但也不能讓人家生理期的小姑娘一直泡在冷水里,系主任又是個中年女人,明白女孩子的痛苦,這件事被系主任重點挑明,不僅扣除學分交一萬字檢討,更要求家長來學校去給人家道歉。
而學生會長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也是監管不力,也要交檢討,再想辦法彌補錯誤。
「九!出事了!」
薄初放學回來九癱在床上追劇,整個人懶洋洋的,裹著厚厚的棉被,一眼看過去還以為床上沒人,周玲瓏剛從外面听說了大消息,回到宿舍就是驚天動地的一嗓子,喊完才懵逼的看著薄初鼓囊囊的床,茫然道,「薄初?在嗎?」
對面的裘珊從被窩里鑽出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伸出光溜溜的小細胳膊,說,「那不在被窩里嗎?」
周玲瓏扭頭,透過棉被邊緣,薄初正面癱著臉看她。
「••••••」
她沉默了下,說,「你弟弟出事了。」
薄初死魚眼盯著她,「我哪來的弟弟?」
周玲瓏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負心漢,前兩天還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就翻臉不認人!」
薄初現在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的難以言喻。
她冷靜的思考了會兒,問,「溫予知?」
「對啊,他鬧出來大事了,很可能要被退學。」
薄初,「?」
這得是多大的事,都要退學了。
裘珊擰著眉,問,「怎麼回事?」
周玲瓏突然嘆了口氣,格外憂傷的說,「這事跟九有關,好像其中有受罰的男生回到宿舍說了什麼不堪入耳的話,溫予知要他們道歉,結果那人不肯,兩人大打出手,溫予知把人打進醫院了。」
「剛才的救護車聲音你們沒有听見?」
薄初看著手機上溫予寧的微信號,有些頭疼。
溫予寧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認為是她引誘溫予知不好好學習啊?
她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坐等興師問罪,便騰地坐起來穿衣服,邊問道,「溫予知現在在哪?」
周玲瓏看她利落下床的動作愣了下,「也去醫院了,好像被啤酒瓶砸了,腦袋得縫針。」
剛才她遠遠的看到,溫予知半張臉都是血,特別慘。
薄初眼前一黑,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你們今天不用給我留門,我回家住。」
周玲瓏,「中心醫院。」
說完,就見薄初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
裘珊看著被毫不留情拋棄的溫暖被被窩,與周玲瓏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都這麼緊張了說沒有情況誰信啊。
京大校園里,吃完飯閑逛的師生們就看到了有名的薄初拿出百米賽跑的速度,沖出了學校大門。
聯想到剛才進醫院的溫予知,很快就有人腦補了一堆愛恨情仇。
這是薄初第一次如此不顧及形象。
——
市中心醫院。
大廳里闖進來一個長得漂亮但是凶凶的小姑娘。
護士不動聲色的給保安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露出職業微笑,「您好,有什麼需要咨詢的嗎?」
凶凶的小姑娘皺著眉,說,「我想問•••剛才從京大拉過來的病人在哪?」
護士愣了愣,「都在三樓骨科。」
薄初點點頭,說,「謝謝。」
薄初有風風火火的朝電梯跑。
電梯里,薄初為垂著頭,長長的頭發遮住臉,但方才進來時,旁邊的阿姨還是把她的無關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薄家的?」阿姨不太確定的問道。
薄初抬頭,眼神淡漠的看過去,「您是?」
「我是你陳阿姨啊,經常去你家做客的,你不記得了?」
這句話就像長輩總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一樣,薄初都沒有什麼印象。
她裝模作樣的想了會,說,「啊,是,陳阿姨您好。」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因此,在薄初話落後,陳阿姨特別熱情的問,「你身體不舒服嗎?」
薄初笑了笑,「我來看朋友。」
「陳阿姨再見,」她微笑著說,作為名媛,她的禮儀無可挑剔。
陳阿姨鬼鬼祟祟的跟了出去,看了眼薄初進了醫生的診室,心下疑惑,「看朋友去診室干嘛?」
直到薄初跟著溫予知一塊從里面出來,姿態有點親昵。
陳阿姨眼中精光閃爍,她掏出手機,給薄初的媽媽打了個電話。
「薄夫人,對對對,是我啊,我想問你個事兒•••」
「不知道你家女兒有沒有男朋友,沒有?我就是問問,剛才好像看到她跟個男生在醫院•••」
這話說的意味不明,不知情的還以為薄初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遠在大洋彼岸的薄媽媽掛了電話之後,久久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
「阿擎啊,」她語氣飄忽的喊了聲自己老公。
已近不惑之年卻依舊儒雅帥氣的薄先生在廚房洗碗,听見妻子的聲音不對,急忙擦干淨手走出來。
「怎麼了夢夢,」兩人感情非常好,在薄奕可以獨當一面後,薄先生果斷跑到大洋彼岸給薄媽媽做陪讀了,順便享受二人世界。
薄媽媽把手里的書丟開,說,「咱們女兒出事了。」
薄擎濃眉一皺,「薄奕怎麼照顧的,出什麼事了?」
「陳家夫人說在醫院看到九寶了,還跟個男孩子一塊。」
丁夢臉上滿是哀愁,而薄擎在她說出陳家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冷靜下來了。
他淡定的點點頭,說,「要不你給九寶打個電話確認下,免得誤會。」
陳家夫人八卦全靠一張嘴,是真是假都攔不住她說,事關女兒名譽,薄擎當然不會相信。
他安慰自己妻子,「九寶從小到大都讓我們省心,她有分寸。」
丁夢也轉過來彎,說,「也對,等下我給她打個電話,別被男孩子騙了。」
薄擎看著自己妻子憂愁的面容,有點好笑,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說讓她放寬心,不論如何,薄初都不會是隨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