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租的房子就在旅城人民醫院附近。
從這里到醫院大門只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小巷子，到達主街道再走個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直接把車開到醫院附近，我們沿路看看路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
在傅季遙想要直接把車開到梁景租住的房子時，秦琮如是說。
在秦琮的指示下，傅季遙把車停在了醫院附近，三個人一起下了車。
坐在後排的梁景和傅季遙同一邊下車，他撐起傘的時候都沒想著要往傅季遙那邊歪。
還是傅季遙主動問他︰「小哥哥我能跟你撐一下傘嗎？」
梁景深深地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楮沒有被黑夜同化，而是發著漆黑的光。
像只在黑夜里悄無聲息行走的貓，看似溫馴乖巧，踩在地上的爪子里實際上藏著尖利的指甲。
傅季遙反手關好車門，雨水從他的帽檐滑下來，在距離他眼角幾公分的地方開始自由落體。
梁景沒說話，手里的傘卻往他那邊偏了下，腳下的步子也往他那邊靠了一步。
「謝謝。」
傅季遙把鑰匙揣回口袋里，被雨水沾濕的肩膀無意間踫到了梁景的肩膀。
細小的水珠從二人肩膀撞在一起的地方濺出來。
兩個人很快繞過車頭走到秦琮那邊，正巧馬路對面亮起了紅燈。
不遠處的旅城人民醫院燈火通明。
「你以前是不是上過報紙？」秦琮突然問梁景。
梁景點頭，話很少，簡單得沒有一個多余的字，「是。」
傅季遙驚訝地側目看向梁景，沒想到他居然還上過報紙。
因為是雨天，出來的人很少，他們周圍沒有其他人在等紅燈。
秦琮撐著一把黑色碎花傘站在梁景左邊，傅季遙和梁景同撐那把透明的雨傘，站在梁景右邊。
兩個人把梁景包圍著，因此傅季遙看向秦琮的時候會被迫看見梁景的側臉。
梁景這人面上沒有表情，他回答問題的時候會微微側過臉去看著對方，回答完問題之後就會立刻把眼神收回來。
路燈透過透明的傘和雨水的折射，全都滴進他眼里。
秦琮也看著馬路對面的紅綠燈，說︰「我看到你名字就想起來了，你以前考上大學的時候上過我們旅城的報紙，還登過新聞。」
考上大學登報紙上新聞，難道是個狀元？
學醫的話，理科狀元？
傅季遙猜測著，又听見秦琮說︰「我兒子跟你是同一屆的，他當時看了新聞之後還和班里的同學聊天，說下輩子爭取投胎成為你這樣的小天才。」
傅季遙︰「……嗯？」
秦琮的兒子和梁景一屆的？
他沒記錯的話，秦琮的兒子今年26歲吧？而且秦琮兒子不是比他大兩屆？
可是梁景和他一樣大啊！
「你嗯什麼？」秦琮轉過頭來看傅季遙，「看你這個表情就知道你不看報紙不看新聞，不過也對，人家小梁上大學的時候，你還在高中追小女生吧？」
傅季遙︰「……秦隊您別編排我，我沒追過小女生。」我喜歡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