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的這一晚，庭淵捂著臉被顏淮模了個遍，才被塞進被褥里充當人形暖床寶。
顏淮把他逗得渾身通紅，終于開心了，還順手把他解下來的衣服扔到了床尾放著的一個凳子上。
哦不對，不是他解的，是顏淮解的。
庭淵縮在床榻最里面，雙手把通紅的臉頰擋了個嚴嚴實實，一動不動僵硬地躺著。
顏淮把床帳都放下來整理好，準備掀開被子躺進去，就看見庭淵縮在最邊緣。
「你就是這樣給我暖床的？」顏淮掀開被子拍了拍床榻中央的位置，「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嗎？你沒受傷之前天天干這事的，還記得嗎？」
顏淮靠在床頭，支起一只腳開始懷舊。
「想當初啊，一提起要給我暖床，你可是跑得比狗還快的……」
庭淵听不下去了，張開一條腿，動作僵硬地往床鋪中央挪。
「別說了，公子，我求求您了。」庭淵挪到床鋪中間的位置躺好，「我記得，我都記起來了，真的。」
顏淮打了個響指，房間里的狐火就熄滅了。
屋子里只有從窗戶縫里漏進來的月光。
沒了燈光，庭淵也不再遮臉了。
他才剛剛把手拿開，腳就踫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旁邊窸窸窣窣的被褥摩擦聲，是顏淮鑽進了被子里來。
他的腳尖踫到的就是顏淮的褲子布料。
顏淮側身躺了下來，蓋被子的時候順便抓著被角，橫著蓋過了庭淵。
蓋過之後，顏淮沒有把手收回來，干脆就架在了庭淵身上，揪住了他一小撮頭發。
庭淵自己要扯被子，他在黑暗里捏著被沿，小拇指踫到了顏淮的手，被顏淮一把抓住了。
「好了。」
顏淮一說話，庭淵才意識到他們現在到底離得有多近。
顏淮說話的時候熱氣全都噴灑在他耳根，好像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可以親到他。
「別動了，睡覺。」
庭淵應了下來，沒有把被顏淮抓住的手抽出來。
他閉著眼楮開始裝睡，直到顏淮的呼吸聲變得平穩，他才試著往床鋪里面挪。
但是庭淵沒想到的是，顏淮也在裝睡。
已感覺到庭淵動了，顏淮就按著他的腦袋，直接粗暴地按進了懷里。
「嗷！」庭淵的臉撞在顏淮的鎖骨上，疼得他小聲喊了起來。
顏淮在裝睡，假裝听不見，還接著這個機會把庭淵摟得更緊了。
庭淵被他摟得幾乎側起了身子，半邊身子都貼緊了他。
顏淮的心跳聲強而有力，輕微的震動隔著薄薄的布料傳到庭淵身體里。
庭淵縮在顏淮懷里揉了揉被撞疼的臉頰，小聲嘟囔了一句︰「真是粗暴！哼！」
顏淮的嘴角慢慢翹起來，仗著黑暗里看不見就肆無忌憚。
庭淵又動了起來，顏淮還以為他是要躲出自己懷里，正準備把手臂收緊。
然而庭淵動了兩下，自己蹭了蹭，在他懷里找了個位置躺好了。
庭淵並沒有想要躲，而是為了找一個舒服點兒的位置。
這個認知讓顏淮莫名開心起來。
于是，他又抬起了腳，像只八爪魚一樣，把庭淵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