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段亭文沒什麼大礙，又向苑寒生詢問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唐衍就給林霽發了條微信消息過去報平安。
林霽沒有秒回，估計是在開會不方便看手機。
段亭文發現唐衍在給林霽發消息的時候，苑寒生的目光一直在唐衍身上。
他在這苑寒生這深情的凝視中察覺到了自己的多余，拎了苑寒生寫好了注意事項的紙張和藥物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醫務室。
唐衍抬起頭來看到苑寒生這帶著笑意的眼神，一瞬間也把這眼神誤以為這人是在看深愛著的情人。
「你這是什麼眼神？」唐衍把手機放回口袋里，挑著眉望向苑寒生，「多久沒見到我了，要用這麼‘饑-渴’的眼神看我？」
「得了吧你！」苑寒生不吃他這撩騷的一套，攏緊了白大褂坐回椅子上，「幾年沒見，你怎麼還是這幅女圭女圭臉？」
唐衍這人有點兒潔癖，不願意在病床上坐下，就單手撐在他辦公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苑寒生就微微仰著頭迎著他這個眼神，他在苑寒生慢慢彎起了眼楮的時候才說︰「我這不叫女圭女圭臉，叫年輕。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苑寒生也不反駁，咧開嘴笑了起來。
「嗯，年輕真好。」
唐衍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轉頭打量著這醫務室里的設施。
醫務室里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和消毒水混在一起的味道，雖然有些刺鼻，但是比起醫院來要好得多了。
櫃子里的藥物和瓶瓶罐罐都擺的很整齊，是有苑寒生風格的整齊，每一個貼標簽的方式和藥物袋擺放的方式都是他記憶里苑寒生會擺放的樣子。
字跡張揚，但是標簽卻無比規整。
「來這兒幾年了？」唐衍看著櫃子里的瓶瓶罐罐跟苑寒生嘮家常。
苑寒生低頭轉著手里的筆，回答說︰「沒幾年，大學畢業之後去我爸醫院混了一年，發現那里工作太辛苦不適合我，還是學校生活好，就回來學校做校醫了，到今年有四年了吧！」
唐衍听到苑寒生這隨便的語氣就笑了起來，用打趣的口吻說︰「一研究生來做校醫，虧不虧啊你？」
苑寒生也笑著反駁他說︰「你一16歲就參加高考的小天才讀到博士不還是一樣來當大學老師了？你不虧？」
「我和你不一樣。」唐衍走回苑寒生身邊，按著他的椅子後背不讓他轉來轉去，「我在外面浪了三年，被我爸抓回來當老師的，他去年就退休了，返聘了一年實在是受不住，就把我拉回來頂他了。」
苑寒生听著唐衍這有些不負責任的隨便口吻，也笑了起來。
陽光照在門口落下的金黃色平行四邊形慢慢偏移，兩個人在沒有其他人的小醫務室里聊到了下班時間。
唐衍看著苑寒生月兌上的白大褂換上一件長的格子襯衫外套，干脆利落的肩膀曲線讓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苑寒生拿了一串鑰匙放在口袋，隔空朝著唐衍點了下下巴，問︰「明天有課嗎？」
唐衍微笑著回答說︰「明天晚上有一節。」
苑寒生也笑了起來，問他︰「去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