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老師？」
苑寒生笑著看著這不拘小節的學生，見他確實沒什麼大礙，就走到櫃子旁邊去找藥。
「我是有听說今年有招幾個新老師進來，很年輕嗎？年輕的老師不能帶課吧？」
「超級年輕。」學生激動地拍了拍床，見苑寒生對于這八卦好像還有點兒興趣的樣子，就急不可耐地要和苑寒生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他教我們這學期的現當代文學，昨天開學第一天就有他的課，我的媽，那看上去比我還年輕。」
苑寒生找到了要給學生的藥品，走到桌子前面坐下，拿著記號筆寫下了外涂藥物的次數，頭也不抬地問︰「不會只是看上去年輕吧？」
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學生高興地差點兒蹦起來，激動地說︰「這些八卦我都打听好了，這個老師今年只有26歲，按道理他這個年紀是不可能來教書的，但是據說他曾經連跳兩級，16歲參加高考，23歲已經博士畢業了，這簡直就是一個教書的小天才啊！」
苑寒生听著學生這激動的語氣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說起來16歲高考23歲博士的人，他以前倒是認識一個，只不過不太熟罷了。
突然，門口響起一個清亮的聲音。
「段亭文同學在嗎？」
坐在床上的學生本能地舉起了手答了一聲到，苑寒生抬起眼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下午四五點的陽光打在那人的背後，那人頎長的身影在門口的地上落下一個黑色的剪影。
那人的五官逆著光，可是苑寒生還是認出來了這個人是誰。
「唐衍？」苑寒生坐在那里望著走進來的唐衍，嘴角慢慢勾了起來，「是你啊？」
唐衍走進來和苑寒生對視了一眼，28歲的苑寒生和他遇見的那個18歲的苑寒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還是他一眼就會喜歡的人。
段亭文站在那里用自己沒被蓋住的那只眼楮看看拿著一只記號筆在桌子前坐著的苑寒生，又看看帶著一身的陽光碎片走進來的唐衍，慢慢閉上了那只絮絮叨叨的嘴巴。
原來這兩個人是認識的嗎？
苑寒生看到段亭文的表情就多少明白過來了，唐衍就是他們這個學期新來的現當代文學的老師。
他看著和五年前沒什麼變化的唐衍，從凳子上站起來，攏了一上的白大褂，走到了唐衍面前近距離地看著他。
「這是你學生？」
唐衍看著苑寒生臉上被時間刻畫得更為精致深邃的五官，點了點頭說︰「嗯，他們輔導員臨時有事情走不開，讓我來看看他。」
說著，唐衍走到了段亭文身邊看了看他的臉，問苑寒生說︰「他這沒傷到眼楮吧？」
「沒有，只是戳到了眉毛上，還好沒打到眼楮。」
苑寒生撐著桌子站著，倚在那里看著瘦瘦高高的唐衍，這麼幾年過去了，這小子怎麼還瘦瘦巴巴像沒吃飽飯一樣？
唐衍想不通怎麼就會被樹枝戳傷，模著自己的下巴皺眉望著段亭文，一副看到了外星人的模樣。
苑寒生知道他在想什麼，輕笑著說︰「樹枝被跳繩帶起來有了力，飛上來的時候很容易傷到人，這小子甩繩的力氣要再大一點兒，他這眼楮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