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沈孝中即便叫人暗中盯著自己,睡覺時不會打擾她的。
她沒了睡覺的心思。
琢磨著如何引蛇出洞。
天很快黑了。
蘭子月害怕自己一離開屋里沈孝中就回來把玉佩拿走。
便以寫話本為理由叫人把飯菜什麼的送進屋里。
「子月,難得我今兒在家里吃飯,你怎麼都不出去呀?」兔子晃著風大成送給她的羽扇,十分高興地進屋。
「大冬天的你扇什麼扇子?」蘭子月實在不想見她這樣,一談戀愛就全心思投入,連帶著智商也是急劇下降。
她沒空理會她,心里只希望快到睡覺的點。
等周圍人睡著沈孝中就來了。
「子月你沒事吧?怎麼乖乖的?」兔子探出手模下她腦門。
沒發燒呀!
「哎呀!兔子你過幾天就要回去了,你不是說要等一個月後才有良辰吉日,
你們婚期這麼趕,你還是快些去找他吧!我還要寫話本,就不留你了。」蘭子月心里煩悶無比,沒空跟她磨嘰。
推著她出去,完全不理會她在喊什麼。
「蘭子月,你推我出去做什麼?我還有話跟你說,你、你——」
後話沒說完門已被蘭子月一把關上。
兔子不死心在門外拍了幾下門,最後只得悻悻離開。
半晌後屋里再次恢復安靜。
亥時一過,客棧的人陸續出回屋休息。
蘭子月洗簌完畢後合衣躺在床上。
她知道沈孝中不可能這麼早來,于是一直在裝睡。
一更天過去了,屋里沒來人。
二更天快到了,他依舊沒來的意思。
熬到四更天時蘭子月已心力交卒。
她困到不行,卻又不敢睡,生怕一旦自己睡著後就見不到沈孝中。
清早,荷花她們幾人陸續起來干活。
大約快到辰時那會兒,才有人發現蘭子月還沒起來。
幾人以為她有什麼事,趕緊去敲門。
「怎麼辦?窗戶關著,門後也上栓了,東家昨兒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該不會真出事了吧?」荷花這一提,周圍人全跟著緊張起來。
兔子路過院子,本打算跟蘭子月說一聲自己後就去找風大成,卻瞧見幾個丫頭慌亂無比的模樣。
「出什麼事了?」她這一問後荷花幾人趕忙沖她面前,「兔子姐,我們東家好像出事了!平日她就算賴床也不會鎖門的……」
兔子到底沒像她們這麼不淡定,愛誰懶覺這事她跟子月差不多。
她伸手拍下門。再貼著門听了半晌。
而後不緊不慢地掏出匕首插入門里。
輕輕一挑門栓當即落地,門打開後她帶頭沖進去,只見蘭子月平躺著呈個「大」字在睡覺。
她無奈一笑。
示意大家出去說話。
蘭子月這一覺睡到太陽落山。
等她醒來時才注意到屋里有人來過的痕跡。
趕緊跳下床沖到窗戶邊上。
白色痕跡已經消失不見,分明就是沈孝中來過。
都怪她沒毅力,怎麼這就睡著了。
「子月你可算是醒來了,快來試試我給你煮了魚片粥。」兔子的聲音將她游離的思緒拉回。
蘭子月沒空理會她,無力地坐下沒接一句話。
「子月你很少失眠的,到底你遇到什麼事想不開,可以跟我說說,你可不知道今早上把荷花她們給嚇個半死。」兔子見她沒說什麼,蹲子看著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