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將房門關上,離開了房間。
厲謹安︰「……」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別說,今天下午出了一身汗,現在身上還黏黏糊糊的,怪不舒服的,他有一些輕微的潔癖。
厲謹安伸手將身上的衣服除去,打了一盆水來,簡單擦洗了一下。雖然沒有直接洗澡來的強,但也聊勝于無。
房間里還有金瘡藥。
之前肩膀上只是隨便包扎了起來,也沒有上藥,厲謹安將傷口上纏繞的布條揭了下來。
傷口處的鮮血和布條凝固在一塊,這麼一揭,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傷口,更是雪上加霜。
厲謹安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單手熟練的為自己上藥,重新包扎了一下傷口,將之前染了血跡的布條燒毀了。
他聞了聞身上的這一股子金瘡藥味,想了想,將剩下的藥膏,涂抹在了身上青青紫紫的位置。
「當——」
厲謹安前腳剛上床休息,後腳就听到窗外傳來聲音,他直接掀開被褥,來到窗邊上,將飛鏢摘下來。
飛鏢上面附著一張字條。
他目光在字條上掃了一眼,上面寫著兩行工整的蠅頭小字,【明日若將軍啟程前往都城,你務必要留在他身邊。
一切小心。】
厲謹安看完後,隨手將紙條燃了。
他的臉在熊熊燃燒燭火的映照下,晦暗不明。
*
*
次日上午。
春兒敲開房間門,看到還在床上沉睡的厲謹安,伸手將窗簾掛了起來,開口道︰「哎呀,我的厲公子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在床上躺著呢?
該起來了,一會若將軍就要過來了!」
床上的厲謹安翻了個身,眼楮被強光刺的有些睜不開,抬手將被褥往上提了提,蓋住頭。
春兒︰「……」
他還有些納悶了。
厲公子不是個貪懶的人,平日里雖睡的比狗遲,但起的卻很早,一般天擦亮,就直接起床了。
比他還要早。
今兒是怎麼了?
春兒走到厲謹安床邊,就聞到了一股子金瘡藥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驚訝道︰「厲公子,您這是哪受傷了?」
「這事你得去問若將軍。」
厲謹安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
春兒听了這話,撓了撓頭,這件事吧,有點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之內,他也不便再追問。
說了他也不明白。
厲謹安披衣起床,前腳剛吃了早點,後腳喬嫣然就來了這群芳樓,敲開了他房間門。
春兒殷勤的上茶後,離開了房間,順手將房門關上了。
一時間,房間安靜極了。
喬嫣然抬手,執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厲公子,明日我要離開了。」
「嗯。」
厲謹安慵懶的倚在,柔軟靠背長椅上,「天下無不散宴席,我這里祝您一路順遂。」
「哦?」
喬嫣然將茶杯放了下來,執起他修長如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語氣強勢不容拒絕,「跟我一起走。」
她說罷笑笑。
「當然,本將軍也不喜歡強人所難,若是厲公子非是不願的話,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