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有秦川兜底,其余的麻煩都交給他就行了,甚至都已經能看到楚天被迫跪在地上求饒的場景了。
「唔,你確定這是他的真實上限?」
秦川還是有些不放心,听到別人這麼說他也就無所謂了。
但是趙發實在讓人感到焦慮,在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必須得經過多次驗證。
「大哥放心就是了,我既然能收服劉文正,就說明楚天也高不到哪兒去,鐘其亮也就是打腫臉,硬當胖子罷了。」
趙發很肯定地說道,那先前讓劉文正他們到聖洞里邊去給楚天一個教訓。
也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法子,增進對這個刺頭的了解,然後再準備下一步的動向。
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楚天剛剛進入桐明閣,並且出生那麼低微面對同時三名弟子的圍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結果他不僅成功把劉文正等人給鎮壓了,甚至還險些為此丟掉性命。
所以趙發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在他的認知中,楚天的戰力或許比劉文正要高出一大截,但遠遠達不到自己這種水平。
竟在幾天前趙發出手收服劉文正的時候,可是真正展現出了令後者嘆為觀止的境界。
「他進去多少天了,大概有半個月了吧,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來,在聖洞里邊肯定得到了很多機緣和造化。」
听起來,秦川的話語中還帶著一絲絲的羨慕。
他早年間進入聖洞的時候,肩頭上背負著祖父的囑托,直接就找到了他們族中那位前輩的法則。
曾經成為了桐明閣的長老,後來坐化在聖洞里邊,順理成章地由秦川繼承下來。
因而他並沒有機會去觀察其他法則鎖鏈,現在從那些傳言中推測出,楚天很有可能到了聖洞最核心的地帶。
一直以來都是秦川心中的一根刺,多少回都向長老提出了試探,想要重新進入聖洞。
圓了他的昔日夢想,見識到更多的法則力量,可卻始終沒有成功。
「這小子的胃口太大了,他也不怕把自己給撐死了,搞不好身體已經在聖洞里邊炸成了血花。」
老是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巴不得自己口中所言能夠成真,現在打開聖洞里邊只會是遍地的血水,那樣也就圓了他的夢想。
只不過兩人都很清楚,宗門的喪鐘尚未敲響,意味著楚天的安全未曾受到威脅。
「不要輕視任何一個對手,他既然能夠從天玄大陸月兌穎而出,就必定有他的出色之處,你再這麼下去以後很有可能吃虧的。」
秦川很嚴肅的說道,既然得到了祖父的叮囑,他就有必要教導好這個師弟。
「切,反正他這麼囂張,也不可能活得太長久,就算我們不對他出手,勢必會有別人看不慣。」
趙發就這麼說,絕非只是出于氣話,而是真切的有所體會。
正因為楚天的到來,反而是團結了桐明閣的那些地院弟子們。
眾志成城的都想要把他趕走,暫時摒棄了所有的矛盾和沖突。
無非就是誰最先成功而已——對那些家伙的群起而攻之,誰都不看好楚天的未來,認定他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放肆!」
聞听此言,老是不僅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反而還堅持他的意見。
明擺著已經有錯誤出現了,卻還這麼固執,也拿不出任何反擊的措施。
這讓秦川感到大為光火,直接就繃不住了,大聲怒喝道,
「你如果再這麼繼續胡鬧的話,我不介意直接將你遣送回家族,不要在桐明閣給我招惹事端了。」
話音落下,這間密室中的溫度好像都隨著降低了幾分,肅殺的氣息到處彌漫開來。
趙發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打透了,好像無形間掉進了一個大大的深坑里邊。
周圍全都是冰塊,把他凍得哆哆嗦嗦,連大氣也不敢喘了。
那當然不會想到秦川之所以這麼大動肝火,並非只是因為楚天的緣故。
更在于通過對後者的問詢,這才得知了他平日里的真相。
仗著有地院弟子的名頭,卻沒能好好修行,這才是讓秦川感到最為憤怒的地方。
自己先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似乎都白搭了,所有精力全都投入在一個無底洞深處,怎麼也不可能填平。
除了沒有辦法向祖父交代之外,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損失。
「大哥,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可千萬別生氣。」
趙發當時被嚇得腿就軟了,怎麼也站不住直接癱軟在地上,無意間看到了秦川的眼神。
更好像被毒蛇盯住了似的,心中不由自主生出恐懼,他絲毫不會懷疑,只要自己再有任何異動。
這位大哥就會將他毫不猶豫的滅殺,真正是動了殺機。
「你我兄弟兩人本就應該通力合作,不可能生出任何的間隙,說到底都是為了家族著想。」
趙少平夫婦心中的怒火,秦川這才恢復了平日里的溫和神態,沉聲勸說道,听起來居然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分明他才二十多歲而已,卻只能像老頭子一般的嗦。
「祖父把我送了進來,這樣先走一步,為的就是能幫你鋪好道,單打獨斗,想要闖出一片天地並不現實。」
桐明閣里邊不管天院還是地院,處處都充斥著陰謀詭計,明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可實際上背地里都是波詭雲譎。
有可能白天還在樂呵呵的相互切磋,論到晚上轉過頭去,就恨不得把對方給生生掐死。
這樣取代他的那份資源,自己的修行提供便利。
形象些的比喻來說,桐明閣這張桌子雖然很大,擺出的菜樣也很多,但禁不住狼多肉少。
就連那些長老強者之間都有著明爭暗斗,更何況是底下的這群弟子們了,甚至高層對此還持著默許的態度。
能夠經歷了殘酷斗爭之後,月兌穎而出的才是真龍。
正所謂是大浪淘沙,留下的金子發光,瓦礫就只能默默無聞的一輩子了。
當初秦川的祖父之所以把他們兩人都送進來,也是因為預料到了這樣的景象,
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唯獨面對自家兄弟的時候,還能把後背毫無顧忌地袒露出去,而不會擔心突然冒出來一把尖刀。
這麼好的算盤,秦川也早就有所體會,可是萬萬沒想到岔子出在了趙發身上,這麼的不爭氣。
所以在震懾楚天之前,反而要先對前者進行一番敲打。
「嗯,還請大哥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耽擱任何時間,凡事都以修行為重。」
對此,趙發也並不傻能夠體諒到家族的用意,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哪里還敢說個不字。
「還有你這個沖動的毛病也要改一改,適當的保持理智,這是很重要的,以免被你的潛在對手給利用了。」
秦川接著說道,而後兄弟兩人繼續以楚天為中心,商議著如何對付他,才能最為穩妥地將其趕出去,無形間的一張大網正在勾勒。
「出來了,出來了,這小子終于敢現身了!」
「我去,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天的時間簡直都要打破了咱們桐明閣歷史上的記錄了。」
「能同時把劉文正他們幾人的圍攻化解,並且成功鎮壓,絕對不可能是平庸之輩。」
這天當楚天走出聖洞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他確實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默默地朝著自己那座洞府走了過去。
任由身後不斷地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全都是那些新人弟子在看熱鬧。
那些議論對楚天根本就是耳旁風,從來不會听進去,要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面對過了這樣的情況。
整整上百人聚攏在聖洞門口的外邊,等待著楚天的現身,已經堅持了幾十天。
還以為後者要湊足一個月才會出來,相當一部分弟子都已經做好了這個打算。
就差沒有把修行的洞府搬過來了,直接在身下盤坐著一道鋪團。
並且從臉上激動的神色來看,其中很多人都等待了不止一天的時間。
也真不知道他們為何會這麼閑,他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幕的出現。
雖然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做出了一些比較震撼的事情,但對楚天來說,這本就是修行的日常。
而且深處在桐明閣這座第一聖地,他早就已經收斂了許多。
自認為不再是什麼天玄大陸的年輕第一人,很普通的無名小卒罷了。
那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正如趙發先前所言,在這片臥虎藏龍的地方出現什麼樣的事情都不算稀奇。
反正還有那些天院弟子頂在頭上,他們才是真正的變態存在。
楚天就算有著再多的自信,也不至于狂妄到和他們做比較的地步。
他也沒有過多理會,轉身以最快速度回到了自己的那座洞府。
這里雖然沒有什麼大門用來封閉空間,可是卻有著現成的法陣。
只要楚天將其催動起來,就能進入與世隔絕的狀態,也能看出桐明閣為了照顧弟子的修行,究竟費了多麼大的力氣。
總會有人想要進行各種各樣的閉關,卻又不好被外人打擾,直接將法陣開啟,就能阻斷其他人的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