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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夫人不快,可不得不看著周圍來看熱鬧的人。臉色怒白,扶著門檻轉身風風火火的就進去了。

遲月仰著頭道,天真的道,「這個老女人好凶,比旺財還凶,她會咬我嗎?」

這比喻,遲清嬈哭笑不得,模了模她的頭,「那你怕嗎?」

想了想,遲月搖頭道,「有什麼好怕的,她敢凶我,我就牽旺財來咬她。」

遲清嬈自己進了遲府,讓簌簌看顧著遲月玩。自己則是帶著工匠去給她娘的排位描金去了。

這排位鍍金描金可是只有勛爵人家亦或者有功勞死去的人臣,誥命臣婦才可以享受的待遇。

遲清嬈去祠堂的時候,和自己料想的一樣。她娘的排位被人刻意扔在供桌底下,已經積滿了厚厚的一摞灰塵,上面還沾染著蛛絲。

這一看起碼也是好幾年了

遲清嬈將排位找出來,又打了清水一點點給擦干淨。

旁邊受命過來的工匠也有些看不過眼去了。這遲家,連一尊排位都容忍不了?偌大的祠堂,所有的牌位都是干淨整齊的,只有這遲大人的原配發妻牌位被扔在角落里蒙塵。

其心可見

「王妃,屬下來便可!保證清洗的干干淨淨,不留一點痕跡。」有工匠看不過去了。

遲清嬈搖搖頭,「還是我來吧,若等會還有需要擦拭的或者不干淨的再牢你們動手。」

擦著牌位,遲清嬈有些心酸,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媽媽。一個很遙遠很模糊的記憶。

一邊擦著一邊有些感慨,「你一輩子也不容易,你女兒也不容易。嫁了一個薄情的,生前年受盡委屈,死後也被人薄待。希望來世你能過得安穩一些,至少別比這輩子差!」

幾個工匠听得也只以為是為她母親的命運哀嘆。

鍍金描金是個細致活,加上她娘的牌位年久失修,所以時間就久了一些。

遲清嬈站了一會,想起遲月來,怕她闖禍,所以想去看看。

到走廊轉角的時候,听見兩個老婆子一身粗衣在修剪花枝,還在說著話的。起初,她也沒注意,直到那深綠色粗衣婆子道,「你听說沒有,前面那個倒霉的夫人得了一品誥命的封號,好大的陣勢,今早聖旨都來了。」

「不過是活人做給死人看,任憑她是太後又如何,早就死了多年了!」

這似乎說的是她娘。遲清嬈忍住腳步,就站在走廊的轉角後听著。

「這王妃作這麼一出是想打夫人的臉還是知道當年那碗有問題的藥了?王妃若知道是夫人故意讓我們作踐那倒霉鬼的牌位,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來。」深綠色粗衣的婆子有些膽戰心驚的。

旁邊的婆子哼唧了一句,「你也是亂听亂說的,當年事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少胡亂嚼舌根。這欺辱她牌位咱們也是按著吩咐辦事,那都是大夫人遭的孽,老爺不知嗎?不向來是睜一只閉一只眼?」

遲清嬈的心涼了一截,她這父親可真是

禽|獸不如!

听她們的話,當年的藥有問題?一思量,忽然覺得當年她娘的死許是有蹊蹺的,不一定是婆子听到的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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