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肖南臉上劃過一抹冷色,默然不語地給自己新添了滿滿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見狀,厲墨沉也沒再管他,微沉著臉回到書玥身邊。
此時的她就像月兌韁的野馬一樣,和厲沫沫等人又唱又跳,喝果酒就像喝白開水一樣,鬧騰得厲害。
「老三,別說哥不幫你,這果酒可是我剛進口的好貨。」
厲墨沉蹙眉,突地拿起一旁的酒瓶,細看之後臉色就變了,墨眸狠狠刮了歐陽翊一眼,「胡鬧。」
「不是,我這怎麼就胡鬧了,二哥還不是為了你的性福著想。如此良辰美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你這一番用心的安排。」
話落,厲墨沉和靳司淵齊齊沉下臉,各自將書玥和時光拉回自己身邊。
「干嘛呀?」書玥不依,一個勁地想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含糊不清地嘟囔,「放開我,我還要喝。」
奈何他的力氣真的很大,大掌更是像鐵鉗一樣,鉗得她絲毫動彈不得,書玥索性不動了,紅著眼眶看他,別提多可憐了。
厲墨沉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又是抬眸狠狠瞪了一眼歐陽翊。
這果酒喝的時候很甜,甚至嘗不到什麼酒味,但其實後勁卻非常大,而書玥此刻儼然是已經醉了。
她醉酒後是什麼樣子他很清楚,在此之前他得必須把她帶離這里,否則這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鬧起來,她醒來非得哭不可。
厲墨沉沉了沉眉眼,突然彎身將她抱了起來,輕聲誘哄,「我帶你去找更好喝的酒,你乖乖的。」
書玥眨眨眼,似在確認他說的話,半晌才輕輕點頭,「好。」
厲墨沉長吁了一口氣,抱著書玥大步離開,和靳司淵前後下了甲板。
臨進房間前,厲墨沉遙遙瞥了眼窩在靳司淵懷里鬧騰的女孩,投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靳司淵垂眸瞥了一眼懷里的女孩,一張俊臉黑得像鍋蓋一樣,暗自發誓再也不給她喝酒了。
進了房間,厲墨沉把書玥放到床上,然後打電話讓廚師準備醒酒湯。
「酒……」書玥掙扎著要坐起來,「我的酒在哪?」
「安分點,酒馬上就來。」
天地良心,他說這話時的語速、聲調完全和平常無異,可這醉酒的小姑娘也不知怎麼听的,突然就紅了眼眶,一臉控訴,「你凶我。」
「沒有。」
「你就有。」金豆子說掉就掉,「每次就只知道冷嘲熱諷,你明知道他不懷好意干嘛不告訴我啊?暗戀算什麼本事啊,你有本事告訴我啊!」
厲墨沉越听越不對勁,一張臉黑得完全沒法看,用力攥著她的手腕按在頭頂,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說誰暗戀你?!」
「除了你還有誰?!」
酒意上頭,書玥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是憑著本能一股腦兒地把話往外吐。
「喜歡我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要陪我一起死啊?傻子,厲墨沉,你就是個大傻子,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喜歡我該多好,我也喜歡你啊。」
听著她說的胡話,厲墨沉也不知是生氣多一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生氣有人對她不懷好意,而他卻全然不知。
生氣她和他明明好好的,她卻在那里什麼死不死的。
慶幸她喝醉酒還記得喜歡的人是他。
恰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厲墨沉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後松開她,「乖,等我,我很快回來。」
只是出門端一杯醒酒湯的功夫,厲墨沉再進來看到房里的情形,不由眼皮直跳。
就那麼前後一分鐘的時間,她竟然就把外衫和長褲全月兌了,眼前是他從沒見過的美色。
厲墨沉僵直著身體把臉瞥向一邊,再開口時聲音都是啞的,「玥玥,你要的酒來了。」
「啊,我的酒。」書玥歡喜地跳下床,一溜煙跑到厲墨沉跟前,「給我,我要喝。」
厲墨沉閉著眼把碗往前一伸,啞聲道,「全部喝完。」
「哦。」書玥乖乖接過去,剛喝了一口就馬上吐出來了,小臉皺成一團,「唔,這什麼酒,難喝。」
外套被醒酒湯噴濕,厲墨沉垂眸瞥了一眼,卻是什麼也顧不上,柔聲吼道,「難喝也要喝,否則你醒來要頭痛了。」
「不要。」
厲墨沉眸色微沉,「真不要?」
「嗯。」書玥不高興地把碗塞回他手里,「騙子,我不理你了。」
「站住。」厲墨沉低喝,顧不得她只穿了一套貼身衣物,伸手攥住她手腕,把人拉了回來。
緊接著,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醒酒湯,然後捏著她的下巴,低頭覆了上去。
甭管過程如何,總之醒酒湯是一滴不剩地進了書玥的肚子,書玥的肌膚也因此紅了個徹底,從耳根一路紅到了腳趾頭。
良久,書玥猛地抬頭,一臉幽怨地瞪著他,「不公平。」
「什麼?」
書玥墊腳抱住他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來而不往非禮也。」
厲墨沉愣了愣,哭笑不得地把她拉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廢話。」書玥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那你倒是說說,你在做什麼?」
「我在拆禮物呀。」書玥眨眨眼,笑得一臉天真,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今天我生日,你再阻攔我拆禮物,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
「告訴你,我生氣超凶的,你千萬別惹我。」
厲墨沉頓了頓,干脆也不阻止她了,反倒是心情頗好地逗她,「哦,怎麼個凶法?」
「比如……」
書玥眯眼,張嘴在他鎖骨上咬了一下,力道一點都不含糊,厲墨沉忍不住「嘶」了一聲,渾身的血液卻也因此更加沸騰。
「怎麼往,怕了吧?」書玥洋洋得意,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厲墨沉從善如流地點頭,「怕。」
「嘿嘿,怕就對了。」
眼見著外套和襯衫漸漸闖開,而她的動作也越來越放肆,厲墨沉終是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腕,「好了,鬧夠了,去睡覺。」
「不要,我要拆禮物。」
「你已經拆了。」
「不夠。」
厲墨沉感覺渾身都要爆炸了,偏偏這個點火的人卻一點自覺都沒有,還在不怕死地拼命撩.撥他。
「再鬧我收拾你。」厲墨沉額頭的青筋凸起,沉聲恐嚇。
書玥果然不動了,呆呆地盯著他看了半晌。
就在他以為小姑娘終于老實的時候,她突然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不好玩,我去找別人拆禮物。」
話落,書玥松開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只是,還沒走兩步,她就被人扯了回來,再往後一把按在了床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想找別人,想得美!」
「那你又不給我拆。」書玥委屈地撇嘴。
「拆,隨便你怎麼拆。」
命都是她的,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只是,任他怎麼想也沒想到事情到了後面竟然會遠遠月兌離他的預期。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控制。
書玥低頭看著他,面色慘白,唇角卻是漾起一抹滿足的笑,「厲墨沉,你是我的了。」
這一刻,厲墨沉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抬手按著她的脖子往下壓,心疼地親了親她的唇角,「傻瓜。」
明明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親親,兩人卻不約而同地一陣戰栗,不知不覺間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厲墨沉。」
「嗯。」
「厲墨沉。」
「嗯?」
書玥咬咬牙,低頭紅著臉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
厲墨沉幽幽看著她,「不疼了?」
書玥眼神飄忽,就是不正眼看他,從鼻孔里哼出兩道氣音。
厲墨沉低笑,一個天旋地轉,兩人的姿勢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起初,厲墨沉是真的心疼她,顧忌著她的身體,只是當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挑釁」他的時候,一切便像月兌軌的火車一樣,徹底失控了。
書玥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里靜悄悄的。
思緒有一瞬間的茫然,她無意識地挪了挪身子,疼痛在頃刻間席卷了全部感官,臨睡前的一幕幕也像電影倒帶一樣一股腦兒地涌進腦海。
「嗷……」
書玥哀嚎一聲,翻身把臉埋在枕頭里,真不想承認那個奔放的女人是自己。
可是偏偏,她的意識又是那麼清醒,那個借著酒勁主動把他撲倒的人真的是她!
對了,他人呢?
書玥猛地轉身,身體的疼痛讓她再一次皺起了小臉。
可比這個更讓她覺得恐怖的是,厲墨沉不見了!
他該不會是生氣,躲起來了吧?!
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可怕,書玥顧不得疼痛,卷著被子坐起身,探身拿了件衣服套上。
她的腳剛著地,門口就傳來一陣門把轉動的聲音,緊接著厲墨沉頎長的身軀出現在她眼前。
書玥眼眶一熱,忍著痛意跳下床,一股腦兒撲進他懷里,「厲墨沉,你去哪里了啊?」
厲墨沉順勢摟著她的腰,將她提抱起來,「不好好躺著,亂跑什麼?」
書玥嘟嘴,眼眶紅紅的,「我以為你不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