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間的動靜那麼大，總裁辦的其他幾位秘書自然都知道了，心里對厲墨沉的敬畏又多了一分。
早就听聞厲總不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秘書們，尤其是女秘書紛紛在心里劃了一條線，暗自發誓一定要離這位厲總遠點再遠點。
高嶺之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也！
20分鐘後，齊凱敲門進來，額頭汗淋淋的，「厲少。」
厲墨沉抬眸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的。
「抱歉，我沒想到她會……」
厲墨沉沒興趣听他的懺悔之詞，「再有一次你就自己卷鋪蓋滾。」
齊凱心底把那個惹事的女秘書暗罵了一百遍，早知道這樣，他剛剛就不用那麼紳士了，直接讓保安把她扔出去多好，失策失策。
不過面上，他還是非常誠懇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回應他的，是厲墨沉不冷不熱的嗤聲。
正當齊凱還想說點什麼補救的時候，厲墨沉的手機突然響了下來，緊接著齊凱便看到前一秒還冷著臉的男人倏然換上了一張柔情的面孔。
厲墨沉幾不可覺地勾了下唇角，眼角余光注意到厲墨沉還杵在那里，臉色又冷了下來，「還不出去？」
齊凱頂著被目光殺死的壓力將剛買回來的熱咖啡和鰻魚三明治放在厲墨沉辦公桌上，「我滾了。」
等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厲墨沉才按下接听鍵，聲音溫柔似水，「玥玥。」
電話那頭，書玥興奮的尖叫聲順著電波傳了過來。
厲墨沉眸底的柔意更加濃郁，「什麼事這麼開心？合同簽好了？」
「你怎麼知道？」書玥說完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你猜銀行給我批了多少錢？」
「多少？」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沒勁的，猜猜嘛。」
听著女孩嬌嗔的聲音，厲墨沉仿佛都能想象到她臉上豐富的表情，喉結不由自主地滾了滾，「玥玥。」
「干嘛？」書玥敏感地發現他的聲音突然啞了下來，「你心情不好啊？」
「沒有。」本來是很不爽的，但是听到她的聲音之後就一切都自愈了，「就是想叫叫你。」
「無聊。」話雖如此，她的聲音卻是帶著笑的，「你該不會是猜不出，故意轉移話題的吧？」
「是啊，猜不出，玥玥告訴我好不好？」
「笨。」書玥笑嗔了一句，興奮地揭開答案，「2億，他們給我貸了整整2億，而且利息又再降低了0.5個點。」
「嗯，我家小姑娘真棒。」
書玥心里高興，也不跟他糾結什麼你家我家的了，像機關槍一樣 里啪啦說個不停，壓根停不下來。
厲墨沉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明明是他平日里喝習慣的口味，這會兒卻覺得這咖啡難喝得下不去嘴。
「玥玥。」
書玥正說得興奮，厲墨沉連喚了兩聲，她才堪堪停下來，「啊，怎麼了？」
「要不要來厲氏找我？」
「呃，這不好吧，影響不好。要是被你爺爺知道……」
「我想見你。」厲墨沉打斷她，「現在就想見你，可見嗎？」
這似乎是厲墨沉第一次那麼強烈地說要見她，她再拒絕好像說不過去，躊躇了好一會她才小聲說道，「那我到了打電話給你，你來車庫見我？」
厲墨沉額頭豎起一排黑線，「我們是見不得光的情侶嗎？」
「這就是你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吧，我這是替你的形象著想呢。」書玥義正言辭地說道，「你想啊，要是讓你的員工知道你找了個這麼幼齒的女朋友，你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幼齒？」厲墨沉低笑，「你確定？我看你長得挺好。」
書玥愣了愣，腦海里想起昨晚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頓時惱羞成怒，「厲墨沉，你流.氓。」
「我怎麼就流.氓了？」厲墨沉無辜，刻意壓低聲音，「昨晚是誰……」
「你閉嘴。」書玥厲聲打斷他，「再說一個字，我就跟你絕交。」
嗯，絕交一分鐘也算絕交，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然而，厲墨沉卻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乍听她那麼說，一張俊臉頓時黑得像墨汁一樣，「書玥，把剛剛的話收回去。」
「我不，我就不。」
「書玥！」生氣的前兆。
明明這一世他也沒真正生過她的氣，可書玥不知為何就是有點害怕，剛剛還扯高氣揚的氣勢都是被削了大半，「我、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干嘛這麼凶？」
「開玩笑也不準，我不喜歡。」
「哦。」
氣氛不知怎麼就變了，書玥就像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將她那興奮得無處安放的靈魂澆了個透心涼。
沉默，在兩人之間無端蔓延。
半晌，書玥弱弱地喚了一聲厲墨沉，「我想起來，要回公司開會，不去你那里了好不好？」
厲墨沉無聲按了按眉心，「好。」
「那我掛了？」
「掛吧。」
听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聲，厲墨沉無聲苦笑，沉默了半晌還是點開微信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墨︰別多想，好好開會，晚上再幫你慶祝。】
書玥的信息回得很快，仿佛一直在等著他的信息一樣。
她的信息很簡單，是兩張萌噠噠的圖片。
【小月亮︰好噠.JPG】
【小月亮︰麼麼噠.JPG】
也不知道她哪里找來這麼多這麼萌的圖片，但不可否認，厲墨沉看完之後的確心情好受多了。
說她懂事，有時候又總是沒心沒肺，說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偏偏還不自知。
厲墨沉無奈地按按眉心，沒心沒肺又怎麼樣呢，自己選的小姑娘，跪著也是要繼續寵下去的。
收起手機，厲墨沉沒再給書玥回信息，而是點開電腦屏幕，打開網頁開始搜索蘭城有趣的地點。
既然說要幫她慶祝，那自然不是隨隨便便說說而已。
小姑娘人生第一次拿到這麼大筆貸款，于情于理他都是該好好準備慶祝的。
一個人看還不夠，厲墨沉想了想，往他們五個人的群里發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