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書玥已經說了，她也不奢望對方馬上給出答案，微笑著便打算告辭。
然而，王部長和金總也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咋的，竟是一左一右攔著不讓她走。
書玥微微挑眉，笑意不減，「怎麼？兩位是想當著這麼多賓客為難我一個小女孩不成？」
金總面色沉沉，「你說的，我會考慮，但你今晚不能再留在這里，你必須跟我走。」
「如果我不呢？」書玥毫不怯場，「會場上來賓眾多，我去結交幾個朋友也不為過吧。」
金總冷哼，「誰知道你會不會亂說話？」
「這你大可以放心，畢竟我又不是金總，基本的道德底線我還是有的。」
這是明著諷刺他沒有道德了，金總氣得牙都酸了，「我答應你的條件，出去馬上簽協議，行了吧？」
「倒也不用這麼急。」
「書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書玥聳聳肩，正想點頭答應時，目光不經意看到一抹倩影，不算很熟悉，但也絕不陌生，她眸底的溫度漸漸冷卻下來。
「書小姐？」
書玥收回目光，眸色淡淡地看向金總，勉為其難道，「行吧，既然金總這麼有誠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但我先去跟我朋友打聲招呼。」
「這沒問題。」
金總沖著王部長使了個眼神，和書玥一同離開，兩人之間隔了差不多能站一個人的距離。
書玥遠遠看見周亦雪在和幾個人聊天，她幾不可覺地彎了彎唇，抬步過去。
因為剛剛和金氏達成協議，書玥的心情還不錯，她的步伐不由自主便加快了一些，以至于等邊上的人突然冒出來時，她幾乎躲閃不及。
「啊……」一道嬌媚的女音響起，附近的賓客紛紛看了過來。
那人手里拿著一杯紅酒，剛剛兩人踫撞的時候書玥幾乎是憑著本能往後退了一步，但即便如此，她的長裙上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灑到一些紅酒，從左肩胛一直往下，看起來好不狼狽。
「抱歉。」書玥第一時間道歉，同時抬頭看向來者。
只一眼，她的眸色就微微變了，對方不是別人，正是昨晚那張合成照片里的女主角凌菲菲。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
凌菲菲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深紅色長裙，胸口黑了一大片，她低頭斂去眸中的冷意，再抬頭時已是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書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沒必要故意撞我吧。」
書玥錯愕，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凌菲菲。
會場來賓眾多，偶有踫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凌菲菲這一張口就斷定是她故意撞的，憑什麼？
「菲菲，發生什麼事了？」
恰在這時，溫玉芝走過來，待她看到凌菲菲一身狼狽，臉色頓時變了，凌厲的目光瞪向書玥，「書玥，這是你弄的？」
「阿姨，書小姐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怪她。」不等書玥開口，凌菲菲先一步說道，「書小姐，對不起，你的禮服髒了，我賠錢給你吧。」
一番話說得面面俱到，聲音柔柔弱弱的，讓人絲毫挑不出一點錯處，更是讓人無端升起一股保護欲。
假若書玥這個時候跟她爭論，倒是顯得她不識大體，心胸狹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