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很快送來藥水，肖南動作嫻熟地給書玥上好藥水，溫聲叮囑，「這幾天有刺痛感都是正常的，你不用太過憂慮。注意忌口，不要吃辛辣生冷的食物，也不要洗頭，一個星期再來復查。」
書玥一一記下，彎唇道謝。
「再說謝謝就客氣了啊。」肖南不在意地擺擺手，倒是想起了一開始的問題，「不過，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敢這麼扯你？三哥你也不管管？」
厲墨沉回他一個「你在說廢話」的表情，將裝著藥水的袋子提在手上，另一手拉起書玥的手腕，「走了。」
書玥尷尬地扯了扯唇，沒來得及跟肖南打招呼，已經被厲墨沉拉著出了辦公室。
「厲大哥，你走慢點，我跟不上了。」
厲墨沉抿唇不語，步伐倒是慢了下來。
一路沉默回到中洲灣，書玥並沒看到自己的車，壓下心底的訝異，她掏出手機給厲沫沫打電話，「沫沫，你在哪呢？」
「酒店。」厲沫沫交代完，聲音明顯低了下去，「玥玥，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行了，你再說對不起我要生氣了。你在哪個酒店？我去找你。」
厲沫沫忙不迭搖頭，完了才意識到書玥看不到，連忙又補充道，「不不不，你別來，你就在中洲灣住著吧。」
「為什麼？」
「我洗完澡躺床上了，正準備睡覺呢。」
書玥了然，「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注意鎖好門，明天見。」
臨掛斷電話，書玥又听見厲沫沫弱弱地喚了她一聲，她微微挑眉，「怎麼了？」
「我分手的事，能不能不告訴我哥？讓他知道我早戀，我怕他會扒了我的皮。」
書玥雖然覺得厲沫沫有點夸張，倒也沒多說什麼，爽快地應了聲好。
掛了電話，書玥側頭看向身側的男人，面色有點古怪。
厲墨沉差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和她對視，「怎麼？」
「你……平常是不是對沫沫挺嚴厲的？」
厲墨沉挑眉，不答反問，「她和你說什麼了？」
「沒有。不過，沫沫為什麼不來你這里住，反倒跑酒店去了？」
明明中洲灣客房就很多！
況且，就算不來中洲灣，回厲家也是可以的吧？
書玥恍然想起，除了厲墨沉這個哥哥，厲沫沫似乎從沒說過其他家人，也是著實奇怪。
厲墨沉輕嗤了一聲，「誰做錯事會自投羅網？」
「嗯？」
「沒什麼。」厲墨沉抬手，習慣性想揉她的頭，想到她頭皮損傷又硬生生頓住了，改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上去洗漱休息。」
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家借宿，書玥也就沒說什麼要去住酒店的矯情話了，點點頭，跟他一起乘電梯上樓。
至于那件帶血的襯衣，早在他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就被厲墨沉扔進了垃圾桶。
「你自己可以嗎？」臨進房間前，厲墨沉喊住書玥，溫聲問了一句，耳根泛著可疑的紅暈。
書玥莫名其妙，她只是頭皮痛，手腳還是健全的呀，有什麼不可以的？
見她不出聲，厲墨沉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沒說什麼，轉身便要走。
走了兩步，他似是想起什麼，又回頭，「你等我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