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沉收回目光，按了一下桌上通知上菜的按鈕，慢條斯理給兩人斟了兩杯玄米茶。
待書玥忍不住又想催促的時候，他終于啟唇，幽幽開口，「我讓你有什麼事都要跟我說，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擔心你，而你呢？」
「我也……」意識到自己要說什麼，書玥急急收了口，超級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所以，你這是哪里撞的？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我說不小心撞牆上你信不信？」
書玥呵了一聲，面無表情，「你說我信不信！」
恰在這時，服務員敲了兩聲門，端著菜從外面進來。
厲墨沉順勢結束了話題，將燙好的筷子遞給書玥，「先吃飯吧。我不知道你要來，都是肖南點的菜，勉強符合你口味。」
「其實我也沒那麼挑食啦。」
今天的菜比較清淡，應該是肖南念及著厲墨沉額頭上的傷點的，但總的來說味道也還不錯，書玥不知不覺便有點吃撐了。
「好飽，這家餐廳的廚師也不錯呢，連素菜都做得那麼好吃。」
厲墨沉彎唇，「喜歡就多吃點。」
「不能再吃了。」再吃的話，肚子都要撐成球了，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嗎。
原以為一頓飯吃完，書玥會忘記先前的話題，沒想到她又舊話重提，「所以，你還是不想跟我說真話嗎？」
「嗯？」
書玥指了指他的額頭，臉頰微紅著說道，「作為被你喜歡的人，應該有權利知道的吧？」
厲墨沉愣了一下，嘴角不受控制地翹起，「就這麼關心我？」
「是。」書玥這一次沒有扭捏，很大方地承認，「你那麼關心我，我若是無動于衷，豈不是顯得太白眼狼了？」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
厲墨沉的好心情仿佛打了對折，嘴角緩緩收了起來，聲音淡淡的，「我從你家出來以後，去見了我爺爺，他老人家的脾氣比較火爆。」
「啊？你的意思是你額頭上的傷是你爺爺弄的？」
厲墨沉點頭，「其實真的不嚴重，你別听肖南瞎說。」
「我相信他不會說謊。」
厲墨沉臉色微黑，「你寧願相信別的男人，也不相信我？」
「沒辦法，誰讓你有前科呢。」書玥聳肩，想起什麼又微微擰起了眉頭，語氣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了什麼，把你爺爺氣成這樣啊？」
「也沒什麼，他的脾氣一向如此。」厲墨沉避重就輕地說道，「長期身居高位的人都喜歡發布號令，容不得別人忤逆他們半分。」
有關這一點，書玥上一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倒是挺能理解的。
但理解歸理解，不代表她能認同，「那也太過分了，萬一砸到頭砸傻了怎麼辦？你也是傻的，不知道躲著點的嗎？」
看她鼓著腮幫子數落的樣子，厲墨沉莫名覺得這樣的她特別可愛，情不自禁地低笑出聲，「放心，砸傻了也不會忘記你。」
書玥撇嘴，「我才不是那個意思。」
厲墨沉不語，靜靜凝著她。
書玥不自然地撇開眼，臉頰熱熱地起身，「我去買單。」
「不必，肖南肯定買過了。」厲墨沉制止了她，「家里收拾好了嗎？還有沒有什麼缺的，我讓齊凱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