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而且書玥就在一旁看著，沐晨並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堪。
「如果你是擔心我離了婚，生活質量沒保障，那你大可不必，我還不至于一點積蓄都沒有。」
「不是，我……」書銘華著急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沐晨擺擺手打斷他，「什麼也不必多說了，但凡你心里有那麼一點點愧疚之心，你也不應該反駁我。」
此話一出，書銘華更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得差點抬不起頭，「那、那就把最後一條改為我個人房產全部轉到玥玥名下。另外，玥玥的教育費用全部由我承擔。」
沐晨微微挑眉，倒是沒再反駁。無論怎麼說，他是玥玥的父親，她不能代替玥玥拒絕他的心意。
雙方條理清晰，想法一致，康律師很快便擬好了離婚協議，打印了兩份分別遞給書銘華和沐晨，「書總，沐晨，請過目，看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沐晨接過來細致地看了一遍，伸手遞給一旁坐著發呆的書玥，「玥玥，你要不要看看？」
書玥機械地接過，一目十行看完了，然而她卻沒有一點欣喜，「你們把公司和房產都轉到我名下，那你們以後住哪？公司以後誰管理？」
書銘華和沐晨愣住，住的地方不難解決，關鍵還是公司。
起初沐晨沒想到書銘華會和她做出同樣的決定，也就沒想過她走了以後公司管理的問題。
書玥還在念書，自然不可能有時間管理，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
她抬頭看向對面的書銘華，除了他，似乎沒有更適合的人來管理公司。
書銘華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想了想便道，「那這樣，公司還是爸爸來管理，但是我們得簽訂勞務合同，也就是說我給你打工，你按合同付我薪水。至于住的地方，別墅留給你們兩母女，我會重新找地方搬出去。」
听到滿意的答案，沐晨微微彎唇，從辦公桌上拿了支鋼筆在協議上簽下名字，「那就這麼說定了，康律師，剩下的手續就麻煩你了。…你什麼時候有空跟我去一趟民政局？」
最後一句是對書銘華說的，後者被她的迫切刺得心碎成兩半，半晌才道，「我下午要去B市出差，一個星期後才回來。」
似乎是達成了心願，沐晨心情很好，連帶著看向書銘華的臉色也緩和了很多，「那行，那就等你一個星期後回來去辦手續。」
書玥跟著沐晨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雙腳好像踩在雲端上一樣，輕飄飄的，很不真實。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協議簽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就好像他們早就私底下商量好了一樣。
「媽，你和他是不是早就盤算好了？」
「什麼？」沐晨側頭，唇角還帶著笑意，「盤算什麼？」
「離婚協議內容，你和他是不是早就溝通好了？」
「當然沒有。」沐晨收了收笑意，「我只不過是在搏他還有沒有一丁點良心罷了。」
事實證明，不管書銘華做錯了什麼，他的良心始終還是在的，這對沐晨和書玥來說多少也是一種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