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書玥帶著王麗母女到了嘉和醫院後，又陪著她們忙前忙後。
她每多做一件事，馬小蓉就越後悔，愈發覺得自己不是人。書玥這麼好的人，自己當初為什麼會信了那個人的邪，幫著他害她？
一直到下午，王麗的檢查報告出來，馬小蓉緊繃的情緒就像拉到頂的弦一樣，「砰」一聲徹底斷了。
「不可能的，我媽媽怎麼可能會得胃癌呢。」馬小蓉拿著檢查報告，雙手顫抖，「醫生，求求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一定是護士搞錯了。」
「很抱歉，令堂確實得了胃癌。」許是見多了生老病死，肖南臉上沒什麼表情。
馬小蓉腳下踉蹌，往後晃了幾步，跌坐在地上，臉上一副天快要塌了的表情，「為什麼會這樣？我媽媽那麼好的人，她怎麼就得癌癥了呢？」
肖南輕咳一聲，公事公辦地說道，「中晚期雖然嚴重，但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作為家屬你應該樂觀些，勸導患者積極配合治療。」
然而，馬小蓉卻好像听不進去一樣，驀地抓住書玥的手，哀哀戚戚的臉上滿是希冀，「你說，如果我沒有鬼迷心竅，我媽媽是不是就不會得癌癥了？書玥，我把那些錢給你好不好，我不要了，我要我媽媽好好的。」
書玥用力抽回手，緊握成拳頭狀，臉色比墨汁還黑，「你這是在羞辱誰，你別讓我後悔幫你們！」
「不是，我沒有。」馬小蓉哭著搖頭，「你是受害者，錢本來就是你該得的。」
「你給我閉嘴！」書玥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對不起，書玥，對不起……」馬小蓉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聲音驚天動地，大有想把房頂掀了的架勢。
「我讓你閉嘴，你听不到嗎？！」書玥冷斥，神色近乎冷漠，「就知道哭哭哭，哭能解決問題嗎？哭能讓你媽媽的病好起來嗎？」
「對不起。」馬小蓉被訓得滿臉通紅，眼淚勉強止住了，肩膀卻還是一抽一抽的，活像是受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書玥無語，頗為嫌棄地撇開視線，目光落在肖南身上，「肖醫生，以你的經驗，手術成功率有多高？」
「術後積極配合化療，五年生存率能達到30%-50%。」肖南沒有絲毫隱瞞，客觀地述說著事實。
「才50%！！」馬小蓉失聲叫出來，嘴巴扁了扁，又想哭了，被書玥一記冷眸瞪得憋了回去。
「做了就有一半的成功幾率，不做就只能等死，你選吧！」
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根本容不得馬小蓉思考，除了說服王麗做手術，她別無選擇。
「馬小蓉。」
「嗯？」馬小蓉抬頭，怔怔看著書玥。
書玥輕嘆了一口氣，淡聲道，「去洗把臉，好好跟阿姨說吧。別讓她看到你這個鬼樣子，她的病情受不得刺激。」
待馬小蓉離開，書玥正想回頭跟肖南告別，就看到對方正饒有興致地瞅著她。
「怎麼這樣看著我？」書玥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你這麼凶悍，我三哥知道嗎？」
書玥無語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你這麼八婆，你三哥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