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的狀態比上一次見到時更加糟糕，臉色蠟黃，整個人瘦得像皮包骨一樣。
「小玥來了。」王麗撐著床板坐起來，勉強扯出一抹笑，「小蓉，還不快給你同學倒水。」
「不用了，阿姨，我不渴。」
王麗從枕頭下模出一個荷包，抖著手從里面掏出一疊紅鈔，「小玥，這個還給你，你收好。」
「不用還的，阿姨。」書玥不好意思地模了模後腦勺，「你看我這來探望你也沒帶什麼禮物，這些錢只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讓馬小蓉給你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
然而，王麗卻說什麼也不肯收，而馬小蓉自知理虧，更不好意思收下這筆錢，書玥不得已只好把錢收回來放回包里。
「小玥，你不嫌棄來這里看我，阿姨已經很高興很滿足了。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不用講究那麼多禮數。」
「好吧。」書玥尷尬又無奈，「不過阿姨，我看你這次氣色很不好，我真心建議你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去藥店買點藥吃吃就行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很多病一開始不當回事，以為熬一熬就過去了，殊不知熬著熬著就成了大病，甚至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
書玥的神情很嚴肅，但她眼里的真誠亦是騙不了人，「阿姨，我沒有詛咒你的意思，實在是現代這個社會很多疾病防不勝防，能預防的我們也要早做準備不是。我听馬小蓉說你最近開始咯血，這在我看來已經是比較嚴重了，我認為絕對不能再拖。」
像是知道王麗要說什麼推月兌的話，書玥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如果你是擔心錢的問題，那你大可放心。嘉和醫院你有听過吧，咱們蘭城數一數二的，他們醫院有針對困難家庭的專項補助，我剛好認識一個醫生在那里上班，可以請他幫忙申請。」
馬小蓉朝著書玥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書玥不動聲色地和她錯開視線，「阿姨，看病都是宜早不宜遲，不如就今天去吧，剛好我回市區可以帶你們。」
「是啊，媽，你就跟我去醫院檢查吧。」馬小蓉半跪在床前，握著王麗的手，眼眶濕潤，「我就只有你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王麗背過身，擦了擦眼角，「那就听小玥的，我們去醫院。」
馬小蓉重重點頭，和書玥退出門外，留王麗在里面換衣服。
「謝謝你幫我。」門外，馬小蓉對著書玥深深彎腰，「那件事，真的很對不起。」
「你別誤會，我不是幫你，我只是不想阿姨受罪而已。至于那件事……」書玥嗤笑，面上一片寒霜，「我不可能原諒你！」
並不是所有對不起都值得被原諒，哪怕馬小蓉現在真心悔過，但上一世她的家人也確實因此受到了無法挽回的傷害，她做不到因為對方幾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選擇原諒。
「對不起。」馬小蓉懊悔地垂下雙肩，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地縮在一旁。
書玥淡漠地把臉撇到一邊，還是那句話，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