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信。
小東西病一場人變聰明了,知道他不會給她看傷口,就找一個借口掀開她的衣服。
褚西禮沒有當面拆穿魚歡的小心思,眉眼中斂出幾分戲謔,「你想看,晚上可以讓你看個夠。」
「……」
魚歡一口排骨差點掉在桌子上,心虛不敢抬頭,「我大病初愈,你悠著點,剛給你打上暖男的標簽,你就不正經。」
「我要是時時刻刻對你一本正經,你就該哭了。」
「哼。」
一個人開開心心吃,一個認認真真看,互不打擾,唯一互動就是褚西禮時不時給用紙巾給魚歡擦擦嘴巴。
沐辭的事情有待核實是不錯。
但是一般而言,裝備不完善的直升飛機在飛行中突然墜落,乘客活下來的幾率非常低。
而沐辭乘坐的飛機不僅是墜落,還伴隨著爆炸,在高空中爆炸頃刻間就能要了人性命……
沐辭大概率是死了,一個埋藏在他和魚歡之間的炸彈被拆除了。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和他關系最好的老司、傅丞知道魚歡不是元家三小姐,不是元小七。
最大的秘密保住了!
這十天的經歷就像一場荒誕滑稽的夢,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現在夢醒了,他驚了一聲汗,猛然間發現只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醒後的世界和原來一模一樣,竊喜只是添了一身很快會恢復的傷而已……
真好。
世界上有最讓人慶幸的一個詞,叫做,虛驚一場。
一只綿軟下手模模他額頭。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覺得你看上去怪怪的。」
褚西禮握住魚歡小小白白的手,抱緊人,「我沒事,最近累了,寶貝,你不會知道我這些天有多擔驚受怕。」
這算撒嬌嗎?
看來自己這次病情真的很嚴重,以前從未看過褚西禮害怕,她醒來到現在已經看到了兩次,
魚歡學著褚西禮揉她頭的動作,抬手模模褚西禮的腦袋,「乖啦,不要怕,只是虛驚一場。」
這次是虛驚,那下一次呢?
最近發生的事情追根溯源全部由他造成,元小七是死了,當年的其他小伙伴還在世界上,誰敢保證他們不會遇上魚歡,不會牽扯出什麼麻煩?
必須盡快扼殺掉某些麻煩!
將二人的關系釘死!
褚西禮下定了一個決心,捧住魚歡的臉認真道︰「寶貝,你也不小了,我們回去後就訂婚。」
「這麼快?」魚歡吃驚,明明他孩子前還說她小小年紀不能談戀愛,現在不僅談了還要訂婚……
「夜長夢多。」
「什麼?」
果然是關心則亂,自己也有說漏嘴的時候,褚西禮打趣說:「我是說,既然遲早都要訂婚,那就早一些給彼此打上標簽宣示所有權。」
既然已經交往了,就是有長久發展的意思,魚歡當然不介意再訂個婚。
「爺爺的喪期……」
「不礙事,你忘了你爺爺遺囑里的話了?老人家早就把你制定給我了,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人,別想跑了。」
「誰要跑了?」
「乖。」
魚歡繼續開開心心吃飯,心里也沒多想什麼,一想到明天要見到舅舅舅媽和妹妹就好開心。
褚西禮不僅打算盡訂婚,還要幫魚歡一步步成為元家真正的千金。
真真假假向來分辨不清楚。
就好比世界上沒有天生優雅的人,他小時候最討厭慢條斯理的吃飯,覺得很虛偽,很不痛快,違背人的本性。
可指導老師非說那叫優雅。
為了討好家里那個男人,讓那個男人夸他,他就硬著頭皮去學優雅。
怎麼學?
裝!
吃飯時裝出優雅的樣子,走路出裝出優雅的樣子,說話的時候裝出優雅的樣子。
時間一長,習慣成自然,那份裝升級為所謂的優雅揉進他骨子里,他就成為了一個別人眼中優雅的人。
一個月前他想的把魚歡放在元家,他雖是能看見她。如果真的元小姐被找到了,他會帶魚歡讓位。
現在不一樣了。
真正的元小姐已經從世界上消失,魚歡讓不讓位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頂著被魚歡怨恨的風險,將自己編造出來的謊言當著她的面戳穿……
那就只能將錯就錯。
反正元小七虧欠他許多,用一個元家千金的身份補償一下,也不為過。
魚歡是不是元家小姐不重要,只要他想,她完全能成為元家不可替代、無法被懷疑的真千金!.
第二天中午。
根據Z國和國內的時差,吃完午飯後坐飛機廚房,到達國內時正好是早上十點多。
餐廳。
四個人正在吃送行飯。
「吃完飯你們就該走了。」司慕言給褚西禮倒上一杯紅酒,「老西,你把我也帶回去避避風頭吧,我昨晚做夢差點被嚇死,你猜我夢到了什麼?我夢到沐辭——」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褚西禮及時打斷司慕言的話,「你喜歡人家就去追。」
遞過去一眼神警告不要說漏嘴。
傅丞在桌子地下的腿,踹一下對面坐著的司慕言,「就是,還做夢夢到了人家。」
司慕言反應過來自己多嘴了,松口氣,還好被二人及時打斷,不然被魚歡听到就糟糕了。
「沐辭是誰?」魚歡一臉好奇。
「她……」司慕言為難地撓撓頭,「她吧,你可以這樣理解,她是一個壞人。」
傅丞給魚歡夾一塊牛肉,「別听他的,那是他心上人,人家沒答應他的追求,他就說人家壞。」
察覺到褚西禮的死亡凝視,一塊差點送到魚歡碗里的肉又老老實實轉變路邊落到了自己碗里。
「老西,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純粹是疼我家小歡歡瘦了不少,多吃點養肉。」
褚西禮慢條斯理吃飯。
「你有喜歡的人啦?」魚歡開啟八卦模式,「那一定要好好追求人家,你看他們倆都有女朋友了,你也要努努力。」
司慕言心虛直點頭,「嗯嗯嗯。」
傅丞很不地道地拆台,「你就別給他開導了,他談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男人還要多。」
「……」
叩叩叩——
莊園男管家在餐廳門口敲門口,得到司慕言允許後走進餐廳。
雙手捧上一件包裹。
「先生,門口來了一個男人,自稱是受南司爵先生的命令緊急趕過來送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