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書房。
這時候不方便去海里打撈。
一來是確定不了具體的墜落範圍,海水又是流動的,打撈尸體不切實際,更何況人可能已經在空中被燒成了碳。
二來是擔心這時候去打撈,太及時,被人發現後會被懷疑是為了清理現場。
司慕言陸陸續續收到,派去前方調查的人員反饋回來的消息。
「飛機是在飛行了十五分鐘後在空中突然爆炸,掉進海里。按照當時的海拔高度和爆炸程度來看,幾乎沒有生還的幾率。」
「未免太巧了。」
傅丞逐漸從剛開始的喜悅中冷靜下來,喝一口冰鎮飲料潤潤喉。
「兄妹倆剛出莊園就遇上飛機失事,加上之前我因為小歡歡的事跟沐家說過不少狠話,留下了動力,這會兒兄妹倆出事,沐家肯定會懷疑事情和我們三個有關系。」
哪怕沐辭和沐棲是真的意外事故,他們也逃月兌不了嫌疑。
靠,這該死的機緣巧合,讓他們當定了替罪羊!
司慕言盯著收到的信息發呆,回想起女孩囂張高傲的模樣,「她就這麼死了?」
「我也不敢相信。」
傅丞原本還想留下兄妹倆好好伺候一下,沒想到逃跑就算了,還在逃跑途中意外喪生。
「死得太輕松了。」
「你怎麼說話呢?」司慕言扔下手機不悅地喝止,「好歹也是兩條命。」
「是兩條命不錯,但你別忘了是她主動對魚歡用藥,不僅咬傷老西,對老西凍手,還百般威脅侮辱老西。要是她不給魚歡下藥,不來莊園湊熱鬧,她也不會出事。只能說,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司慕言企圖反駁,欲言又止,因為的確是沐辭理不直氣不壯……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像沐辭那樣的人,輕易死不了。
「她要是沒上飛機該多好……」
「鬼迷心竅了?」傅丞手在司慕言面前晃一晃,「她長得也不好看,你怎麼看上了?」
「誰說我看上了?」
「要是沒看上,不喜歡人家,你在這里嘀嘀咕咕什麼?」
二人大眼瞪小眼。
「我……」司慕言不自然地模下頭,「我純粹是擔心沐家會把責任歸到我頭上,開戰斗機來我的莊園碾平。」
還好沒誤入歧途沒看上沐辭,說明好兄弟的審美還沒有偏離正軌。
傅丞放下飲料,「那倒不至于,飛機出事時已經飛出莊園的範圍區,按理說你不用負責人。」
「萬一他們懷疑飛機停在我莊園里,被我暗中動了手腳呢?」
「莫慌,有我和老西兩個人罩你,你放心上學,沒多大的事。」
「你們倆罩我?得了吧,都忙著談戀愛呢,你看老西在听到沐辭死了的瞬間,眼楮都亮了。」
司慕言默默決定回國躲一陣子,
臥室。
褚西禮調整好情緒進來,關上門回過頭,看見魚歡正坐在床上捧著一只小碗認認真真吃飯,身前的床上小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菜肴。
她餓壞了,吃得很香,嘗到好吃的會笑得特別甜美。
「真好吃,國外的美食真不錯,尤其是這兩樣,改名要去跟廚師要個制作步驟帶回去。」
「主意不錯。」
身後陡然間冒出一道聲音響起,嚇得魚歡一口飯噎住。
「慢點吃,喝口湯。」褚西禮拿起湯碗喂她兩口,「多大人了吃飯還能噎到。」
魚歡舒服許多,吃一口西瓜壓壓驚,「怪我嘍?是你都沒有腳步聲,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開口說話,嚇我一跳。」
褚西禮在床邊坐下,「吃貨,連我進來了都沒有發現,你還能再迷糊一些嗎?」
「略略略。」
一張俊顏在面前放大,面頰相貼細細摩擦,褚西禮歪頭吻下魚歡嘴角。
魚歡心里比手里的西瓜還要甜,笑嘻嘻道︰「干什麼?」
「你嘴角有顆米粒。」
說完又接連輕啄了好幾下,才不滿不急地吃下那顆米粒,重新坐直身體。
魚歡雙手抓住西瓜慢吞吞咬一口,飯菜吃了一大半,已經不餓了,「你出去了好長時間,工作很忙嗎?」
「寶貝,你以為一個集團的總裁很容易當麼。」
「為了不耽誤你的工作,我們明天就回國吧。」
天知道她有多震驚。
一開始心想自己生個病,也就睡了三四天,結果一看手機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天!
她竟然在國外昏睡了整整十天!
褚西禮揉揉她小腦袋,「想家了?」
「嗯……」抽張紙巾擦擦手,拿起筷子捧起碗繼續享用美食,「我們出來很長時間了,二叔會著急的。」
「我是說你在百葉鎮的家。」
魚歡雙眼迸發光彩,「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去了?」
可以回去?
也是,她之前也提出過回百葉鎮,被他威脅著留了下來。
「你大病初愈,最想看見的就是親人,我們明天直接飛到百葉鎮住幾天再回京城。」
魚歡再一次被感動到,「褚西禮,你真好。」
談戀愛後變得特別好。
尤其是這次大病初愈,感覺他跟變了一個人樣,妥妥的暖男上線。
頭頂被褚西禮輕輕敲一下,「不長記性,換個稱呼,親切一些的。」
魚歡撇下嘴,「這個問題上次討論過了,沒有商量好,現在又提出來容易吵起來。」
「所以我沒打算讓你想,以後喊我先生,就這麼定了。」
「可——」
「沒有可是,是喊我的稱呼,听我的。」
「你好霸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魚歡盤腿坐在被子里,身上穿著松軟寬大的白色棉裙,吃一口魚肉,對上褚西禮靜靜注視的目光。
他面色蒼白並不是很好。
「在我昏迷的期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吧,你的耳朵和肩膀都受傷了。其實,我一醒來就發現了……」
他沒打算遮掩耳朵上的紗布,那麼明顯,她怎麼可能看不到。
他抱著她小眯一會兒的時候,她每動一下,他呼吸都是一頓,伴有一絲絲痛苦。
有幾次踫到他肩膀,他還听到他悶哼了一聲,他肯定受傷了。
一天里一個接一個轉折沖擊褚西禮的思緒,沒有顧及得上遮掩身上的傷。
「乖,就是一些小事,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跟人打架了。」
魚歡第一次看見褚西禮受傷,還是傷在影響形象的耳朵上。
「我是愛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粗人?」
魚歡默不作聲啃炸排骨,吃了好一會兒沒見褚西禮有開口講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跡象。
突然靈機一動開口。
「都人好看的人是一幅畫,秀色可餐,先生,你把衣服月兌了,我要看看你的月復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