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鏡面前有好幾排顏色各異的瓶瓶罐罐,大小不一。
褚西禮對女性化妝品了解不多,但看過自己媽媽卸妝,照葫蘆畫瓢沒問題。
目光一排化妝品,拿起一款瓶子上寫有卸妝乳字樣的瓶子搖勻。
「過來。」
魚歡噠噠噠跑過來,坐下梳妝鏡前的凳子上,身子搖搖晃晃找不到重心,舒舒服服靠在褚西禮的大腿上睡覺。
褚西禮撩起魚歡額前碎劉海,找到一根帶有粉色兔耳朵的發箍給她戴上。
不知道用化妝棉,直接擠出一些卸妝乳在左手掌心,右手沾一些卸妝乳擦到魚歡臉上,出手綿軟溫潤細膩。
他一直知道她的肌膚極好。
很快一張臉都是卸妝乳的白色小泡泡,堵住魚歡鼻子,張大嘴巴沒忍住打個好幾個噴嚏。
褚西禮嫌棄臉,「你別亂動。」
「癢。」魚歡揉揉鼻子,「你弄進去了,好癢的。」
「這就臨時救場的服務質量,有怨言憋著。」褚西禮抽濕紙巾給她擦干淨卸妝乳,「自己去洗手間洗臉。」
「喔。」魚歡糊里糊涂跑進洗手間。
褚西禮擦干淨手,火鍋重油重鹽容易口渴,到茶幾邊倒杯涼水喝幾口,撇一眼茶幾下面。
「不錯,夠听話,南司爵的盒子果然不見了,應該是燒了。」
放下水杯時又淡淡掃一眼。
被角落里一只小小地玫紅色盒子吸引注意力,那不是他昨天送的……
彎腰拿出來。
打開一看到里面的手鏈被揉成一團,明顯戴過,但又被粗魯地塞了進去,並和南司爵的破禮物扔到了茶幾底下!
再看盒子上有些許灰塵,對著燈光看能看到部分鞋底的花紋……
褚西禮氣不打一處來捏緊手鏈。
「該死的蠢貨,膽子肥了,不僅把我拉黑,還對著我送的東西踩一腳!」
厚重繁瑣的復式窗簾遮住月色。
洗手間里安安靜靜沒有一絲動靜,褚西禮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煩躁地扯開衣領崩掉一顆襯衫紐扣,等她一出來就開始算賬。
「啊……濕了濕了。」
浴室里傳來魚歡的一驚一乍。
「討厭,頭發濕了,衣服也濕了,你好過分,讓我好難受,你欺負我。」
「叔可忍,嬸不可忍,你這麼對我是不對的,我跟你拼了,啊——」
玩水的聲音響起。
褚西禮太陽穴隱隱跳動。
接著是瓶瓶罐罐砸地上的刺耳聲響,伴隨魚歡的叫囂聲和尖叫聲,最後是「撲通」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褚西禮想都沒想立即沖進洗手間,目光所及一片狼藉。
忍住視覺垃圾的污染,扶起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魚歡,撥開濕透了搭在她臉上的頭發。
「摔疼哪兒了?」
魚歡死死咬住嘴唇,眼淚無聲往下掉,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手指水池,「他們好壞,他們欺負我,把水弄我身上!」
「……」
就不該讓她一個人來洗臉。
褚西禮用毛巾擦干淨她臉上的水,夏天衣服薄,衣服濕得透透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從衣櫃里拿來一件厚厚的米色長袖睡裙。
「把身上衣服月兌了,換上這件。」
魚歡倔強地手指洗臉池,「他們欺負我,塔塔,我不開心,超級不開心,哄不好的那種不開心……」
褚西禮面無表情地打開水閥放走一池水,「他們走了,不欺負你了,你現在開心了?」
「嗯!」
「快換上干淨衣服。」
「好滴。」魚歡沒去接睡裙,而是手當即繞到背後落下裙子拉鏈……
「你!」褚西禮迅速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