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禮眼皮都沒有掀一下,淡漠道︰「我哪里壞了?」
「你是不知道周家都多淒慘。」魚歡還記得周雅倩痛哭流涕的畫面,「她說她媽媽得里尿毒癥,爸爸快要跳樓,哥哥捐錢跑了……」
喋喋不休說了五分鐘。
說著說著勁酒上來變得脆弱且敏感,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雙手揉眼楮揉得金豆子。
「實在是太可憐了,你就饒了他們吧,他們的教訓已經夠多了。」
完全是一個說客角色。
全然忘記了昨晚怎麼被人欺負的,耳朵根真軟,周家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褚西禮對于同情心泛濫的行為不為所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啊?」魚歡一臉懵沒听懂,伸手去拿啤酒,還沒踫到就被褚西禮搶走。
晃一晃還剩半瓶,才喝半瓶啤酒就醉成這樣?
褚西禮暗暗決定以後不能讓她一個人出去喝酒,就這酒量不僅丟人,還容易把她自己弄丟了。
扔掉啤酒。
不跟一個最醉鬼計較。
「我不是神,周家若是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搭,沒被我抓到把柄,你真以為我能在四個小時里整垮他們?」
若真操作下來也可以,但是那樣會觸犯法律,觸及到道德底線。
所以他沒有用資金和資源碾壓。
而是換了一種方法。
「沒有一家公司經得起全方面的檢查,周氏以煤炭資源起家,這麼多年干了不少骯髒齷齪的勾當,損害了數以千萬的家庭。問題一直被他們壓下去。我只不過適時放大他們的問題並導致轟然爆發,破產是他們長期積攢下來的問題所導致,與我並無瓜葛。」
如果真有,那可以稱之為導火線,或者是助人為樂,除暴安良。
眼眶紅紅漲漲的不舒服,魚歡仿佛在數學課上听不懂老師講課的學生,舉爪發表疑惑。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褚西禮打開手機對照桌邊的二維碼掃一下付款買單,「你只要知道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你我都是催化劑,你替無數有冤屈的人伸張了正義。」
「哦。」魚歡似懂非懂點下頭,「那我就不管了?」
「嗯。」
「可是他們一直聯系我。」
褚西禮拿過魚歡的手機修改一些權限,「以後你不會再被騷擾,這件事情就此過去,知道嗎?」
「喔。」魚歡單手托腮嘀咕,「解決了就好,不枉費我今天花了好多錢請你吃飯。」
「起來,回家。」再不回去還不知道她會醉成什麼樣子。
魚歡猛地站起身只覺得頭暈目眩看不清地板,雙手亂揮,趁亂抓住走過來的褚西禮的胳膊。
失去方向感的小船遇到燈塔,撲進燈塔懷里抱住不給走。
「我不能走了,我腿軟,看不清楚路,塔塔,你帶我走,我要抱抱~」
塔……塔?
褚西禮在應酬時見過喝醉酒的男人,但第一次見女醉酒的女孩子,八爪魚樣纏在他身上。
她吃得歡,身上一股火鍋的油煙氣息,褚西禮不喜歡。
掰開魚歡的小手,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大手摁在她肩膀上禁止靠近。
「你請我吃飯,我幫你付了款,末了還要我抱你回去?」
被塔塔拋棄的魚歡好沒有安全感,嘴角下瞥,皺起眉頭,用盛有一層水光的泛紅眼楮可憐兮兮仰視他,「難道不可以嗎,塔塔?」
褚西禮無奈扶額,「別喊我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