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有恃無恐,身正不怕影子斜,席湛將這兩個詞展現得淋灕盡致。
魚歡心里默念,席湛如此坦蕩,他一定是無辜的……
追了一路的人忽然束手就擒,怪異,有貓膩,南司爵狐疑地接過鑰匙,抬下手。
候在外面的保鏢進來兩個,一個拿下鑰匙,一個眼神請示南司爵。
要不要搜身?
和南司爵比起來,席湛就是自己人,席湛有底氣,元自校自然也不會輸了自家氣勢。
「管家,他們不知道席律師的住處,你帶下路。」
管家上前一步做出有請的手勢,客氣道︰「請跟我來。」
一位保鏢跟管家離開。
剩下的就是搜身。
魚歡心里捏把汗,都什麼年代了,當眾被人搜身,即使最後沒查處什麼東西,也怪丟臉的。
南司爵靜看席湛,揣測是什麼讓席湛忽然豁達起來,渾身充滿底氣。
保鏢立在一邊一動不動。
現場氣氛僵硬。
元自校和魚歡對視一眼,魚歡又回頭和傅津風互視一眼,想不通南司爵的心思。
這期間席湛紋絲不動,直言了當的催促︰「麻煩南先生快點,我胳膊酸了。」
是該酸了。
胳膊平展好幾分鐘了。
南司爵目光緊縮。
剛才大張旗鼓要搜身,現在席湛給他搜,他又不搜,磨磨唧唧的太欺負人了。
魚歡看不下去了。
「南司爵,我看你也不是很搜身,既然如此,那就別搜了,耽誤大家時間。」
在場的人都喊他南先生。
她倒直接。
直接喊他的姓名。
藍眸里迸發出絲絲玩味的光彩,南司爵夸贊,「做朋友當選元小姐,仗義。」
說的好听是仗義。
難听是護短。
元自校在一旁靜觀其變,將話語權交給魚歡,孩子總是要歷練歷練才能成長。
擱平常魚歡肯定怯場。
這次不同,估計是在自己家,有人護著,見朋友被欺負,了心里很不開心。
一不開心,什麼顧忌都沒了,挺直腰板,直直對上南司爵不友善的目光。
「你到底搜不搜?」
看似在逼迫。
其實在說——
不搜趕緊走,別想動席湛。
席湛側頭注視少女柔軟溫婉的側臉,還是那張毫無攻擊力的柔和面龐,此刻卻化作一根羽絨,在他心里一處柔軟的地方輕輕劃過。
他被人保護了。
還是一個說話都會臉紅的小姑娘。
南司爵平時不是猶豫的人,這次是真騎虎難下。
搜?
看席湛的表現,東西怕是已經藏了起來,搜不出來。
不搜?
大張旗鼓來了,不搜一下太打臉,而且出席的人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損了名聲,不利于日後和京城的人合作。
現場一片死寂,人群里不知道是哪個眼尖的女人冒出一句。
「褚少,是褚少來了!」
所有人望向門口。
萬眾矚目之下,一位容顏絕頂,面色冷冽,身著灰色薄款正裝的高大男人邁著大長腿向大廳走來。
氣勢逼人。
「褚西禮……」魚歡捂住嘴巴,剛才只是念叨一下,他怎麼真來了……
面對南司爵,她一個目睹者已經很心虛了。
他作為將南司爵的弟弟打得慘不忍睹的罪魁禍首,還真敢來,但願南司爵不要認出來褚西禮,但願兩個人不要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