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我妻嵐對于他這似乎是想要激怒自己的話語,依然作出了淡漠的回答,從她的語氣中听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
「我……」
北條誠扁了下嘴唇,沒轍地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唉聲嘆氣地做什麼?有年輕貌美的女教師在懷,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
我妻嵐輕描淡寫地主動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讓我妻同學開心起來,可以給點提示嗎?你心情不好的話我也會無精打彩的。」
北條誠認真地說著。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沒有不高興,你想太多了。」
我妻嵐漠然地說著。
「是嗎……可我妻同學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北條誠輕聲細語地說著。
「我之前可以猜出你心里的想法,但現在我除了能感覺到你在難過以外,都不明白是因為什麼讓你耿耿于懷。」
他隱約可以感覺到我妻同學這次並不是普通的鬧脾氣,是真的因為某些事物而心懷芥蒂,繼而對他也變得冷漠。
難道是因為他陪著涼奈所以吃醋了?
可之前他在東京不也是朝秦暮楚的嗎?就連新年那天讓她和燻學姐一起陪著自己,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一反常態。
「我什麼不說話?」
北條誠等著她的回應,但是電話那頭傳出的只有平穩的呼吸聲,那頭的人一語不發。
「我不明白。」
他深吸了一口氣,情緒已經跌到了谷底,將語氣放到最輕的道︰
「我們是最親密的人吧?有什麼心事是不能對我吐露的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過來……到我身邊。」
我妻嵐終于開口了,她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但至少話語的哽咽沒能掩飾過去。
「好!我馬上就過去,請再等一下。」
北條誠不由得心悸,他可從來沒見過我妻同學會在床上被他折騰得落淚以外的情況下哭過,剛才她說話已經是在抽噎了吧?
「嘟嘟……」
回應他的是電話掛斷的忙音。
「怎麼了嗎?」
早已穿戴整齊站在一旁,等著北條誠打完電話的涼奈走上前,對他投以疑問的眼神。
「我妻同學的情緒不太穩定,我要過去安慰她一下,可以嗎?」
北條誠揉著額角詢問道,現在才是下午三點多,距離修學旅行的集體活動還有好幾個小時,不過現在他必須提前過去了。
「這種事不用問涼奈的意見,我妻同學都說需要你了那就快點吧,涼奈開車送你。」
涼奈不假思索地說道。
「你不生氣嗎?」
北條誠愣了一下地看著她。
「不會啦。」
涼奈搖了下小腦袋,眼中的神色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透徹明亮,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妻同學以前也是涼奈的學生啊,關心她也是應該的吧?她都那麼難過了我還能不讓誠過去陪她嗎?」
「好乖。」
北條誠抿了下嘴唇抬起手揉著她的小腦袋。
「那誠也快點換衣服吧,還沒吃的午飯也到那邊解決吧,涼奈也可以去見一下之前的同事。」
涼奈體貼地說道。
「嗯。」
北條誠點了下頭,見涼奈表現得這麼懂事,心里的愧疚更盛。
「對不起。」
他直起身將涼奈摟進懷中,手輕拍著那溫女敕的美背,貼在她耳邊溫聲說道︰
「本來這次就是特地來陪你的,現在只能先暫停了,晚上回家再補償你好嗎?」
「不用道歉啦。」
涼奈也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
「親熱什麼的就留到午夜一次性的滿足涼奈吧,現在就先去我妻同學那邊,別讓她等久了。」
她小聲地說著。
「謝謝。」
北條誠說了一聲後,就松開了懷中的豐潤嬌軀,火急火燎地開始穿衣服。
在完成出門前的所有準備工作後,他就再次坐上了涼奈的小轎車,前往學校隊伍所在的酒店。
當初在訂房的時候,就考慮過不能離涼奈家太遠,所以車子在公路上行駛了十來分鐘後就抵達了目的地。
……
「我妻同學的房間是在七樓……」
北條誠在下車時候,和涼奈打了個招呼就直奔我妻同學發給他的房間號所在的樓層,走出電梯後很快就找到了728號房。
「到底是什麼事讓我妻同學這麼在意呢……」
他抬起正要敲門的那只手忽然頓住了,陷入了沉思,想著見面後應該怎麼做才好。
「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是悶悶不樂,那時候我還以為她是不放心我獨自處理這次事件,還想出了拿她變成寵物帶著去見涼奈這種歪主意,現在來看顯然不是這麼回事。」
北條誠若有所思地模著下巴。
「可我妻同學那時候為什麼不否認我的誤會呢?是想掩飾真正讓她介意的事嗎?好奇怪。」
他的心情越發地復雜,想到剛才我妻同學在電話中隱約的哭腔,胸口就有些發悶。
「咚……」
想到這里,北條誠就無法再忍耐,僵著的手敲在了門板上。
隨著敲門聲的落下,門內才施施然傳來拖鞋與地面接觸的細響,這種節奏使人不自覺地開始緊張。
房間里的人似乎是想表現出自身的不緊不慢,連擰動門鎖都是輕緩的,終于一名穿著單薄睡衣的縴瘦少女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她清麗的面龐還是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白皙,身段雖然貧窮,但是微弱的曲線也顯得那麼地優美。
毫無疑問,這位美少女光從外表來看任何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為她代入病弱美人的設定,然而事實上她卻是位窮胸極惡的可怕存在。
「那個……」
北條誠張著嘴的身前長發披肩的清冷女孩,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她那張精致無暇的小臉蛋上依然覆蓋著冰霜。
「下午好。」
他試探性地問候道。
「哦。」
我妻嵐的臉龐上依舊沒有過多的情緒,冷淡地應了一聲,側過身示意他可以進來了。
「不是……」
北條誠眨著眼楮地看著她的臉龐,感覺情況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試圖活躍氣氛地輕笑道︰
「我說我妻同學,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你還用快哭出來一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怎麼現在又這麼冷酷?我過來的路上還想著,等會見面的時候你撲到我懷里該怎麼辦呢。」
「你還活在夢里是嗎?」
我妻嵐听到他的話,語氣頓時變得輕蔑,若無其事的道︰
「只是忽悠你快點過來听我差遣而已,你會這麼輕易地上當我都沒想到呢,真好騙。」
「這不是當然的嗎?」
北條誠臉上的淺笑不改,上前半步的捧起了她溫潤的面龐,力度輕柔地撫弄著。
「我妻同學你連自己都騙過去了,我要是還無動于衷的話,你就該懷疑我是不愛你了吧?」
他溫柔地用拇指劃過我妻嵐那細女敕到可以隱約看見血管的眼角,這里此時還帶著可疑的紅潤,模上去還帶著些許潤澤。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妻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幼貓一般炸毛了,惱火地抬起手就想要將他的手推開,不過卻沒能成功。
「我現在其實是有點生氣的哦。」
北條誠的聲音微沉,摟住她的腰,邁步擠進了房內並反手將門合上。
「憑什麼?」
我妻嵐美眸睜大的和他對視著。
「你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北條誠嘴上雖然那麼說,但是眼中卻沒有什麼怒意,只是憐愛中帶著一絲的責怪。
「你剛才突然那麼委屈地說著要我到你身邊,不知道很嚇人的嗎?之前你可從來沒有表現得這麼柔弱,我那時候心里慌得都想長出翅膀飛過來了,這麼嚇唬我你是想怎麼樣啊?」
他說著就情不自禁地將眼前的女孩擁進懷中,親昵地用下巴摩挲著她細膩的側臉,而後又咬了下她的耳墜子繼續說道︰
「還有,你之前鄭重其事地告誡我有什麼事情都要和你說,我是有記在心里並且做好的,怎麼你反倒開始心里憋著一些事不和我說?你這麼做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遵守答應你的嗎?」
「你敢!」
我妻嵐的語氣不再那麼淡定了,帶上了一絲著急,縴女敕的玉手也下意識地捏緊了他的衣角。
「那你有什麼心事也要和我說才行。」
北條誠放輕語氣地說道。
「先松手……」
她臉色變得僵硬地抬起手推了北條誠一下。
「嗯?」
北條誠有些不解,猶豫了一下後,不情願地放開了纏在她腰上的手。
「現在可以和我說了嗎?」
他看著身前的女孩,我妻同學在從他懷中月兌身後就低下了頭,垂落的長發遮掩了她的臉龐。
在北條誠出聲後,她的小粉拳又捏了起來,而後毫無征兆地轉身朝著床榻跑去。
北條誠愣住地看著她撲到床上,拉過被子藏了進去,只留了一雙女敕藕般的玉足還展露在空氣中。
「你這是做什麼啊喂?」
他在反應過來之後就氣笑了,邁步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去扯了下我妻嵐身上的棉被,沒能拉動,他不敢太過于強硬只能轉而將目標放在了那對觸手可及的幼足上。
「特意把腳露出來是想要我給你按摩?」
他握住了一只白生生的小腳丫,輕柔地捏了起來,細膩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我妻嵐還是不吭聲,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的足,像是睡著了一樣紋絲不動地躲在被窩中。
就算是北條誠輕咬了她一下,也只是忍耐著發出了聲悶哼,但還是不願意出來。
「好啦!」
北條誠吃了會雪糕後見她還是不願意開口,也不忍心再逼迫她,只能放棄的道︰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可以不問,但你也別再悶悶不樂的好嗎?」
他心里有股挫敗感,不管任何人都是希望戀人能對自己毫無保留的,如今我妻同學卻不願意對他敞開心扉,這多少還是會讓他感覺受傷的,但是不能強求。
「不想理我了嗎?」
北條誠看著就算他表示不再追問後還是不作聲的我妻同學,心情越發地憋悶,他因為這家伙的一句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結果卻一再被無視,說實話真的是會感覺受打擊的。
「那我先走了哦?」
他用平靜的聲音說著,作勢就要站起身離開,當然這也就是裝下樣子,不管怎麼樣,在安慰好我妻同學之前,他肯定是做不到放心回去的。
然而他這帶著發泄意味的話卻起到了意料之外的作用,身後忽然就傳來了響動,隨之一具溫熱縴瘦的身軀就從身後將他摟住。
北條誠頓時就愣住了,低頭看著那抱緊自己腰部的藕臂,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你走啊?」
我妻嵐那倔強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哽咽聲,他同時也感覺背後有些濕熱。
「想走就快點,以為我會挽留你嗎?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她嘴上發狠,但是摟在北條誠腰間的玉手卻收束得更緊了,大有一種說什麼也不會松開的架勢。
「我妻同學……」
北條誠感覺她這口嫌體正直的操作能把人逗笑,但是他現在卻完全沒有笑意,只想轉過身把後面的女孩擁在懷中。
「你不放手我怎麼走啊?」
他抬起手握住了腰上的玉臂,象征性地拉了一下,不過現在的我妻同學卻經不住戲弄。
「滾!」
她反應很大地用哭腔更為明顯的聲音罵道,一雙素手卻像是用盡全力地抱住北條誠的腰,連手背上縴柔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別哭……」
北條誠听著身後的啜泣聲,也不敢再作弄她,連聲說道︰
「是我不好,我不走,就在這里陪著你好嗎?」
「你說誰哭了啊?!」
我妻嵐抽泣著張開櫻桃小口毫不留情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嘶……」
北條誠抽了口冷氣,但是擔心弄傷她又不好掙月兌,只能齜牙咧嘴地忍著。
「你想走是嗎?那我就再給你一個理由,就告訴你我為什麼生氣好了。」
我妻嵐已經不管不顧了,但是說出這話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害怕地將臉龐貼在了他的背上,泣不成聲地道︰
「為什麼我要幫著你來見別的女人啊?尤其是最讓我討厭的玉置涼奈,從到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著怎麼讓她從你身邊離開了,怎麼樣?我就這麼說了!像最開始那樣反感我了嗎?那就走啊?我又不攔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