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奈……」 北條誠發懵地看著台上淚如雨下的女教師,他臉上的狂喜,在凝固的氣氛下逐漸變成了凌亂。 ‘我現在是該上台接受涼奈的告白還是說先買機票?’ 他心里不由地生出了這種疑問。 「誠……」 頒獎台上的玉置涼奈見他站在原地無動于衷,頓時又有些不知所措,抹著眼淚的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北條!」 停滯的空氣忽然又變得焦灼起來,在場的學生都迅速地將視線投向了在觀眾席中唯一站立的他,神色或震驚或偷笑。 「你贏了呢。」 北條誠身邊的我妻嵐臉色已經變得陰沉,她不自覺地握緊了粉拳,面無表情地道︰ 「有些人活著,但他從社會層面來說已經死了,你現在不上台去玉置老師會很難堪吧?」 北條誠听到他的話先是嘴角一抽,而後又迅速地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該怎麼活過今天。 「我妻同學,感謝你這段時間的關照,今後也請不要冷落我。」 他輕聲對身側的少女說著,然後就在萬眾矚目下邁步朝台上走去,手已經開始發燙了。 「誠!」 涼奈見北條誠向她走來,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美眸中的神色也變得迷離,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是何等的驚人,只顧著朝他撲去。 「笨蛋。」 北條誠看著她滿臉的淚痕,自然是不舍得直接就揍她,失而復得的喜悅也讓他難以自持地將她摟進懷中。 「誒誒!」 涼奈忽然驚呼一聲,因為她被扛了起來,像是土匪劫新娘一樣的姿勢。 「北條同學這也……」 觀眾席的學生們都是瞠目結舌,目送北條誠扛著校內最美的女教師走出了大禮堂,吸氣聲此起彼伏! 「玉置老師剛才說的話你們听清楚了嗎?什麼擁吻之類的,她和北條難道一直在交往?」 「師生是不可以的吧?不過玉置老師已經離職了,北條真男人!」 「我好羨慕北條啊!」 在吵鬧聲中,一名有著靚麗的金棕色中短發的少女則是一臉的茫然,失措地看著那消失在門口的扛著美艷女老師的少年。 「誠君……」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美眸逐漸地睜大,起身就想要追上去,但是才邁出幾步,她又停了下來。 「現在過去會惹他不高興的吧?」 二之宮椿的神色化作了落寞,她遲疑了片刻後,轉身朝我妻嵐走了過去。 「不過為什麼我好像忘記了誠君一段時間?」 …… 「為什麼要打?」 禮堂外走廊的一處角落中,身穿潔白長裙的成熟女教師一臉委屈地背過手捂著身後的飽滿,扁著小嘴地看著身前大逆不道的壞學生。 「你覺得呢?」 北條誠佯怒地問道。 「對,對不起……」 玉置涼奈又垂下了小腦袋,發出了小動物一般的嗚咽聲,自責地到︰ 「涼奈應該更早地想起誠的才對,之前竟然還想要逃避,請把涼奈像是沙袋一樣地抽打吧。」 「我不是怪你這個。」 北條誠哪里忍心看她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伸出手揉著她柔順的發絲,輕聲道︰ 「涼奈你願意接受關于我的記憶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不是約定好的嗎?」 玉置涼奈用玉女敕的小手捏著北條誠的衣角,像是她才是小孩子似的,一臉認真的道︰ 「涼奈是個信守承諾的大人。」 「你還知道自己是成年人啊?」 北條誠想到她剛才在禮堂內的宣言,忍不住抬起手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沒好氣的道︰ 「你再把領獎時候的話說一遍啊?」 「誠想听嗎?」 涼奈眨了下美眸,她依然不會為這種事感到羞恥,張口就準備復述。 「好了。」 北條誠實在拿她沒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主動的拉過她的手把玩著。 「學生是不可以欺負老師的。」 涼奈還以為他是想要打手,頓時就縮了下白玉般的脖子,說著底氣不足的話。 「玉置老師,你不是要在今天出國嗎?是幾點的飛機啊?」 北條誠語氣溫和地說道。 「還是叫人家涼奈吧。」 玉置涼奈听到他喊自己「老師」,小臉蛋罕見地紅了一下,不知道是感覺刺激還是害羞。 「回答我的問題。」 北條誠大不敬地捏了下她軟彈的臉蛋。 「上午十點鐘。」 涼奈如實的說道。 「那現在豈不是來不及了。」 北條誠愣了一下。 「涼奈不要離開誠。」 她下意識地搖頭。 「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而且還很花心。」 北條誠現在是真的覺得自己前途渺茫了,涼奈在頒獎儀式上來這麼一出,燻學姐應該已經在殺來的路上了吧? 「所以?」 涼奈不解地歪了下小腦袋。 「我是你的什麼人?」 北條誠問道。 「啊?」 玉置涼奈似乎一時間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遲疑了一會後,疑惑的道︰ 「學生?」 她說著大概是察覺到北條誠的眼神不對,又機智地改口道︰「難道是主人?」 「你小腦瓜子里是在想什麼呢?」 北條誠哭笑不得。 「可是交往關系也只有那一天吧?」 涼奈低著頭,她一點也不蠢,只是有些事不想說出口。 「那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北條誠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熟透了的身軀讓人有種陷入的感覺,所觸踫到的每一處都像是水球一般柔女敕而不是彈性。 「不是說好的嗎?等涼奈找回記憶,就要把人家完全吃掉的。」 她依戀的將小臉蛋埋在了北條誠的胸膛上。 「這可不是教師該說的話。」 北條誠輕笑著調侃道。 「涼奈已經離職了。」 她先是強調了這麼一句,然後似乎也覺得這麼說不對,又補充道︰ 「雖然還是誠的老師就是了。」 「你知道就好。」 北條誠嘴上這麼說著但手卻毫不客氣地用力捏了下她的挺翹。 「可是涼奈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和父親還有母親說好的要過去和她們一起生活,可是現在完全不想離開誠。」 涼奈情緒有些低落的道。 「沒關系的。」 北條誠拍著她溫軟的美背,心里沒有什麼多愁善感,溫柔的道︰ 「涼奈,人生是很長的哦,暫時無法作出決定可以先駐足思考,不管你最後怎麼選我也都支持你,出國留學又不是永遠不回來。」 「誠好會耍帥。」 玉置涼奈小聲的道。 「我是在一本正經地指點你人生的路途。」 北條誠捏住了她的小鼻子。 「嗯……」 涼奈忽然看著他發愣。 「想什麼呢?」 北條誠不解道。 「誠好小。」 她說出了讓人一臉問號的話。 「你就是想我揍你是吧?」 北條誠滿頭黑線。 「涼奈說的是年齡。」 玉置涼奈眨巴著大眼楮,眸中流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認真的道︰ 「誠還是小孩子呢,以後要听涼奈的話,會給你錢花的……」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北條誠一臉不善地舉起了手,意味不言而喻。 「請,請不要生氣……」 涼奈像是條件反射地背過手護住臀兒,但是又擔心北條誠會不高興,于是很自覺地拉過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放棄了守護的地方。 「給誠模。」 「都已經是大人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北條誠收回手,揉了她的小臉蛋,調笑的道︰ 「之前還一本正經地把我叫到辦公室說教呢。」 「可是誠一點都不乖。」 涼奈小聲嘀咕。 「怎麼才算好學生?」 北條誠知道自己現在肆無忌憚地欺負師長肯定是與好孩子無緣了。 「要听老師的話。」 她爭取著地位。 「你剛才在台上說出那種話,就算不出國,也沒辦法再回來任教了。」 北條誠白了她一眼。 「那給誠當私人教師?」 涼奈的思維很活躍。 「以後再說吧。」 北條誠要是覺得涼奈現在繼續三天兩頭地往他家跑,那麼他身體指定很快就不行了,大車可不是好開的。 「我接個電話……」 涼奈還沒來得及回話,北條誠就听到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他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 ‘絕對是燻學姐吧?’ 北條誠有些彷徨,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女友了,以死謝罪都不夠。 「還真是……」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時間給他遲疑,只能接通電話。 「北條誠!」 清水燻那清冷的聲音帶著質問之意傳了出來。 「燻學姐,早安,好久不聯系你還好嗎?」 北條誠在听到她的聲音後就莫名的平靜了下來,語氣溫和地說著家常話,像是沒事人。 「嗯……」 清水燻在听到他說話卻是沉默了下來。 「怎麼不說話?」 北條誠奇怪的道。 「我馬上就到學校了,一會在天台等你,你把事情處理完就過來。」 她的聲音不知為何沒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 「學姐你不生氣嗎?」 北條誠先是茫然,而後就感覺一陣酸楚,他已經可以猜到結果了。 「到時候再說。」 清水燻說罷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燻學姐對我已經沒有耐心了吧?」 北條誠失落地垂下了手,自嘲地搖了下頭,呢喃道︰ 「現在都不會對我發怒了,叫我過去不是提分手,就是直接發配南極?」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挽留清水燻了,一再的劈腿,正常來說早該被甩了。 「嗯?」 他忽然又注意到了手機竟然有多條未讀的推送,不是有誰給他發LINE,全都是游戲的站內短信。 「懲罰已經破除了,現在是要通知我什麼?難道不服輸?」 北條誠納悶的點了進去,掃了一眼那五條信息,一下子就愣住了。 【游戲程序已崩潰】 【關于對可能突破懲罰機制自主回憶起過往的角色進行的封鎖取消,準備對bug「我妻嵐」實施的打擊終止,無法修正與玩家關系密切者的記憶】 【玩家在懲罰期間不予發放的獎勵已下發】 【本游戲遭遇毀滅性災難,無法繼續運作,接下來將重啟並恢復出廠設置,所需時間未知,程序崩潰可能造成的後果由玩家承擔】 「這游戲給涼奈玩壞了?」 北條誠看到這一連串的說明頓時就呆住了,然後就是對世界女兒肅然起敬!連他這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外掛都得繞著她走啊! 「不過這第二條訊息是什麼意思?」 他若有所思的模著下巴。 「游戲在我妻同學想起我之後,就對燻學姐等人加固了防火牆,防止再有人記起我?也就是說她們本來可以記起我的?只是遭到了針對?」 北條誠心里頓時有些欣喜,不過一想到才掛斷的那通電話,他又笑不出來了。 「還有這最後一句無法修正她們的記憶該怎麼解讀?不會是說燻學姐也保留了自己忘記過我這件事吧?還有小椿……」 他知道自己得救後會和涼奈一樣,大家都不會知道曾經遺忘過他,如果有例外呢? 「誠……」 北條誠思量的時候身旁的涼奈忽然拉了下他的衣角。 「怎麼了?」 他故作輕松地看了過去。 「那邊。」 玉置涼奈抿了下粉唇的指著走廊前方。 「嗯?」 北條誠撇過頭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一名金棕發色少女正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 「小椿。」 他的臉色僵了一下,看著二之宮椿那宛如被主人拋棄的寵物一樣的無助表情,連忙邁步朝她走去。 「不準哭。」 北條誠走近後就故意板起臉,抬起手模著她那清麗可人的小臉蛋,語氣根本硬不起來。 「一見到我就掉眼淚是什麼意思啊?」 他憐愛地揉著二之宮椿蓬松而又順滑的頭發嗎 「對不起……」 小椿在得到北條誠的溫柔後,頓時再也忍不住地抱住了他的腰,湊上前把鼻涕眼淚全部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為什麼要道歉?」 北條誠也抱住了她以示安慰。 「剛才我去問我妻同學,她不和我說,不過我之前那段時間是忘記了誠君對吧?」 二之宮椿哭得稀里嘩啦,北條誠怎麼都哄不好,最後只能強硬的道︰ 「你該叫我什麼?」 「爸爸……」 小椿紅著臉抽噎道,依戀的用臉頰在他胸膛上摩挲著,似乎這個稱呼讓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