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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亂世奸雄的黑,治世隱麟的白!

——(Ps︰先提一句,我看評論有跑偏的,昭姬姐肯定是正宮呀!呂玲綺有特殊的原因,是要退出的,後面會提到,一切都是劇情需要,讀者老爺們,你們想的就是我想的,淡定,淡定!該誰正宮,我怎麼會拎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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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陸羽與呂布算是把該聊得,不該聊得,統統都聊過了。

其實…

對于娶呂玲綺為妻,呂布是把這事兒想的太天真了。

他草率的以為只要陸羽答應,這事兒基本上就定下來了!

可實際上…

古代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陸羽是不是答應,意義並不大!

恰恰…

按照陸羽對昭姬姐的了解,她是不會同意的。

娶妻與納妾不同…

秦朝時,《法經雜法》中就規定——夫有二妻則誅,妻有外夫則宮!

漢承秦制,漢代對一夫一妻看的也是極重,至于…妾?

只要你有錢,象張蒼,東方朔都有幾十個妾,是不會有人過問的!

而且,妾是不能夠被扶正的!

把妾扶正為妻,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犯法,甚至…就連丈夫寵愛小妾冷落正妻,此等寵妾滅妻的行為也要受罰!

故而…

呂布想的太天真了,覺得昭姬姐知書達理,是不會違拗弟弟陸羽的意思,錯了…越是知書達理,越是會把這司農府女主人的位置看的極重。

不光是家世,乃至于…修養,學識,都需要去考察…

呂玲綺還入不了昭姬姐的法眼!

呂布是想當然了。

當然了…

陸羽答應的爽快,權且只是為了穩住呂布,讓他為自己效力而已,這答應…在律法上沒有任何價值!

壓根也決定不了什麼。

以後這事兒,多半也是不了了之。

呵呵…

心念于此,陸羽心頭淺笑一聲。

呂布難得智商在線了一次,可他還是沒算明白,這次…誰把誰拿捏了,還不一定呢!

的確…

誠如陸羽心中所言。

娶呂玲綺為妻,這事兒,蔡昭姬不可能同意!

而除了蔡昭姬之外,還有一個人,更不可能同意!

——曹操!

沒錯,在曹操的心目中,羽兒的妻子,他早就有人選了。

呂布長女,誠然…有一些倚仗,譬如呂布、張遼、高順,再譬如並州狼騎,陷陣營…可這還遠遠不夠!

莫說是別人,就是與夏侯家比起來,都差得遠了。

曹操都沒打算讓夏侯淵的佷女兒夏侯涓嫁給羽兒為妻,他…又豈會同意這門親事。

父母之命…羽兒的老父親在這兒呢!

此時的曹操…

就在此間大帳的門外。

他是與陳宮是一道來的,他本意是讓陳宮听听陸羽的謀略與下一步的部署!

可听著听著,畫風就有些不對了。

怎麼就繞到婚姻大事上來了…

呂布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呵呵…蔡琰是不是同意?曹操不知道,可他是第一個不會同意的。

當然…

這不重要!

當務之急,是要讓呂布答應做羽兒的影衛!

是要收服那些忠義之士的心…其它的,都可以之後再說。

——「曹孟德,你厲害啊…」

一道聲音打破了曹操的遐想…也打破了帳門外的沉靜。

陳宮開口了。

在門外听過了陸羽與呂布的對話,陳宮大為震驚。

呂布死了,呂布又沒死!

曹操這招…不準確的說,是陸羽這招殺人誅心哪…

他不只是要收那些降將的心,更是要收那些忠義之士的心,而看起來,已經成了…這手段,委實厲害了。

「公台啊,你這話說得不對,不是我厲害,而是隱麟厲害呀!」

曹操回道…「你不是好奇,陸司農提議如何處置你們麼?現在,你看到了,也听到了,陸司農這處置的方式如何?」

「驚為天人!」

陳宮毫不吝惜對陸羽的稱贊…

不可思議,委實不可思議!

收編原呂布麾下所有的兵馬,所有的良將…隱麟是真的化腐朽為神奇!

當然…這也僅僅是讓陳宮驚訝了一下而已!

這些年,隱麟幫曹操還少麼?

一如這些年,曹操既不倚靠門閥士族,又不投身將門後裔,愣是能在兩頭不佔的情況下,變出那一支支不可思議的雄兵一般!

這不都是隱麟幫他謀算的嘛!

此番,不過是近距離听到了隱麟的話語,看到了隱麟的手段,這只是讓陳宮意識到…

曹操的崛起不是巧合,是必然的!

有這麼一個能把「人心」玩弄于鼓掌的「隱麟」助力,昔日里,曹操的境遇就是再淒慘十倍,他一樣能夠崛起!

隱麟的才華何止勝他十倍?

「曹操啊曹操,你是個幸運的人哪…能得隱麟助力,活該你問鼎中原!」

酸…

陳宮的話很酸,灰常酸!

當然了,他也認清了自己,自己不是沒有投身明主,他陳宮只是能力不足!

「公台,你覺得陸羽他如何?」曹操意味深長的又問出一句…

「比你曹操要純粹許多!」陳宮試著評價道︰「若然這未來天下的主宰者是這陸羽,而不是你曹操,那該多好啊,那想必…會迎來一個治世吧!」

講到這兒,陳宮下意識的感慨起來。「若然…他陸羽是主,你曹操是臣,或許我陳宮會投身于你曹營,只是…可惜,他陸羽再厲害,也是你曹操的謀士,我不會效忠于你這狠辣、陰險之人,更不願意看到一個奸雄去做這天下的主宰者!」

陳宮是個剛正的人…他心中信奉就是非黑即白!

曹操是黑,陸羽是白,他陳宮能投身于白,卻絕不會投身于黑!

唉…

提到這個,曹操一陣嘆氣,殺陳宮容易,可他曹操對陳宮是動了真情的,他真的舍不得陳宮。

畢竟,這可是最早追隨著他的「兄弟」呀!

陰差陽錯!

只能說是,陰差陽錯!

可即便是這樣,曹操還舍不得他,還想爭取他。

「公台呀,我今日特地帶你來听陸司農的話,其實是想告訴你,你一直都看錯我曹操了!」

曹操的眼眸一凝,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非黑即白?你認為我是奸雄,把我看做是黑暗的一面,是因為…我把那些庸俗不堪的綱常倫理早已經不放在心上!」

「你說我是奸雄,是黑,你說陸羽能造出一個盛世,是白!可你想過沒有,當今亂世,如何才能變成治世?誰又能終結這亂世,迎來治世的篇章!是你陳公台麼?是他陸羽麼?」

「呵呵,你稱我曹操為奸雄,沒錯,可你們這些自詡為君子的人,都敗在了我這個奸雄的手上!隱麟通曉人心,洞悉天機,他何其睿智的目光?卻也投身我這奸雄之帳?這是為什麼!你想過麼?」

「因為,隱麟知道,能終結這亂世的不是白,而是黑!不是仁人義士,而是一個真小人,一個大奸之人!在這亂世之中,誰都知道什麼是大善大德!誰也都知道,什麼是大惡大奸!可你們這些‘好人’永遠不會知道,做一個惡人,做一個奸人,需要比做一個好人更大的勇氣!」

講到這兒…

曹操頓了一下,他轉過身,負手而立。

他的話還在繼續。

「因為,在這亂世之中,當君子的代價是被凌辱,被踐踏,被消滅,甚至被殺…所以,隱麟不會投身君子,他只會投身奸雄,而我寧願做一個能結束這悲慘世道的奸雄,用我自己的方式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去匡扶這世間的不公!」

「自古以來,大奸似忠,大偽似真…忠義和奸惡都不是從表面就能看出來的,你從前錯看了我曹操,現在又錯看了,可是我仍然是我,我從來都不怕別人看錯我!

「公台兄,憑心而論,你覺得我用自己的方式,我背負起這奸雄的罵名,以狠辣的手段去總結這亂世?還這天下一個繁榮治世,我做錯了麼?」

這…

曹操這番發自肺腑的話讓陳宮的心頭悸動了一下,可…他還是過不了心頭的一關。

非黑即白,曹操是黑呀!

「曹操,你是個十足的奸雄,就算你能終結亂世,可治世時,你的手段會更加冷酷!更加殘忍!會有數不清的人因你而死,或許…這些人中有的是是你麾下的謀士,有的是你的武將,這才是你曹操啊,你是個奸雄啊!你只要在一天,治世不治!」

「哈哈…別說那麼多了,陸羽已經替你賺到足夠的戰力,這一次下邳之戰,你不僅分毫未損,而且實力更勝從前了,呂布都投誠于你,也不差我陳宮一個,快送我上路吧!」

陳宮闔上了眼…

呼…谷

曹操的心頭一顫,還是沒能說服他麼?

治世…陳宮還是在顧慮,治世中的黑麼?

有那麼一瞬間,曹操真的想放棄去說服陳宮了,可…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心。

他舍不得陳宮啊!

心念于此,曹操的眼眸一凝,語氣變得無比的鄭重。

「好吧…既然你提到了治世,那我曹操就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唯獨我曹操才知道的秘密!」

「你還在唬我?」陳宮反問。

曹操這是揮手示意,去一處安靜的地方…

踏踏…

兩人一邊走,曹操的話語也變得極清,極細。

「公台兄,我告訴你,現在終結這亂世的是我曹操的黑不假,可未來治理那繁榮盛世的將是陸羽的白…因為,隱麟、陸羽!他真實的身份,其實是…」

曹操娓娓將有關陸羽的一切講述給陳宮…

轟…

轟隆隆!

這一刻,對于陳宮而言,猶如五雷轟鳴,天雷陣陣!

天哪,蒼天哪!

隱麟竟然是…是曹操的長子?天哪…曹操這個奸雄用狠辣的手段終結亂世,徹徹底底的踐行他信奉的「黑」,而他的目的…原來是就是為了未來的長子陸羽…不…準確的說,是為了未來的長子曹羽繼位時,能用仁德的「白」,能造出一個繁榮的盛世!

這麼想想…

曹操這個奸雄,似乎可愛了許多!

好一個奸雄與隱麟,好一門曹氏父子…

他陳宮,還真的…真的是看錯了他曹操啊!

非黑即白…

現在…似乎,他陳宮有選擇效忠于黑,還是投誠于白的權利!

——「公台兄,我曹操信你,這件事兒…羽兒並不知曉,還望你保守秘密!」

——「現在,公台兄不用赴死了吧,這奸雄的罵名我來背,而你…只需要輔佐羽兒,去治理好那未來的盛世!」

呼…

長吁一口大氣。

陳宮尤自震驚,他試著想開口說話,可話到了嘴邊…哽咽住了。

呵呵,想不到…

他陳宮,在此一心求死之際,竟真的尋覓到一個「明主」,一個不會被曹操忌憚的,未來能造就盛世的「明主!」

陳宮的眼眸徒然亮起,眼芒中精光閃爍!

這一刻,理想與報復,又一次滌蕩于內心之中。

下邳城,白門樓上。

是夜。

原本跪在那刑場,跪在那斷頭「呂布」身前的張遼、高順、無數並州忠勇之士,他們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人。

當朝大司農,龍驍營統領——陸羽!

意外…

陸羽會出現在這兒,讓所有人都很意外。

可…他卻蹲子,將嘴巴湊在張遼與高順的耳邊,分別言語了幾句。

這不言語還好…

一句話落下…兩人的表情驟變。

他們即刻吩咐所有跪著的忠勇甲士退去…

然後,跟隨著陸羽,快步往城外走去。

一路上,他倆一言不發,可他倆的眼眸瞪得碩大,胸口更是不斷的跌宕起伏!

他們的腦門上,浮現而出的就是一個問句——

——陸司農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嘛?

下邳城,衙署之中!

燭火之下,透過窗子,兩個人影隱隱浮現。

就在此時,那猶如百靈鳥一般的歌聲悄然浮起。

輕吟,頌唱…極其悅耳,給人一種治愈的感覺。

而透過窗子,是一個中年人的影子,與一個身姿婀娜,正在翩翩起舞的女子,中年人坐在席子上,一邊飲酒,一邊不住的拍手叫好。

而這女子長袖,芊腰,正一邊唱著樂府,一邊跳動著舞姿。

舞姿輕靈,身姿如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

步步生蓮一般的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里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人如飲佳釀,醉的無法自拔。

這一刻…

似乎所有與美相關的辭藻,都能傾訴于這美人的身上!

「如此長袖善舞,不知醉倒了多少英雄豪杰。」

感嘆著,正是這衙署內的中年男子,除了曹操還能有誰?

而這翩躚起舞的女子,正是貂蟬。

一曲舞後…

貂蟬側過身,輕輕的道︰「我這舞不是為了曹司空,是為了我的夫君。」

聞言…

曹操點了點頭。

「果然哪,在你心中,我曹操比不上呂布啊!」

「是!」貂蟬款款答道︰「在我心中便是十個曹司空也比不上他…」

語調抬高。

貂蟬的美眸中淡淡的落出一縷淚花。

「我夫君真誠,曹司空老辣,我夫君善良,曹司空奸險,我夫君多情,曹司空無情!所以,即便曹司空殺了我夫君,可在貂蟬心里,曹司空永遠比不上他!這世間也無人能代替他!」

呵!

呵呵…

听到這兒,曹操算是明白了,他豁然起身。

而這突然的動作嚇了貂蟬一跳,她慌忙就要從袖口中去尋什麼。

就在這時…

曹操的聲音接踵而出。「七星寶刀在你的右袖口里吧!」

這。

此言一出,貂蟬牙齒猛地咬住嘴唇,整個人臉色驟變,就連從右袖口拔刀的手也下意識的顫抖,繼而…

「鏘啷啷啷…」

七星寶刀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果然。

曹操眼眸微眯,他倒是沒有半點生氣,也沒有呼喊門外的虎賁衛士!

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方才提到七星寶刀,不過是試探!

只是…讓曹操感慨的是,羽兒呀羽兒,縱然是一副畫,縱然是一個女人,也被你算準了。

「七星寶刀…」

曹操當先一步,拾起了這七星寶刀。

他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番,繼而感慨道︰「這刀還是如此這般的鋒銳呀!」

睹物思人…

曹操輕吟出聲。「八百多年前,有一顆流星落在了越地,燒紅了五十多里的山川,當天夜里,干將莫邪夫婦就取回了流星,鑄成了兩把寶劍,一把叫干將,一把叫莫邪!也就是吳王劍和越王劍!」

「鑄完這兩把寶劍剩下的隕鐵只能夠再鑄一把短刀,就是這把七星刀!八百多年了,吳王劍與越王劍都已經是名滿天下,可是只有這把七星刀,默默無聞,一直不為人所知,直到我曹操用此刀刺殺董卓的時候!它才大放異彩…說到這兒,昔日里,我赴王司徒府邸借刀時,還是貂蟬姑娘替我取來的這柄寶刀吧?」

講到這兒,曹操回憶起了,陸羽與呂布交談的那第三幅畫卷。

貂蟬拔刀自刎,香消玉殞!

「唉…」

一聲感慨,曹操朗聲道︰「看起來,今日姑娘是想要以此刀自裁…把此刀還給上天哪!可惜,可惜!」

呼…

被曹操說破了心事,一下子貂蟬慌了,她像是一只受到驚訝的兔子一般,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

「哈哈…」

曹操淺笑一聲,旋即擺手示意貂蟬不用緊張。

繼而,他笑著說道︰「自殺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你不妨先听我一言,若听過我曹操這話,你還要自殺?或者是想殺我,一切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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