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不要臉的,可我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
「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張天賜橫著長劍。
劍尖瞬間逼到了流雲真人眼皮子底下,就在離他一寸的地方慢悠悠晃著。
看了流雲真人,連吞口水都必須要放慢了節奏。
就害怕他一個大動作,不小心踫到那銳利的劍尖,從此萬劫不復。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從一開始,你就對依白存了齷齪心思。」
「百般糾纏她不得,便開始追殺她,想要綁架她。」
「想用武力迫使她屈居在你的婬威之下。」
「你從來沒有一天把她當做真正的徒弟對待。」
「如今你落難,馬上就要死在我手里了,你倒是想起來她是你的徒弟了。」
「兩面三刀,人鬼不明的東西。」
「像你這樣的混蛋,就是修真界的敗類。」
流雲真人被張天賜罵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怒氣磅礡。
卻不看他。
只是直勾勾緊盯著童依白。
「依白,你可不要忘了,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
「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就是大不敬,就是欺師滅祖。」
「我可以立刻將你帶回師門的戒律堂,按照師門規矩處置了你。」
張天賜听著,心中不爽。
剛想說話,就被童依白率先打斷。
「別把什麼大不敬,欺師滅祖的帽子往我頭上扣。」
「我受不起。」
「流雲,你不配說出這樣的話。」
「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我娘當年絕對不會跟了你,也絕對不會讓我拜在你的門下。」
「我娘是拼了命才把我送到這里的,我也是拼了命才從你手里逃出來,全天下最沒有資格說我欺師滅祖,說我大不敬的人就是你,因為你沒有那個臉面,來命令我,替你做事。」
流雲真人咬著牙。
惡狠狠的瞪著童依白。
「好你個不孝不義的東西。」
「我是你是否這麼多年來,你吃我的,穿我的,你渾身的功夫都是我教的,現在你不想認我這個師父就不認了,你還有沒有一點點規矩體統?」
「看我今天怎麼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有長幼尊卑的賤人。」
流雲真人說話,雙手再次運掌。
怒氣磅礡的朝童依白拍了過去。
童依白沒反應過來,一時待在原地,腳下像生了根一樣。
沒辦法,她對流雲真人就是有一種從骨子里頭沁出來的恐懼,她知道那些都源于她年少的經歷,這這麼多年來,她也一直在努力克服,卻始終沒有辦法邁過這道坎。
她想避開。
但流雲真人的速度太快了。
流雲真人是結丹期修士。
而她只是區區一個築基期修士,大境界的差距,讓她在流雲真人面前就像一個任人踐踏的螻蟻一樣,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她看著流雲真人速度奇快的朝自己攻擊過來。
心如死灰。
也罷。
她這一輩子能遇上張天賜那樣的男人,能愛上他,和他在一起。
也不算白來這世間走一趟。
她到死也沒有屈服在流雲真人的婬威之下,她已經成功了。
她閉上眼楮,等著流雲真人的那一掌劈到她的天靈蓋上,等著死亡的降臨。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甚至,那原本席卷哲將她包裹的殺意也在瞬間被擊潰了,巨大的壓力瞬間消失,本來滅頂的重力完全不見,她渾身上下再次恢復輕松。
有力氣也有勇氣睜開眼楮了。
是張天賜,張天賜擋在了她前頭。
替她攔下了流雲真人的殺招。
流雲真人上前兩步,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樣,著急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心中不勝恐懼,卻又透露著喜悅。
她再次听到張天賜的聲音。
「什麼師父師門的,那麼多規矩。」
「依白是我的女人,她不想跟你走,便可以不跟你走,不想听你命令,你便命令不了她。」
「你若是非要用那些大道理框住她。」
「那我也不介意再告訴你個道理。」
「不過是師父而已,我殺了你,她便沒師父了。」
張天賜不耐煩和流雲真人說那麼多廢話。
手中長劍一揮,再次朝流雲真人攻過去。
流雲真人早已見識過張天賜的功力,根本不敢再和他硬踫硬,只能且戰且退。
他惡狠狠的罵童依白。
「童依白,你這個賤女人。」
「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狼狽為奸,卑鄙無恥,你居然敢縱容他殺我,這弒師的罪名,總有一天會傳到修真界,我看你到時候怎麼面對世人的指指點點,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賤女人。」
「老子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狗東西!」
听著他嘴里罵出來的話,越來越髒。
張天賜手下的攻擊,也越來越狠厲。
他雖然沒有泄露出自己的半分靈力,但只用九霄劍法也能將流雲真人打的避無可避。
縱使流雲真人有結丹期的修為。
到了他面前,也是天與地的區別。
張天賜揮舞手中長劍,再次散發出絲絲縷縷的劍氣,于無聲無息間纏繞到了流雲真人身邊。
流雲真人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防備,可即便他運氣功法,調動經脈之中所有的靈氣,劈向那絲絲縷縷的劍氣,也無濟于事。
他明明能感受到那些劍氣,就圍攏在他身邊。
可偏偏那些玩意兒,看不到也模不到。
他劈出去的每一掌都被那極細極密的劍氣割的七零八落,還沒有落到張天賜身上,靈力就已經潰散殆盡。
等挨到張天賜衣角的時候,真是連給他撓癢癢的勁頭都沒有了。
流雲真人狠極,卻毫無辦法。
一個天,一個地,這架根本就沒有辦法打。
他在張天賜面前,只有被虐的份。
「張天賜。」
「你不要以為自己厲害,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不要忘了我還有兩個徒弟,我背後還有師門。」
「你一個混跡在俗世的散修,怎麼能明白,我們這些拜入師門,有師父的修士,在第一次下界歷練之時,都會在宗門祠堂之內留下自己的心頭血,點燃一盞魂燈。」
「一旦我出了任何意外,我的魂燈就會立刻碎裂。」
「到時候,師門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人所殺,他們會尋找我的氣息,找到這里找到你,他們一定會殺了你,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