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救不了她,我自然也不會勉強。」
「只要替她報了仇,將她所經受的痛苦十倍百倍,乃至千倍萬倍的還到她的仇人身上,也算是全了我與她之間的情分了。」
張天賜話雖然是對紋身男說的。
可小七卻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
身形一閃,人已經在數米之外。
看到小七的動作,紋身男眼珠子瞪得更大。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盯著張天賜,又看了一眼小七遠去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難不成,他也是修真之人?」
張天賜眼底帶著嘲諷的笑。
小七自然不是修真之人。
只是他修煉的是古武功法,身手自然不在這些異能人士之下。
想要在這迷宮一樣的地方,安全無虞的找到一個人,還是能做到的。
「我的幫手來了。」
「不能如你所願了。」
「孫家慧他會去救,而我會專心致志的繼續折磨你。」
「讓你一刀一刀的挨著。」
「親身體會一下什麼叫凌遲之刑。」
張天賜說話,匕首的刀刃已經貼在了紋身男臉上。
他的每一刀都嚇得非常刁鑽。
紋身男的皮肉被切下來的同時,卻不會刺破他的毛細血管,造成大量出血。
只有皮肉本身攜帶的血絲,在紋身男眼中映出漂亮的花紋。
在張天賜將第二張薄薄的肉片從紋身男鼻尖挑開之時,紋身男終于忍不了了。
他痛苦不堪。
「張天賜,你究竟要干什麼?」
張天賜冷幽幽的笑。
目光中滿是好整以暇的從容。
「我的目的還不明顯嗎?」
紋身男喉頭翻動,咽了一口唾沫。
痛苦的閉上眼楮。
他的下巴被卸了,嘴合不上,被咬了一半的舌頭,還不斷在流血。
卻依然強撐著,不願意回答張天賜的問題。
張天賜冷冷一聲哼笑。
直接將匕首伸進了他的嘴巴里,他被咬了一半的舌頭,薄薄的割下一層。
紋身男痛苦的哼了一聲。
此時的他猶如身處無間煉獄,骨頭縫里又酥又癢又疼,原本細碎的疼痛不斷擴大,刺激著他的神經。
身體還要被張天賜一刀一刀割著。
偏偏張天賜每割一刀,從他身上取下一片皮肉,就要將那帶著血絲的肉片展示到他面前。
他的身心雙重受創。
心態也已經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他的眼淚唰一下涌出來。
終于扛不住,開了口。
「你究竟要問什麼?」
張天賜將原本已經貼在紋身男耳垂上的刀刃收回來。
目光中帶著悠悠笑意。
聲音卻冰冷如寒水。
「我沒什麼想問的了。」
「與其听你半真半假的扯謊,浪費腦細胞辨別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倒不如就這樣慢慢折磨你。」
「讓你受盡痛苦而死,更讓我覺得爽快。」
紋身男猛的一下睜開眼楮。
此刻他終于理解了,什麼叫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張天賜簡直太可怕了。
他太會折磨人了。
不但要摧殘人的身體,還要摧殘一個人的心靈。
他眼角又溢出一串淚水。
努力了好半天才說出話。
「我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撒謊了。」
「你想問什麼我都如實回答,我不敢騙你了,求你放過我。」
「要殺要剮,給我個痛快,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
張天賜極其淡漠的勾了下唇。
心里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這才慢騰騰開口。
「你真的是羅大少爺的人?」
紋身男痛苦的閉上眼楮,別說話,卻朝張天賜搖了下頭。
張天賜似笑非笑。
似乎這才想起自己問的是句廢話一樣,慢悠悠開口。
「對,我忘了。」
「你剛才就已經說過了,你的主子是羅家大爺,可不是那個不成器的羅大公子。」
紋身男繼續搖頭。
他嘴巴張的老大,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喘息了好半天。
才終于提起一口氣。
回答張天賜的問題。
「不是,都不是。」
「我不是羅家的人,羅家大爺和羅大少爺都與我沒關系。」
「剛才我那麼說,只不過是想禍水東移。」
「反正羅家在俗世的人已經死絕了。」
張天賜靜默了一下。
紋身男現在的話听起來才有些真了。
他提著匕首,貼著紋身男臉上的皮肉輕輕拍了兩下。
立刻看見,紋身男臉上又劃下一串淚珠子。
他不緊不慢。
「那你倒是說說,你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
「這四通八達,猶如地下迷宮一樣的黑煤窯,究竟是誰的場子?」
紋身男身子劇烈的一顫。
被割開了皮肉的傷口立刻溢出血絲。
他艱難的抬頭,目光懇切地望著張天賜。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供職于一個神秘組織,組織之內的所有人都是單線聯系,羅大少爺是我的下線。」
「我從未見過我的上線。」
張天賜吃驚。
羅大少爺口口聲聲說自己的父親已經步入修真界。
眼前的紋身男也證實了這一點。
而事情真正的可怕之處,也正在于此處。
一個混跡修真界的修士的血脈骨肉,供職于這個神秘組織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地位低下的小嘍。
這似乎有些可怕。
不過,不著急。
張天賜一向奉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從不為還未發生的事過度憂慮。
也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對羅家了解多少,你口中的羅家大爺在修真界,究竟是散修還是門派子弟?」
紋身男緊張的咽唾沫。
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張天賜。
「我只知道羅家大爺也供職于組織之內,他在修真界的事我不了解。」
「但他除了已經被你殺害的羅大少爺之外,還有一個兒子,從小就進了十萬大山,加入到了一個十分隱秘的門派,自那之後,從未現身于人前。」
「就算是羅大少爺當面撞上自己的兄弟,也認不出來。」
張天賜眉頭輕挑,暗暗嘖舌。
普通人家追求的都是家族和睦,兄弟之間守望相助,離得越近越好。
這羅家大爺倒是個奇人,居然從小就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分開,做到讓他們見面不識的程度。
「盧老四也是你們組織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