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賜不說話,撇頭看了童依白一眼。
童依白立刻心虛的笑。
將張天賜抱的更緊。
「你忙吧,我先上去。」
張天賜似笑非笑盯著肖老板,嘲諷開口。
「肖老板,泡在里頭舒服嗎?」
肖老板臉上呈現出一股病態的白。
因為長期泡在高濃度酒液之中,身體已經卷邊月兌了皮。
若不是被人參靈芝吊著,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極度虛弱又無比憤怒。
「張天賜,有本事你就放了我。」
「或者直接殺了我。」
「你憑什麼這麼折磨我?」
肖老板呼哧帶喘。
張天賜則悠悠笑出聲。
「失策了。」
「我還以為肖老板會在里頭泡的很舒服。」
「原來被泡在里頭,你這麼痛苦。」
肖老板想罵張天賜,可開口就嗆住。
一連串咳嗽後,才怒瞪著張天賜。
「士可殺,不可辱。」
「張天賜,你這個不懂規矩的東西。」
「竟然敢這麼折磨我,有本事你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給我個痛快。」
張天賜冷笑。
目光挑釁。
「想求個痛快很簡單。」
「你只需老老實實交代,究竟是誰指使你,讓你與我作對,甚至使出給孫家慧下毒這種下三濫手段。」
肖老板大喘一聲。
喉嚨咕嚕嚕的。
氣憤卻又說不出話。
而張天賜盯著他。
就像在看一場精彩的舞台劇,臉上始終帶著悠閑自在的笑。
以及看熱鬧的嘲諷。
「就憑你也想知道我背後究竟是誰。」
「我怕說出來嚇死你。」
「你就是在這樣折磨我十年百年,我也絕不會出賣我背後之人,張天賜,你就等著受死吧。」
張天賜冷笑著挑眉。
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肖老板,驀然笑出聲。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肖老板還是如此忠心不二。」
「說起來,這段時間我在固城行走,也算是見過些世面,收拾過一些不長眼的對手。」
「但凡被我打殘打死的,總能找到親戚朋友,師父師兄來向我尋仇。」
「只有你肖大老板,被我砍成這樣,制成人彘,受盡了折磨,卻沒有一個人為你而來。」
「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你是被我泡在酒缸里關了起來。」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肖老板被挖了眼珠子,血痂呼了一整個眼窩的臉,轉向張天賜的方向。
嘴角緊緊抿著。
表情間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挑撥離間。」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怒聲呵斥著。
半句話沒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
情緒很激動。
「我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他,如果我消失,他一定會找我的。」
「你騙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張天賜淡淡挑眉。
果然,他料想的不錯。
這個肖老板背後果然另有其人。
「我究竟有沒有騙你,你心里最清楚。」
「你被關在孫家慧那里那麼久,他身邊又沒有厲害到無法無天的打手和保鏢,若是背後的那個人想救你,選在你被關在孫家地下室時出手,成功率最高。」
肖老板被噎了一下。
身子怔愣著。
連帶酒缸里的酒液都晃動了一下。
卻依舊死鴨子嘴硬。
「張天賜,你可別忘了,我的人全都被你殺了,我被你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沒有一個人知道我被關在那里。」
「你別妄想挑撥我們的關系了。」
「我與那個人之間就是銅牆鐵壁,誰也別想挑撥我們的關系。」
張天賜卻冷哼著笑。
如果肖老板真的信任他背後的那個人。
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招出他。
還再三說出,挑撥關系這種話。
「你是用毒高手,身邊一大批能人異士。」
「你和他們同時消失,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人擔心你們會出事,想要在固城找一找你們?」
「你覺得這是常理能說得過去的嗎?」
張天賜聲音慢悠悠的。
卻猶如千斤重錘。
一下一下全砸在肖老板的心尖上。
「那天晚上,我們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我甚至還親自到你的書房密室,去拿過解藥,只要你背後的人起念想要找你,很輕易就能查到我身上。」
「可這麼長時間了,他沒有出現,我還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
「和你說話,審問你。」
「難道你真的不懂其中緣由嗎?」
肖老板嘴巴一張,應該還想反駁。
可在發出一陣劇烈的粗喘聲之後,終于還是沒有開口。
他猶如浮萍一樣,挑在酒液里的身體輕輕晃了一下。
那酒缸里的高濃度酒液,立刻呼啦啦響了起來。
張天賜冷冷笑著。
往肖老板傷口上撒鹽。
「承認吧,你不過就是那個人的棄子。」
「沒了你,他還可以重新挑選另外一個人,將別人培養成這個世界上的另外一個他。」
「而你這個只顧著負隅頑抗的棄子,最終的宿命,就是被我一直折磨。」
「被我泡在這酒缸里,年年月月的關在地下室,看不到太陽,也死不了。」
「你就像一只生長在黑暗陰溝里的蛆,永遠也爬不起來,慢慢的發霉發臭,只是死亡。」
「可憐你還如此痴傻,對他忠心不二。」
「為了他,甘願受這樣的折磨。」
張天賜嘲諷意味更濃。
「肖老板這樣舍生忘死的精神,還真是可歌可泣,另人佩服。」
「只可惜,你要保的那個人,已經將你棄之如敝履了。」
听著酒缸里酒液更加密集的呼啦蕩漾聲。
張天賜估模著火候差不多了。
轉身準備離開。
剛拉開地下室的門。
身後就傳來了肖老板的聲音。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我只知道他姓xiao,但到底是和我一樣,生肖的肖,還是別的什麼xiao,我卻不得而知。」
又是xiao。
張天賜頓住腳步。
自從萬羅門事件後,這個姓氏頻繁的出現在他的耳邊,和近日他身邊發生的所有事都聯系到了一起。
讓他忍不住疑惑。
楊永春背後的人姓xiao,在公路對他實施暗殺的買凶之人也姓xiao,這個肖老板背後的人居然也姓xiao。
張天賜緊皺眉頭。
正欲開口。
那肖老板又著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他雖然口口聲聲稱我為世界上另一個他,但從不與我直接聯系,只通過羅氏集團的羅大公子向我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