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意思?」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張天賜慢吞吞地剃著指甲。
一派悠閑自在。
嘴巴里卻煩心的嘆息。
「都怪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抽不開身。」
「等我忙完了手里的事,一定要去京都好好領教領教邵家究竟是什麼樣的背景,好好問問邵家的長輩都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斬草不除根,禍患叢生。」
他抬頭望著邵大公子。
悠悠笑了。
「這也是我最近才明白的道理。」
姓邵的臉色大變。
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嘩啦啦的往地上砸。
又驚又懼。
「張天賜,你太囂張了。」
張天賜不置可否。
甚至還贊同的點頭。
眼楮里帶著嘲諷的笑。
「那又怎麼樣呢?」
「我有囂張的資本,不是嗎?」
邵大公子終于不敢再狡辯。
忍著腿上的劇痛。
爬起來跪在張天賜面前。
二話不說,先是砰砰砰的給他磕了好幾個響頭。
力氣很大。
以至于,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額頭已經滲出了血絲。
他咬緊了下唇。
臉上出現一絲決然之色。
「張老板,我錯了。」
「是我不該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浪費你時間。」
「我承認,劉墉現在做的項目和我和邵家都沒有關系,他要和誰合作是他的自由,我和邵家都不該干涉。」
「是我見利忘義。」
「是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昏了頭,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求你饒過我這一次。」
邵大公子說著話。
又砰砰砰地朝張天賜磕了好幾個響頭。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們邵家也不敢了。」
「還請張老板饒過我這一次。」
「只要你不殺我,留我一條性命,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張天賜似笑非笑。
目光悠悠地在邵大公子身上轉了一圈。
他倒也不是非要殺人的。
只是這些因為各種各樣荒誕的原因得罪了他,又被他收拾了的人,實在是無處安置。
而他又不想那麼輕松的就放過這些人。
畢竟這樣的事他從前就做過。
結果得到的卻是他們一次又一次的伺機報復。
張天賜語氣冰冷。
嘴角噙著殘忍的笑。
「可惜了。」
「我沒有任何需要你做的事,你這條命,在我這里完全沒有意義。」
他正說話。
身後就傳來了汽車鳴笛聲。
確實江小雅到了。
她踩著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表情沉靜如水,全然沒有了以往咋咋呼呼的樣子。
上來先是對張天賜鞠了個躬。
可張天賜想著她以前那般不守規矩,完全不願意給她眼神。
一雙眸子只冷幽幽的盯在邵大公子身上。
「老大。」
江小雅的聲音輕輕柔柔。
也全然改掉了之前聒噪的模樣。
「剛剛接到舉報,說這一片听到槍聲。」
她說話的同時,低頭看了一下地上,躺的橫七豎八的尸體。
又看了看不遠處鮮血直流的邵大公子。
和他帶來的那些已經皆是奄奄一息的黑衣保鏢。
對張天賜道。
「老大何苦每次都大開殺戒。」
「您若是信得過我,就把這些人都交給我處理。」
張天賜皺眉。
滿臉狐疑地盯著江小雅。
她能有什麼法子處理這些人?
難不成還能找個閑置的監獄把人全部都關進去嗎?
真是做夢。
沒有等到張天賜的回應,江小雅再次開口。
語氣更加恭敬了。
「老大有所不知,我手里剛好有兩個開采未久的礦山,那里頭現在正缺人手,充當采礦工人。」
「不如您就把這些人都交給我。」
「也省了我再勞心勞力的到外頭去掏工錢找人。」
張天賜挑眉。
這才慢騰騰的回頭。
看了江小雅一眼。
見她眉目間滿是恭敬,這才忍不住在心中嘆息,大姐身邊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就連江小雅這個沒有規矩,不懂得尊卑的女人,居然也能在折磨人這一項,鑽研的如此出類拔萃。
能把這些人都扔到礦山去。
給礦山做苦力。
好好教一教他們怎麼做人。
總好過讓張天賜直接殺了他們,造下殺孽。
他鎖著眉點了下頭。
「也好,那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江小雅反過身去打電話。
說來也奇怪。
剛才邵大公子的手機撥不通電話,可江小雅卻能輕而易舉的把電話打出去。
邵大公子見狀,大喜過望。
急忙舉起捏在手里的手機,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誰知道話筒里除了那機械的女聲之外,只有嘟嘟嘟的盲音,他的手機依然撥不出電話。
他驚愕地抬頭。
望著張天賜再次變差的臉色。
身體瑟縮著抖了一下。
沒來得及說話,就先朝張天賜,又磕了兩個響頭。
「張老板……」
「好了。」
張天賜實在不想听這邵大公子千篇一律,卻絲毫沒有誠意的認錯。
皺著眉直接打斷。
「你應該慶幸我的人來的正是時候,能替你留下你這條狗命。」
「既然你命不該絕,那就按照她的安排,去礦山服勞役,什麼時候我氣消了,什麼時候自然會放你出來?」
到礦山去挖礦。
邵大公子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和那些挖礦工人相提並論。
他顫抖著嘴巴。
好半天才鼓起勇氣。
「張老板,這不至于吧?」
「你要打要罰我都認,要斷了,我的腿還是斷了,我的胳膊都由你說了算,你不能把我扔到礦山去讓我挖礦呀。」
「我可是堂堂邵家大公子,我怎麼能和那些又臭又髒的挖礦工人們一起工作?」
「那你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
張天賜涼涼的挑眉。
嘴角勾起邪笑。
似笑非笑的望著邵大公子。
「也好,既然少大公子不願意干挖礦的活計,這麼有骨氣的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
他手腕一翻。
掌心就出現了一把寒光厲厲的匕首。
揚起胳膊就要往邵大公子心髒上扎。
結果就在那匕首,離邵大公子的心髒還剩下兩寸距離的時候,他卻再次驚恐萬分的叫出了聲。
「不不不,不。」
「張總。」
「張老板。」
隨著邵大公子的聲音。
他跪倒的膝蓋間突然溢出了一股腥黃色的液體。
帶著淡淡的騷氣臭氣。
讓張天賜立刻皺起了眉。
還是京都邵家的大公子,居然也如此沒有骨氣,被嚇的直接尿褲子,和雷向明之流有什麼區別?
張天賜眼底溢出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