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清泉小心翼翼捧到自己面前的那張四億的支票。
張天賜卻斜斜的勾起了唇。
語氣涼颼颼的。
頗有些秋下寒風刺骨的架勢。
「原來,陳副會長以為我缺錢?」
陳清泉一愣。
捧著支票的手僵住。
猛的抬頭看張天賜。
他終于維持不住偽善的臉孔。
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怒氣沖沖的瞪著張天賜。
「我已經這麼有誠意了,你最近還想怎麼樣?」
他的臉陰沉下來。
卻逗得張天賜直接笑出了聲。
「對嘛。」
「這才是你陳副會長應該有的嘴臉。」
「你直接把這張臉擺出來,有事辦事,有話說話,何必勞心勞力的在我面前演戲。」
「你以為你願意演,我就有時間看嗎?」
陳清泉望著張天賜。
還沒開口說話,就先冷哼了一聲。
「張天賜,之前是我給你面子。」
「既然你如此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惡狠狠的瞪著張天賜。
那樣子,似乎要把張天賜生吞活剝了。
「你若是識相,就趕緊把那玉玲瓏拿出來。」
哼。
壯張天賜不由冷笑出聲。
好整以暇的望著陳清泉。
反唇相譏。
「實在不好意思。」
「我張某人最不會的就是識時務。」
「你要是有本事,就應該讓我心甘情願的把那件玉玲瓏還給你,而不是費心費力的在我面前演戲,扯這些有的沒的。」
「還拿出個假貨來騙我。」
「把我張某人當傻子耍。」
陳清泉臉上的表情一僵。
惡狠狠的又瞪了張天賜一眼。
聲音壓的極低。
語氣中透著陰狠。
「張天賜,你可要記清楚了。」
「今天你得罪了我陳清泉,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有一天好日子過的。」
「你可別太得意。」
張天賜冷幽幽的笑出聲。
斜斜的勾著嘴角。
目光譏諷地看了陳清泉一眼。
「陳副會長請便。」
他事還多著呢。
懶得搭理陳清泉之流。
那玉石珠寶協會,一窩蛇蟲鼠蟻,沆瀣一氣,等他處理完手里要緊的事,非得把那什麼玉石珠寶協會一鍋端了不可。
見張天賜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陳清泉又冷哼了一聲。
轉身離開張天賜辦公室。
帶著梁文,出了天賜集團大門。
只是,從踏出天賜集團的第一秒開始,陳清泉身上就突然散發出一股殺氣。
他三兩步跨上自己的座駕。
扭頭對跟在他身後上車的梁文頤指氣使。
一副秋後算賬的模樣。
「外頭人人都說,梁氏集團的公子爛泥扶不上牆。」
「偏偏我這個老朽不相信。」
「好心好意的給梁公子個機會。」
「沒想到,梁公子卻連東西都買不好。」
「好好的一記關門打狗,就因為你犯下的低級錯誤,鬧了個全盤皆輸,讓我這個老朽識相臉面,被人踩在腳底下。」
「非但沒有撈著好,還惹了一身騷。」
「梁公子,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他渾身上下,哪里還有之前在張天賜辦公室里的那副和善樣子。
他表情陰狠。
直勾勾地盯著梁文。
帶著笑譏諷出聲。
「原來宋朝的汝窯茶具,里頭居然還能有斗笠杯!」
「梁公子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梁文額頭滿是冷汗。
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哪里知道北宋汝窯的茶具應該長什麼樣?
他從一生下來,就是梁家唯一的繼承人,就算不學無術,也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可以輕輕松松的過活,誰又願意吃苦努力,自找罪受。
只是他沒想到。
張天賜竟然第一眼就看出了那茶具是贗品。
梁文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
張天賜果然不好惹。
可他和張天賜離了十萬八千里,就算今天在他手底下落了下風,往後還有機會討回來。
可眼前這位瑕疵必報的祖宗。
他確實一定要討好的。
畢竟,他家老爺子給他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和這個祖宗打好關系,為他們梁氏集團進軍珠寶界做準備。
梁文的眼珠子滴溜溜轉著。
語氣討好道。
「是我的鍋。」
他開口就認錯。
「陳會長,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鍋。」
「我也沒想到,我之前只听說,那個張天賜的老爹帶著秘書私奔,扔下了個空殼子公司給他。」
「害得他滿世界借錢還債。」
「但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憑空冒出了個姐姐,不但幫他翻了身,還給了一筆讓他八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陳會長。」
「想必不用我說您也看出來了,張天賜那小子現在張狂的很,根本就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就算我們真的斥巨資,買一套北宋茶具,恐怕在他面前也討不了好。」
「畢竟他一不缺錢,二又對古玩珍寶不感興趣,我們用這一招對付他,根本沒用。」
陳清泉扭頭。
目光淡悠悠的望著梁文。
只把梁文看的渾身汗毛豎立,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流。
他又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才繼續道。
「陳會長,你放心。」
「張天賜之前那樣侮辱我,今天又如此下我臉面,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接下來我準備……」
他說著將頭湊到了陳清泉的耳邊。
朝著他低語。
隨著梁文熙熙嗖嗖的聲音,陳清泉的眸中急速閃過一絲精光。
扯著嘴角笑開。
「也好。」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就去辦吧。」
他高深莫測。
盯著梁文。
「但是你別忘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若是這件事還辦不好,你們娘家就永遠別想在珠寶界,討到一點甜頭。」
梁文並不把陳清泉的威脅放在眼里。
拍著胸脯打包票。
「我辦事,陳會長就放心吧。」
「您只需要等著我的好消息,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張天賜的項上人頭交到您手里。」
陳清泉淡淡點頭。
臉上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梁文見狀,立刻順桿往上爬。
擺出一副哈巴狗的討好模樣。
諂媚的問道。
「陳會長,那個玉玲瓏很珍貴嗎?」
「您干嘛要花這麼大的力氣,收一件從自己手里賣出去的東西?」
只一瞬間,陳清泉就黑了臉。
他扭頭瞪著梁文。
滿目威脅。
「梁公子,該你知道的,我不會瞞你。」
「不該你知道的,你最好別問,學會了閉嘴,才能活得長久。」
「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