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穿過皮肉,發出悶響。
燃起了一股皮肉被燒焦的臭味。
白文光手腕上,已經多了一個皮肉翻騰的血窟窿。
「所有人,都舉起手來。」
銳利又妖嬈的聲音,從白文光身後響起。
魏詩瑞帶著一大堆人,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
白文光捂著自己的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扭頭,看到全副武裝的魏詩瑞,徹底傻了眼。
魏詩瑞滿身殺氣騰騰,就像矗立在人間,隨時要收割性命的死神。
仿佛下一秒,就要勾著他的魂,把他送到地獄。
可剛剛,白文光手里的槍已經被打掉。
此時,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你又是誰?」
他直勾勾盯著魏詩瑞。
看著他手里正對著自己的槍口。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持械行凶,還有沒有王法?」
「難道你就不怕我報警?」
「我告訴你們,以我的身份,想要聯合全城商界和古董界,一起抵制你們,就是一句話的事。」
張天賜簡直要笑瘋了。
這群人,來找麻煩之前,難道都不調查一下嗎?
「報警,需不需要我幫你打報警電話?」
「老家伙,你倒是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宣稱你在全程的文化古董界有什麼樣的聲望。」
「老子我本來就不混那一行。」
「你覺得你的威脅,我會怕嗎?」
張天賜笑眯眯。
目光輕蔑的在沈文山,和白文光身上轉了一圈。
「至于商界。」
「如今城里能叫得上名號的商人企業家,哪個不是以仰我的鼻息為生。」
「偏偏你們這麼不長眼。」
白文光目瞪口呆。
而沈文山,則是面色鐵青。
他們兩位,都是搞古董珍玩的,可能在這個行當里,還能說上一兩句話。
到了商界,那也只是,他們以往和那些老板之間的交情,僅憑這一點,是絕對沒有可以讓那些老板聯合起來,幫他們對付張天賜的能量的。
換句話說,他們根本威脅不了張天賜。
「剛剛在樓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們嚇到了人,就要付精神損失費。」
「如果拿出來的數額,不能叫我滿意,那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院子。」
「看在你們倆老的快要死的份上,我也不多要,你們就拿出個兩三百萬。」
「等改天,我把這筆錢捐出去,權當是替你們這兩個收斂不義之財的家伙,做些善事,積點陰德。」
沈文山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撅過去。
手指直勾勾戳著張天賜。
「你……」
「四百萬。」
張天賜臉上多了一絲笑。
沈文山立刻瞪大眼楮。
四百萬,他居然敢要四百萬。
幾秒鐘之前還是兩三百萬。
難道就因為他說了一個字嗎?
「你這個沒規矩的臭小子,看我今天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話音未落,張天賜已經冷冷的開口。
「八百萬。」
「不要再廢話了。」
「我勸你們,要麼現在就掏錢,要麼,就等著我請你們,好好吃頓飯。」
「看這頓飯你們能不能消化得了。」
這分明就是威脅。
沈文山前看看張天賜,後看看手里舉著武器的魏詩瑞。
急急地喘息了兩聲。
兩眼一翻,身子僵硬著,就要往地上倒。
張天賜哼哼笑著,語氣中滿都是嘲諷。
「想暈倒訛我?」
「倒是沒見過你們這種當面踫瓷的。」
「我可要提前告訴你們,我很貴的,就算替你們打個急救電話,也需要成百上千萬。」
「臭老頭,你可要想好了再暈。」
沈文山聞言。
原本繃得筆直的腿,立刻曲起來,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而站在他身邊的白文光。
此時早已沒了聲響。
「你……」
他惡狠狠地瞪著張天賜。
又扭頭瞪沈建華。
那陰鶩的眼神,半點也看不出之前在樓上,滿面慈愛的孺慕之情。
「算你狠。」
「張天賜,你小子最好求老天爺保佑,別放到我手里來。」
「否則,老夫一定讓你十倍百倍奉還。」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氣憤的掏出支票本,開出了一張二百萬的支票。
揚著手,朝張天賜的方向扔過來。
空里清風四起。
那支票順著風曲卷著,朝沈文山背後飛去。
張天賜只抬了一下手,那支票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樣,卷著薄薄的紙張,飛到了他手心里。
沈文山眉頭緊皺。
張天賜卻很不爽。
「看來慈善家沈先生耳朵不好。」
「之前叫價明明八百萬,你卻只掏出二百萬,是打發叫花子嗎?」
沈文山氣結。
惡狠狠道。
「張天賜,我奉勸你不要太過分。」
張天賜斜斜的笑,滿目的不以為然。
「也好。」
他越過沈文山,去看魏詩瑞。
「詩瑞,這位慈善家沈先生,隨隨便便就能掏出八千萬來,給自己兒子敗家。」
「也不知道經濟上有沒有問題。」
「你安排你手底下的人,好好查一查。」
「要是萬一查出什麼問題,正好扭送到公安機關法辦,也算是我為社會主義做出些貢獻。」
魏詩瑞嘴角勾著笑。
還沒說話。
那沈文山就已經惡聲惡氣的叫囂。
「張天賜,你小子給我听清楚了,我這一輩子,最恨被人威脅。」
「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今天可不要把話說的太滿。」
回答他的,並不是張天賜。
而是魏詩瑞手里端著的槍,上膛的聲音。
她冷冰冰的聲音,猶如降落在房間的死神一樣,催命的飄到了沈文山耳朵里。
「小七,給他們打電話。」
「帶上手銬,帶上家伙,告訴他們,這位沈先生,是我天機閣要辦的人。」
沈文山瞬間臉色煞白。
白文光,更是站不穩,趔趄了好幾步,抖著腿,連嘴唇都白了起來。
「你們是天機閣的人?」
白文光聲音顫抖。
不等魏詩瑞說話。
就急匆匆開口。
「八百萬,八百萬就八百萬。」
他嘀嘀咕咕念叨著,就顫抖著手指掏出支票本,啪的一下跪倒在地,壓在水泥地面上,抬筆刷刷刷的寫了一串數字。
將那支票撕下來,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張天賜面前。
「張總,這是賠償給您的八百萬,還請您笑納。」
「只怕您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們這些不識泰山的蠢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