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關,韓德浪從未如此緊張過。
「老朋友,張大象名為駙馬,實則並不受大人們待見。」
青衣丑六臧天狗笑道︰「殊不知,英國公,趙國公都被其得罪過!咱們當下人的,就是要為主子分憂!」
韓德浪點頭道︰「待到他們出關,我便派人追殺!然後嫁禍給奚人和契丹人,可謂是一舉兩得!」
臧天狗豎起大拇指,夸贊道︰「不錯!此舉定能讓朝中大臣說不出個緣由!哪怕是李靖那匹夫震怒,也只能找這些蠻夷出氣!」
兩人商議之際,手下已經上前稟報︰「將軍!定遠郡公之子張大象,汝南公主已經到達龍泉關!」
韓德浪笑道︰「隨我出關迎接!」
南來北往的商人,何時看過韓德浪親自去迎接某人。
幾日不見,韓德浪偽裝的很好,見到張玄那叫一個熱情。
「張公子!在下已經在龍泉關等候多時!您怎麼才到此地?」
李麗質小聲嘀咕道︰「阿姊!那個姓韓的,為何讓我感覺,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蕭靜彤點頭示意,「我也同意!你看他那虛偽的模樣!」
李沁笑道︰「他不敢在龍泉關動手,放心便是。」
張玄走向韓德浪,笑道︰「讓韓將軍久等了!我們打算在龍泉關休整一晚,不會打擾到韓將軍吧?」
「呵呵!不會不會!張公子和公主大駕光臨,讓我龍泉關蓬蓽生輝啊!」
韓德浪吩咐道︰「還不快安排張公子等人住下?」
萬人往再次來到龍泉關,回想起之前在此地,北拒草原民族,他們是何等威風?
如今斯人已去,再看看現在的邊軍。
行商們眼中只有害怕,卻沒有半點敬畏。
任狂行更是親眼看到守城士兵,在接受行商的賄賂,隨後不再檢查對方行囊,放其入關。
「如今邊軍士兵,哪里還有保家衛國的樣子,此地已經淪為了他們圈錢的地方。」
任狂行嘆氣道︰「過路費,再奉上一筆賄賂,難怪飛騎軍這些年賺得盆滿缽盈!」
蘇定方點頭道︰「大唐剛經歷過渭水之盟,國家財力虧空。即便如此,軍人就該有骨氣,再困難也不該將手伸向百姓。」
兩人相視一眼,滿是欣賞之意。
「任兄,你這般本事,與其留在我師弟那里偷雞,不如參軍報國!」
「你如此本事,還是個匡道府折沖!我這脾氣如此火爆,去了以後還不是要被趕回來?」
任狂行此言一出,蘇定方竟無法回答。
「我還是留在張大象身邊,充當護衛,回報其恩情再說吧!」
兩人閑談之際,韓德浪已經安排好了眾人食宿。
「張公子,公主,你們一路舟車勞頓,我已備好酒菜,趕緊過來品用膳。」
眾人落定,就連張玄也要稱贊韓德浪的用心。
每人一份熊掌,可見這一餐的奢華程度。
「張公子,公主,我這里的廚子,水平肯定比不得長安。」
韓德浪得意道︰「此乃近日獵來的兄長,味道醇香濃厚,口感軟糯彈牙,是滋補極品!」
張玄笑道︰「想要獵熊可不容易!韓將軍鎮守邊關,還有閑暇狩獵,小爺佩服!」
韓德浪臉上浮現出不悅之色,這明顯是在嘲諷他不務正業。
誰知張玄語不驚人死不休,壓根沒有動這熊掌。
「張公子,你為何不吃?莫非是覺得韓某招待不周?」
「韓將軍,熊熊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熊熊?這等珍禽異獸,不活捉一只,進獻給陛下?」
韓德浪有些發懵,活捉?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熊是野兔那等牲畜?
搞不好會死很多人!
「韓將軍,你這就不懂了,其實陛下尤其喜歡收藏珍禽異獸!」
張玄笑道︰「你若是能進獻一頭巨熊,比你真守邊關打退多少敵軍,更容易被人熟知!」
韓德浪聞言大喜,升官發財,才是他鎮守邊關的動力。
否則這嚴酷的環境,他還不如去地方擔任官員!
「呵呵!今日听張公子一席話,方知陛下喜好!我敬公子一杯!」
韓德浪說罷,起身敬酒,誰知張玄卻紋絲不動。
「韓將軍,喝酒而已,用小杯可不成敬意!不如論壇喝!」
說罷,張玄看向萬人往,說道喝酒,他敢稱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
「在下替公子敬韓將軍一壇!」
說罷,萬人往已經掄起酒壇,暢快痛飲!
這一幕看得韓德浪有些發懵,此人武藝高強,酒量也好,可為何偏偏跟張大象在一起?
「怎麼?韓將軍看不起我這兄弟?為何還不喝?」
韓德浪實現在周圍布置好刀斧手,生怕張玄率先動手。
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未雨綢繆!
只等摔杯為號,手下便會傾巢而出,對在座的人發動進攻。
誰知張玄竟然逼其喝酒!
萬人往放下酒壇,大笑道︰「怎麼?現在的邊軍,連喝酒也像個娘們了?」
韓德浪豈能忍受這等羞辱,當即舉起酒壇,猛灌數口!
軍中禁止飲酒,再加上韓德浪本就酒量不佳,喝下半壇後,臉色已經紅潤!
「嗝兒……」
「口區……」
韓德浪重心不穩,酒壇啪嘰一下睡在地上!
一旁埋伏的刀斧手驟然到來,張玄一個箭步挾持住韓德浪。
「諸位,是來為韓將軍醒酒的?」
刀斧手有些發懵,自家將軍怎麼會被挾持?
這特女乃女乃的還打個屁?
幸虧有人靈機一動,說道︰「公子莫慌,我等是為公子表演邊軍刀舞!」
張玄順水推舟道︰「其實我不想看什麼刀舞,我更想看你們滾出此地!記住,是用滾!」
刀斧手們一個個雙手抱頭,順勢蜷縮身體,滾出屋外!
【系統提示︰宿主成功劫持韓德浪,獎勵作死值20點!】
張玄安排道︰「現在咱們抓緊出城!有此人在手,定能保證前方安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玄可不會相信韓德浪,殊不知對方在算計的同時,他也在算計對方。
蘇定方提醒道︰「堂弟,他好歹是朝廷命官……」
張玄︰「他是?我還是呢!弼馬溫,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