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縣之危已解,張玄等人便決定北出龍泉關,直接向突利可汗的地盤進發。
至于審問蕭穆和耶律石的事,則由何岩接手。
作為賀蘭的精銳,他覺得不虛此行,至少坐實了執失思力謀反的鐵證,也算是大功一件。
「張賢弟!這二人是受韓德浪所托,才來進攻遼西縣!」
何岩低聲道︰「韓德浪見遼西縣久攻不下,這才率兵前來滅口!」
張玄聞言,點頭道︰「你與宋靜,不妨送這二人先回長安!若是掌握了這二人,韓德浪便會受制于我們!」
此言一出,何岩雙眼放光,為難道︰「這等功勞,理應是張賢弟……」
張玄拍了拍何岩的肩膀,「何兄給予了我不少金錢上的幫助!這功勞理應屬于何兄!咱們長安見,切記將這二人放在我府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何岩連連點頭,哪怕他散財官人有錢,也不敢得罪長安城官員,放在定遠郡公府上,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何岩和宋靜二人離去,張玄才覺得身邊沒有了監視。
守護遼西,這二人也算是出功出力。
「師弟,你的下人,全都有武藝傍身!」
蘇定方提醒道︰「不過也要提防心懷不軌之人!為兄運送糧草提前了幾日,便護送你到突厥吧!」
有蘇定方隨行,安全便有了進一步保障,張玄自然樂得答應。
「那邊麻煩師兄了!」
「呵呵,不麻煩!」
蘇定方說罷,便一頭鑽進了張玄的馬車,「師弟快進來,為兄要考究你兵法!」
李麗質低聲道︰「皇姊,蕭靜彤!我懷疑他是來跟你們搶男人的!」
蘇定方毫不避諱地坐在馬車內,笑道︰「師弟,還不進來?」
哼!
李沁首當其沖,一走扎進馬車之中。
蕭靜彤不甘人後,也這進了馬車。
李麗質看熱鬧不嫌事大,同樣鑽了進去。
張玄有些發懵,這幾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那麼喜歡待在馬車中?
張玄無奈,跟了過去,一行人離開遼西縣。
蘇定方臉色嚴肅道︰「你用巴豆讓對方戰馬竄稀?這都是不入流的小把戲!你我是師父傳人,豈能丟他老人家的臉?」
張玄笑道︰「師兄,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無論是何等伎倆,只要有利于戰局,都應該加以利用!」
蘇定方思考片刻,笑道︰「兵法,詭道也!你小子倒是發揮了這一點!」
「咳咳!」
李沁輕咳一聲,「張大象,本公主口渴了。」
「咳咳!」
蕭靜彤不甘示弱,「張家哥哥,人家也想喝水!」
「咳咳!」
李麗質也學那二人,笑道︰「張大象,我也要喝水!」
張玄抬眼看向師兄,您老不會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吧?
人家可是在下逐客令呢!
誰知蘇定方會心一笑,「孫大蟒!拿水來,公主她們渴了!」
「師弟曾說過,對女子尊敬,就是讓她多喝熱水!」
「二位公主,蕭姑娘,多喝熱水!」
三女直接扭過頭去,不再搭理蘇定方,轉而雙眼的怒火,仿佛要將張玄燃燒殆盡!
張玄無奈撓了撓頭,「這事兒,其實跟我沒什麼關系……」
——
龍泉關。
韓德浪一籌不展,看向青衣丑六臧天狗怒罵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老子在遼西縣被人羞辱!」
臧天狗訕笑道︰「將軍不必擔憂!他們在關內出事,你肯定難辭其咎!可若是在關外出事呢?跟將軍一點關系都沒有!」
韓德浪冷哼一聲︰「隨行的還有汝南公主!否則本將軍早就血洗遼西!」
臧天狗低聲道︰「汝南公主,那可是少將軍心儀之人!我等只需要殺死其他人,留公主一命即可!我飛騎軍來去如風,還能練這點事都辦不好麼?」
「何況,丑旦婆子也已經到了!這廝最擅長蠱惑人心,保證讓汝南公主忘記發生之事!」
韓德浪滿意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辦!張大象,你敢羞辱本將軍,便用你的命來償還!」
——
契丹部落。
突利可汗率領五千鐵騎,還沒開打,奚部落便已經望風而降。
隨後作為盟友的他們,不僅沒有通知契丹人,反而秉承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直接來幫突利可汗進攻契丹!
契丹首領大賀咄羅親自下馬受降,「可汗今日來我契丹,所謂何事?我契丹似乎並未作出反叛突厥之事!」
突利可汗惱火不已,總不能告訴對方,你們入侵了大唐,圍困了本可汗的唐國朋友,所以老子才要教訓你們吧?
關鍵時刻,還是阿史那銳風聰明,呵斥道︰「汝等明知我突厥與大唐素有間隙,為何在武德六年,遣使去長安給大唐進貢?」
此言一出,大賀咄羅當場懵逼,四年前的賬,你今天來找我算?
有病?有病!
「可汗教訓的是……不過我契丹八部,一向忠心突厥汗國,世代不敢背棄!」
啪!
突利可汗的鞭子已經抽在了對方臉上,「頂嘴?本汗讓你表忠心了麼?他媽的!一群賤皮子!」
「唐國人以禮相待,你們便覺得他們好欺負!」
「我叔父對汝等棍棒相加,你們卻尊敬有加!」
「這麼喜歡吃鞭子?來人!凡是兵丁者,皆賜十鞭!」
大賀咄羅更是敢怒不敢言,他們已經被突厥人打怕了!
「多……多謝可汗賞賜……」
突利可汗抽打一番後,這才率兵離開,「張大象,老子可替你出了口惡氣!」
「來人啊,咱們準備去龍泉關外,接張大象回部落!」
——
張玄一路上,可謂是並不孤單。
每日起來,就會被蘇定方拉去晨練。
哪怕是古蘭德,劉仁軌等人都叫不動他,可蘇定方秉承著長兄為父的理念,必須監督小師弟。
「師弟,為將者不可懈怠!就像那二人,起得比我等還早!」
蘇定方指向萬人往和任狂行,「你看他們蹲在那里,明顯在練習下盤!」
張玄困得睜不開眼,直言道︰「師兄!你確定他們不是在偷雞?」
蘇定方不悅道︰「你莫要嫉妒別人勤奮!這二人武藝高強,斷不是偷雞模狗之輩!」
二人靠近,便听到了完整對話。
萬人往低聲道︰「十八弟,準備收網了!早上一只雞,勝過活神仙!」
蘇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