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明、張勇、高杰三支人馬集合在一起,劉慧明搞了個軍事演習,通過這一次演習,高杰再次感受到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對劉慧明不敢再有二心了。
期間,劉慧明也見到了他的老婆邢氏和他們的兒子高元爵,邢氏約莫三十五六歲,雖然已不再年輕,卻仍然有些姿色。不過,她給劉慧明最大的印象不是姿色,而是說話做事的干練作風。
臘月十五,軍械如期送到,張勇領著那個押送軍械的頭領來見劉慧明,「大人,這是新投入我們帳下的河南游擊將軍莊子固,字伯憲。」
劉慧明見他膀大腰圓,怒目圓睜,一臉的凶神惡煞,不禁有些吃驚,問道,「哦,莊將軍,你好!」
莊子固忙上前行了一禮,用濃重的東北口音道,「末將見過閣部,閣部威名遠播天下,末將仰慕已久,今日終于得見,幸甚幸甚!」
劉慧明見他說話雖然粗聲粗氣,卻文質彬彬的,不禁有些犯迷糊。
一旁的毛端解釋道,「伯憲早年在援剿總兵許定國帳下效力,跟隨他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戰功。去年曾在山西鎮任游擊將軍,跟隨許總南下救援開封,走到沁水兵士炸了營,許定國見勢不妙逃之夭夭。只有伯憲臨危不懼,還收攏了許多潰兵。事後,伯憲有感于許定國貪生怕死,非救世之人,便月兌離了他的帳下,一直駐在雎養精蓄銳。我們到達河南之後,听說了伯憲的操行,便說起來歸。」
毛端 里啪啦地說了一堆,劉慧明總算是听明白了,這人雖然一臉凶相,原來還是個忠義之士,難怪他和張勇放心把押送軍資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他的。
張勇也在一邊幫腔道,「伯憲在雎州駐扎大半年,于地方秋毫無犯,遠近宵小聞得他的威名都遠遁而去。」
劉慧明點了點,前握住他的手,溫言道,「好,好,你有如此拳拳愛國之心,我怎能不盡你之才?」
說罷,便讓親衛拿出一套崇禎御賜的全套鎧甲送給他。
莊子固受寵若驚,眼里充滿了感激之情,半跪在地指天發誓道,「閣部知遇之恩,子固
沒齒難忘。」
一行人來到校場,劉慧明對這些軍械做了安排,他自己的嫡系部隊得了大半,給高杰分配了五千副棉甲,五千只長槍,又把自己部下淘汰下來的全部給了他,可把他高興壞了。
看著部下喜得合不攏嘴的樣子,高杰咧著大嘴,哈哈大笑,「有了這批軍械,咱們秦軍元氣已復,就算是韃子來了,咱也不怕了。」
劉慧明呵呵笑道,「這算什麼,你听好了,最遲明年,我給你所有的將士都批上甲。」
听說高杰的兵馬換了裝,邢氏也來到校場,她接過親衛遞來的一件棉甲摩挲著,看著迥異于大明常規的針腳,遲疑地問道,「敢問閣部,這種針法是何人所創,可比咱們現在的針法牢實多了。」
劉慧明呵呵一笑,「不是手工縫制的,是機器縫的。」
「機器?」邢氏像听天書一樣,遲疑地問道,「什麼機器,竟可以縫制衣服。」
劉慧明道,「縫紉機啊,雖然不能縫制精致的衣服,但是用來縫制甲冑卻再合適不過了。」
見她還不明白,劉慧明指了指王寅,讓他負責解釋,王寅詳細地解說了一遍,總結道,「這些甲冑都是縫紉機縫制出來的,有了縫紉機,棉甲的生產速度大為提高,相信用不了多久,高總爺手下也可以全部披甲了。」
工業化初見威力,在場的所有人都很高興,邢氏感慨地道,「可惜現在沒有,不然那就算是萬兩銀子,老身也要弄一套來。」
劉慧明哈哈大笑,道,「簡單,等開了春,我就讓人送一套給你,到時候在太原設個場,專門生產縫紉機,你要十台都行。」
高杰夫婦大喜,忙拱手相謝。
王寅又道,「閣部還發明了一種制磚機,一天可制磚上萬塊,加上新的燒窯技術,用不了多久,大明的所有城池都可以包上磚了。」
邢氏像听天書一樣,忙又問什麼是制磚機,王寅懶得解釋,指了指毛端,「還是請毛先生說給你听吧。」
雖然收服了高杰,但是前方的軍情卻不容樂觀,李自成的大軍已經
逼近了黃河南岸,已經和駐守蒲州的郝搖旗接上了頭,周遇吉拼命地南下還是趕在了後面,只能與之相持下來。
劉慧明連夜召開軍事會議,商議對策。思索良久,他最終還是決定讓張勇回河南,從東邊向潼關靠攏,伺機奪取潼關,威脅李自成的老巢。自己則率軍回轉晉南增援張雄。對于張雄他還是不放心,萬一他擋不住劉芳亮,自己的後背就有危險了。
換裝完畢,劉慧明便點起人馬往進發,才行到沁水就接到塘報,李自成讓劉芳亮打著他的旗號在蒲州與周遇吉對壘,自己則率領偏師從河津渡過黃河,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擊敗了張雄,還順勢穿插到了周遇吉的背後。
周遇吉大驚失色,一邊連夜撤退,一邊傳信給劉慧明讓他早做安排。
劉慧明接到塘報,驚得差點兒從馬上掉了下來,忍不住對張雄罵道,「媽蛋,張雄這狗東西,怎麼這麼快就敗了,老子要活剮了他!」
劉慧明看著簡易的地圖,心中一片亂麻,山西南北只有一條通道,他和李自成處在一條直線上,中間只隔了一個絳州。而絳州恰恰是這條通道上的重要節點,他只要提前趕到絳州就能堵住李自成,讓周遇吉安然撤退。要是李自成搶先佔據了絳州,周遇吉就落入了包圍圈中。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要麼放棄周遇吉,肚子逃生,要麼攻下絳州,強行打通撤退指路,如果不能速戰速決,他的主力就被拖住了。而他現在兵力不足,糧草沒有,地方不穩,在野外和李自成決戰,實非上上之策!
因此,他必須星夜兼程,搶先拿下絳州!
可是,但是,可但是……李自成所在的河津離絳州只有一百里,而他所在的沁水離絳州卻有兩百里。
王寅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到最後只得長嘆一口氣,「希望張雄能知恥而後勇,為我們爭取一點兒時間。」
劉慧明搖頭道,「靠山山會倒,靠樹樹會搖,咱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計議已定,大軍加快了行軍腳步,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趕到了絳州城外,然而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