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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白撿一個總兵

劉慧明剛開完會,守城士卒就來通報,河南總兵張勇帶著一旅人馬到了澤州,正在入城。

劉慧明高興壞了,忙出迎相見。

高杰見劉慧明還有一只兵馬從東面而來,嚇得差點兒一坐在地上,心道幸好昨晚沒听手下人胡言亂語,不然現在就是甕中之鱉了。

李本深、李成棟等人也嚇得不輕,特別是李本深,昨晚上他極力勸阻高杰連夜逃跑,要不是楊承祖和李成棟不同意,估計他們的腦袋現在已經搬家了。

張勇一見到劉慧明,便撇下訓導毛端首先下了馬行禮,「標下見過督丞。」

「哎呀,非熊啊,半年不見,一向可好!」劉慧明見他黑了不少,心里十分歡喜,笑道,「這幾個月獨當一面,感覺可好?」

毛端也上前行禮,劉慧明見他也把長發剪了,和自己一樣留了個三七開,笑道,「哎哎,你是個讀書人呢,怎麼也把頭發剪了?」

毛端嘿嘿地笑了幾聲,拱手道,「先生就別取笑學生了,學生那點兒墨水,哪里稱得上讀書人。學生想了一陣子,覺得留短發還是比長發要好。」

毛端在遇到劉慧明以前考了四次縣試才得了個儒童的身份,後來又考了兩次都名落孫山,到現在已經四十多的人了,見到秀才仍然只能叫小弟。

不過,這人雖然考運不佳,口才也一般,但是做事很有條理,也有一些實干之才,和他同期進入的人很多都已經掉隊了,他還水漲船高,做到了師部總訓導,竟然還有余才。他以前做訓導時,業務水平很一般,教導的士卒在背軍規、听寫生字的比拼時都排在後面,差點兒被淘汰。劉慧明當時要擴充軍隊,不得已讓他和張勇搭檔做團訓導,管理著二十五個訓導,他反而時來運轉,做得風生水起。現在做了一個師的總訓導,管理著一百個訓導官,很多人都是秀才,比他的資格老多了,但他還是做得得心應手,不得不說,這人的管理才能遠勝于業務水平。

張勇看了一眼毛端的短發,道,「毛先生一剪發,害得下面的訓導都跟著剪了發,現在我們五十九師已經一個長頭發都沒有了。」

劉慧明笑道,「你害人不淺啊!」

三人邊說邊走,張勇一直落後劉慧明半個身位走著,毛端又落後他半個位置,場面顯得滑稽。

二人見劉慧明主動問起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便一五一十地說起來。他們自從七月離京以後,嚴格按照劉慧明的命令每天只走三十里路,磨磨蹭蹭一個多月才到了懷慶府。期間侯恂多次過來催促,但他們都不為所動,侯恂沒有辦法也只能跟著磨。

一直走到新鄉圖案然傳來潼關陷落的消息,他們這才加快了行軍速度,沒過多久就抵達了黃河岸邊。

「標下九月二十六抵達開封城下,闖賊已經撤走了人馬」,張勇和毛端對視一眼,平靜地說道,「標下收復開封以後,又分兵東進歸德府,收復歸德以後標下就南下汝南,在途中時听說闖賊又放棄了洛陽……」

張勇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他幾乎一仗都沒打就收復了河南全境,白撿了個河南總兵的頭餃,毛端也憑此戰功升任洛陽兵備使。

張勇繼續道,「這兩個月,末將一直在河南剿滅土賊,接到督師命令以後才北上懷慶,準備把豫北也

整頓一番再回洛陽。」

進了知府衙門,劉慧明示意他隨便坐,又問道,「侯恂呢,他這一段時間在干什麼?」

張勇道,「他到了衛輝府以後就和標下分開了,後來去開封了,但是開封已殘破不堪,不能開府了,他就把行轅設在鄭州。听說主持了鄉試,又選調了一些官員,如今正在修河道。」

劉慧明笑了笑,道,「這老東西搞民政倒是有一套!」

毛端道,「據說他這些主意都出自他的兒子侯方域之手。」

「哦,侯方域?」劉慧明愣了一下,心道又有一個明末四公子登上歷史舞台了嗎?他不是在南京泡妞嗎?什麼時候跑到河南去了?

毛端見他突然陷入深思之中,又道,「這個侯公子頗有些才干,侯恂頗為倚重他,那些撫民政策都是出自他之手。」

劉慧明點了點頭,道,「嗯,知道了,時刻關注著他吧。」

毛端嗯了一聲,張勇插話道,「他還募集了一支人馬,任命老將許定國為主將,朝廷還給了番號,把他的人馬和標下的一起定為第三十軍,標下的人馬為第五十九師,許定國部第六十師。」

劉慧明冷笑道,「他想另起爐灶嗎?」

張勇不以為然地說,「我們來的路上去看了他的兵馬,與咱們的兵馬相比差得太遠了,連劉洪起都可以把他打得滿地找牙,要不是我們出手相助,老頭的命都要丟在那里了。」

毛端道,「許定國倚老賣老,十分暴虐跋扈,經常不給他面子,侯方域曾建議殺掉他,但是他沒有答應。」

關于許定國此人,劉慧明還是有些了解的,這人在萬歷時期就已經出道了,參加過薩爾滸之戰,早年在遼東廝殺,很賣力氣,結果差點兒死在戰場。打仗越來越拉稀,脾氣卻越來越大,官反而還越做越大,到現在年近七旬仍然眷戀權位,不肯回家抱孫子。

侯恂拜他為將,還和兒子商量要殺他,做這樣機密的事卻不注重保密,真的是十足的書生意氣。

劉慧明吃了一驚,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我記得楊嗣昌對賀人龍說要把左良玉的平賊將軍印收繳了,然後交給他,讓他做平賊將軍。左良玉得知此事以後當即就發怒了,以後再也不听他的號令了。楊嗣昌沒辦法只得好言撫慰一番,結果左良玉的毛沒理順,又把賀人龍得罪了。你們知道楊嗣昌在這件事里犯了什麼錯嗎?」

毛端道,「楊嗣昌做事不夠機密,這種事要麼不做,做之前須得保密,然而他卻提前跟賀人龍說了,以至泄露了機密,導致眾叛親離。」

劉慧明道,「侯方域建議侯恂殺掉許定國,這樣機密的事傳得盡人皆知,你讓許定國做何想?」

毛端道,「督丞差矣,此事極少人知道,是我們從小道消息打听來的。」

「哦……」劉慧明怔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們可以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嘛,讓老許知道,然後就可以考慮拉攏他了。」

張勇臉色一肅,道,「末將得令!」

毛端道,「先生此計絕妙,學生回去之後就去落實!」

山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劉慧明見張勇還是孑然一身,便勸解道,「非熊啊,你該成個家了。」

毛端也道,「確實,我都有六個孩子了,將軍還是孑然

一身,實不應該啊。」

這已經是劉慧明第二次提這事了,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劉慧明的作為他的恩主,說的話比他父母的分量都要重,他也不得不考慮此事了。

張勇笑了笑,道,「謝督丞關心。」

劉慧明笑道,「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跟我說說,我去給你提親。」

張勇道,「督丞要是哪天看中了就給我說一門親就是了。」

劉慧明笑道,「好吧!」

張勇此次北上除了協助他圍堵高杰以外,還押送了大批軍械過來,左良玉盤踞在長江沿線,不僅搶了劉慧明的救災糧,還劫了他一批軍械,氣得劉慧明想沖過去砍死他,然而崇禎態度不明,自己也鞭長莫及,根本奈何不了他。思前想後,劉慧明只得走陸路。

毛端道,「我們此次押送了兩萬支白桿長槍、三千把嶄馬刀、一千支火銃,四十門佛朗機炮,十萬個萬人敵,一萬五千副棉甲,明天就能送到了。」

「好,好,太好了!」劉慧明自己盼望著這一批軍械快一個月了,馬上就要和李自成打仗了,沒有火炮自己一點兒信心都沒有。

不過,讓他很郁悶的事也不少,別人穿越過來種地屯田、開辦工廠信手拈來,而自己現在卻連鑽槍管和鐵範鑄炮法都沒搞定,劉慧明去信催過幾次了,卻仍然毫無進展。

更讓劉慧明揪心的是金光辰當了夷陵知州以後,處處為難工坊,劉慧明想把工坊搬走都不行,竟然硬生生地被留在當地了。就這還不算完,他把生產的軍械都私自撥給了何騰蛟和左良玉,劉慧明氣得直咬牙,找崇禎告過幾次狀,都杳無音信。

說起湖廣的事,張勇再不淡定了,氣憤地道,「大人在湖廣花了無數心血才有了今日的成果,但湖廣總督何騰蛟卻經常敲詐勒索,左良玉又掐住長江水道,這幾月打造的軍械大半都落入了他們的手里,這一批火炮還是秦守備冒著得罪何騰蛟的風險才運出來的。」

劉慧明氣得直拍桌子,「好個金光辰,好個何騰蛟,欺負我們在湖廣沒人是吧?」

張勇平素一直很淡定,說起夷陵的事也氣沖牛斗,「他們不僅想要軍械,連龐統領的水師都想搶,氣得大海匪性發作,開炮把何騰蛟的船擊沉了幾艘才打消了他的念頭。」

劉慧明一拍桌子,大吼一聲打得好,又問,「文安之呢,怎麼不幫我說話?」

毛端道,「文安之正在嘉魚抵御獻賊,已經纏斗了一個多月了,哪還有心思管這些。」

劉慧明道,「不是有左良玉和何騰蛟嗎,他們就這麼看著嗎?」

張勇默然無語。

毛端道,「咳,文安之這人哪兒都好,就是太老實了,照他這樣下去,他手里那幾千人用不了多久就要消耗殆盡。」

劉慧明問,「大海現在去哪兒了?」

張勇道,「末將來的時候他已駛往下游,回到崇明基地去了。」

劉慧明點頭,「獻賊的動向,你怎麼看?」

張勇沉思片刻道,「末將以為,獻賊在圖謀四川。」

劉慧明點點頭,名將就是名將啊。

當晚,劉慧明在知府衙門招待張勇一行人,高杰也帶著主要的將領出席,劉慧明又秀了一次肌肉,高杰再無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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