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路上走著,發現路邊兩邊不時的投過來奇異的眼光。
甚至有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張凡當然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
不過眼下自己也顧不了那麼多。
再說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別人又能怎麼樣呢?
說的好听的,我笑一笑。說的不好听的,我一巴掌搞死你們。
兩個人一路來到孟櫻女的家里。
孟櫻女一進門,就挽上袖子,露出雪白的雙臂,在廚房里忙活開了。
不大一會兒功夫,四個煮雞蛋,一碗小米粥,一盤咸菜就擺了上來。
張凡肚子正餓著,看見香噴噴的小米粥,急忙端起碗便喝。
孟櫻女在旁邊輕輕的拍了他一下︰「粥那麼熱,小心燙了。」
說到,剝開了一只雞蛋,遞到了張凡嘴邊。
張凡的眼光緊緊地盯著那只比雞蛋還細女敕的雪白的手,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
從張凡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她的領口之內,一片雪原景色,便接過雞蛋,在她手還沒有縮回去之前,輕輕咬了小背一下。
她把手縮了回去,紅著臉嗔道︰
「咬雞蛋,你咬我干什麼?」
「沒瞅清呀,誰叫你手比雞蛋還女敕還白!」
「別胡鬧,吃飯。」
她打了他一下,像個姐姐教訓弟弟那樣,又疼愛,又無奈。
張凡嘻嘻笑了一會,咬了一口雞蛋︰
「這笨雞蛋就是好吃。」
「家里還有十幾個,你喜歡的話,走的時候都帶上吧。」
張凡皺了皺眉頭,想了半天,忽然問道︰「平時是靠什麼收入生活的?我看家里這條件不是太好吧。」
孟櫻女嘆了一口氣,又給咸菜里滴了幾滴香油,用筷子拌了一拌︰
「說來話長。我和老公是在廠里認識的。後來回到這里跟他結婚。婚後他出去打工,不幸在建築工地上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老板給賠了50萬塊錢。婆婆一著急上火,就生病住院了。手術就搞了三次。結果這50萬塊錢全部花光之後,還欠了10萬塊錢外債。婆婆最後還是死了。我也不大會干農活兒,反正就在村兒里混一天是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怎麼辦?」
張凡心中十分難過。
這是什麼大夫啊?
能不能弄明白再下手術刀?
農民那點兒用命換來的錢容易嗎?
你們醫院把60萬收入囊中,人最後還是死了,那錢花得多冤?
想到這里,不由的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一定要把江清市的福德醫院好好的辦下去!
農民,不容易呀!
想到這里心好像是被刀挖了一樣疼。
到什麼時候,咱們的農民也能夠不因病返貧?
想到這里,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格局大了許多,也不想再跟村里的村民斗氣了。
只想盡快的把全鎮農民的病都給治好。
想到這里,便給村長打了一個電話。
「孟村,好了,好了,你不要為難了,你給鎮里打電話,我吃完飯就到過去。」
孟寶一听,這可樂壞了,自己是不是給鎮里立了一個大功,在鎮領導的面前,多有面子啊!
「謝謝,張專家,讓我怎麼謝謝你呢?」
張凡也沒有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抓緊時間吃飯。一邊吃還一邊忘不了一眼一眼的看著孟櫻女,要不是現在鎮上還有病人,張凡真想就地把她摟在懷里。這也太迷人了,讓人產生一種強烈不可抑制的上的想法啊。我張凡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可是眼前這位,怎麼這麼讓人心旌搖動呢?
「吃那麼多干什麼?」孟櫻女臉上微微的泛紅,用小手捂著嘴唇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留點肚子,這里肯定請你吃酒席。」
「再好的酒席也沒有你這雞蛋,咸菜,小米粥好吃。」
「沒想到你這個人還挺會說話的呢,每句話說的都讓人心里舒服。我已經好長時間沒遇到一個能談話的朋友了。那個孟寶來找我說話,其實我挺煩的。」
張凡也不知道她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自己面前撇清自己和村長的關系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肯定就是有戲了。
便微微的一笑,放下了筷子︰「你既然在村里也沒有什麼親人了,自己又不怎麼會干農活,我帶你去京城工作怎麼樣?在我的公司里給你安排一個職位。」
她的眼楮一亮,呼吸加快,身前的起伏如波浪一樣,臉上也是紅紅的燦爛的笑了起來。仿佛受寵若驚,「你看我行嗎?」
「我是老板,我說你行就行。」
「你覺得我能干什麼活兒?」
「你不會干農活兒,你會不會蒔弄花草啊?」
「那會啊。我還是一把好手呢。你看我後院兒種的那些花——」
張凡走到窗邊向後院兒看去,不由得贊嘆起來。
後院兒跟前院相比簡直就是仙境一樣。有牡丹,有繡球,有月季,還有一個大大的葡萄架子,收拾的非常精致,有詩情畫意。
張凡有點兒奇怪。
她生活已經落魄到了這個地步,竟然有這個雅致!
這在農村里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是個異類。
而且從花卉的鮮艷程度來看,孟櫻女打理花卉的手藝那是十分的高超。
忍不住感到有些奇怪,回頭看著他,驚奇的問道︰
「你在哪里學的這個園藝?」
她搖了搖頭,「我沒學呀,我天生就會。」
「什麼叫天生就會,怎麼可能呢?」
她把頭一歪,調皮的笑道︰「怎麼就不可能。我就是生下來就會擺弄花草。」
「噢?」張凡也沒往心里去。「這就是天賦吧。太好了,你既然有這麼好的手藝,到我們的苗木基地去,能夠大展身手,甚至可以指導我們園藝師呢。」
「那太好了,我們一言為定,你帶我去吧」
她伸出手,抓住張凡的手。
張凡也順勢抓住她的手。
兩個人就這樣對握著手,你看我,我看你。這個時刻,如果不是馬上就要去鎮里,張凡很想將她一扳,扳倒下去,在她身上釋放自己的一腔熱情。
握了一會,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抖了一下,像觸了電一樣把手松開。身子一扭,背過臉去,聲音有點兒傷心︰
「你能不能把我帶走,還兩說著呢,別這樣……」
「什麼意思?」張凡一驚,但是已經猜測到了什麼。「是不是孟寶?」
她猶豫了一下,好像下定了決心︰「當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