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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願意拜老夫為師,那就跪下磕頭吧。」中年壯漢說道,目光灼灼的看向秦震,而秦震卻是有點兒驚訝,看著這壯漢那有些粗獷的面孔,一時間竟也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了。

前兩世加起來一共得有五千年了吧?

已經五千余年沒有人敢說要收他為徒了。

秦震驚訝,但是又隨之釋然,心下苦笑一聲,暗道那輪回中的記憶果然還是影響到了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心境竟已是如此的蒼老了?

不過他雖然心中一波三折,但是外面卻是依舊不動聲色,小小的愣了一下,便趕緊露出了驚喜之色,撲通一聲跪倒了下去。

「師父!」

砰砰砰!

三個響頭敲得瓷實,那壯漢哈哈大笑,將秦震扶起,一把將之抱在懷里,拍了拍秦震的小腦袋,滿口好徒弟好徒弟的叫。

兩人離去,凌空虛度,秦震也不知道趕了多遠的路,最終兩人終于在一處山中草廬前停了下來。

「乖徒兒,今後十年,我們便要在這里生活了。」壯漢笑道,「當年我跟我師父學藝的時候也是在這里的,若是說我們還有宗門的話,那便是這里了。」

「我們師門的傳承據說來自一位遠古斗帝,名喚「十丈金身」,沒有品級,但卻有越級殺敵之力,萬技不臨身之能,是一門攻守一體的強悍煉體斗技,非大毅力、大氣魄不可以修習。」

休息了一天,壯漢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授課了。

說著,壯漢臉上露出一絲愧色,「可是自我門祖師得到了這卷神奇的斗技,傳至為師這里,已經有六十三代,門徒興旺時,也有數十人同時修習,但是無數前輩門人嘔心瀝血,最高也不過是將這門斗技修到了登堂入職的境界。」

「但是即便是只有這般剛剛入門的造詣,也已經足以讓我們縱橫一世了。」壯漢露出了一絲傲然之色,隨後慈愛的看向秦震,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和藹的道,「我也不求你和那幾位祖師一樣,修到登堂入室之境,只要能夠到達為師這般境地,將這門斗技傳承下去,為師就心滿意足了。」

說罷,壯漢苦笑一聲,緩緩收拾心情,笑道,「我現在將這門斗技傳給你,有什麼不懂的,隨時是問我便是。」

「是,師父。」

秦震從善如流,因為這壯漢的幾句話,對那神秘斗技的興趣一下子大增

一轉眼,三年已過。

那草廬前,院子里,一個模樣依舊俊秀的少年有模有樣的打著一套煉體拳,屋檐下,一個光頭壯漢滿是欣慰之色的看著院中的少年,越看越是滿意。

「不過短短三年,這小家伙兒竟然已經是斗者了,八歲的斗者,嘿嘿,看來老夫臨死之前還真是收了個好弟子啊!」

壯漢哈哈一笑,對于七年之後那場戰斗的生死絲毫不在意。

但是他不知道,他不在意,秦震卻是在意的,既然拜了這一世的師父,即便是在輪回之中,他也一定要幫助自己師父度過這層危機去才是。

這三年來,秦震一直在參悟「十丈金身」。

這確實很有可能是一位斗帝的斗技,而且還是一位建立了偌大神朝,橫壓一世的超級斗帝。

而且以秦震曾經斗帝一級的眼界來看,這十丈金身,更有可能是那位斗帝的斗帝法身才對。

斗帝法身,每一位斗帝都不同,是專屬于斗帝級別的神秘力量,竟然被那位斗帝強者以大能力摹刻了下來,化作了一卷斗技,難怪說非大毅力大氣魄者不可修煉。

這可是斗帝級別的力量,修習這法身的諸位前輩竟然還能入門,已是難能可貴。

想來,以他們的天資,若是肯換修任何一門強大斗技,恐怕都早已名震一時了,哪像現在,還要守在這深山老林之中。

秦震心底輕嘆一聲,在扭頭看看那正在傻笑的師父,心下更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還是趕緊把那簡化版的金身整出來吧。」秦震暗道,他又如何看不出來,自己這師父已是存了死志。

這可不好,很不好

又是兩年後。

草廬依舊還是那草廬,風吹雨打,略顯破舊了幾分。

但是院子里的卻不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光頭壯漢,正在閉目調息,借助著太陽光,周身光芒如火,錘煉肉身。

草廬屋檐之下,一個少年躺在兩年前那壯漢的位置,搖椅輕搖,羽扇慢扇,一派悠然自得,看著那壯漢修煉時的賣力,再回想起三天前他給師父說起自己悟透那功法之時,師父那一臉不可置信之色,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表情。

這,大概就是天才的快樂吧

一轉眼,已是到了壯漢與神秘人相約比武的日子,當年的少年也長成了翩翩公子。

「不行!說好的我自己一個人去,你也跟去像什麼樣子!」壯漢怒吼,十年來,第一次以憤怒的目光看向自己這個才華橫溢的弟子。

秦震白眼一翻,直接威脅道,「師父你不讓我跟去,那我就偷偷跟去,偷襲那人,讓你一輩子都落得一個不光彩的罵名。」

一般人自然是不會在乎的,畢竟那又不是自己主觀偷襲的,算不得卑鄙,這等生死之斗,豈能再為敵人的安全考量?

但是壯漢卻是不一般,听得秦震如此說,真的猶豫了。

許久,終于松口,「你只許旁觀,在我死之前決不許你出手。否則我便沒有你這個徒弟!」

「哈哈,理當如此。」秦震滿嘴答應,卻是一臉笑意,暗道,「傻師父啊,有了我給你的‘十丈金身’,同階之下,豈會有人能破得了你的防御?」

重石山。

顧名思義,此處的石頭,要比其他的地方重了許多。

秦震二人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跋山涉水,才終于來到了這比試之地,甫一來到這里,秦震便感覺到了這里的不一般。

這里不似天然形成的地域,也不似天外之物,應當是有高手以莫大之力生生感染此地,才將這里化作了這等沉重之地。

「師父,這里是不是就是我門那十丈金身的來源之地?」秦震問道。

此處沒有斗帝遺跡的痕跡,很可能是菩提古樹不敢臨摹那等大能的存在,但是這里的來歷絕對不一般。

那壯漢點了點頭,道︰「我門初代祖師與我們即將對戰的那人的祖師本是一對十分要好的師兄弟,當年便是來到了這里,在這里發現了那位斗帝的傳承,最終因為未知原因反目成仇的。」

「是什麼原因早已不可考,但是因為初代祖師的緣故,後世我們兩家卻是一直爭斗不休,想停也停不下來。」

「最初時,是為了從對方手上奪回完整的斗帝傳承,後來啊,我們修煉不出來十丈金身,對面的人也修煉不出來‘天地之魂’,斗帝傳承的原因便越來越淡了,到了現在,雙方無數的前輩門人都死在了對方的手上,早已是不死不休的世仇。」

「就拿我來說吧,十二年前,你師祖與對方一戰,最終雙雙力竭而死。」說到這里,壯漢的目光變得悠遠,「我眼睜睜的看著師父死在我眼前,當時便忍不住要上去拼命,縱然那老匹夫已死,但是他的徒弟猶在,我又豈能無動于衷?不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豈能干休?!」

「但是我又想起師父的教誨,想著這一身傳承還未傳下,幾番猶豫之下,終于還是忍了下來。」

「而且,師父尸骨未寒,豈能沒個收尸之人。」

「最終,可能是對方也有這方面的顧慮吧,我們都各自退走了,只是相約十二年後再戰一場,生死之決!」

「但是這是我們的事,我本不願再把你牽扯進來,背負這血海深仇,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在強調,若我戰死,不需要你給我報仇,甚至,這次要不是你強硬要求,我都不打算帶你來。」

說罷,壯漢輕輕一嘆,眼神卻是驀地變得凌厲,看向前方,那里正有一個黑點極速臨近,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一柄碩大的光劍便來到了二人左近。

壯漢冷哼一聲,瞬間縱身而起,卻是連個招呼都不想打,直接便要開打。

那光劍之上也傳來一聲輕笑,一道黑袍身影縱身而下,來到了秦震的對面,和秦震遙遙對峙。

那是一個黑袍的少年,瞳孔漆黑,宛若深淵,一般人只要盯得久了,恐怕就連靈魂都要被陷進去。

轟——

天空上無邊的爆炸性力量猛地炸開,兩道人影各自狼狽後退而去,這時,秦震才看清自己便宜師父對面的那人,卻是一黃袍中年,中年面容清 ,面白無須,若是再加上一身白袍的話,簡直像極了一個貧弱書生,但是可惜,中年人身著黃袍,手持一柄長劍,恍若劍仙。

秦震眼眸微眯,雖然看不穿這中年人的修為,卻也能看得出來,這種中年人要比自己的便宜師父強上不少,若是自己師父沒有修煉那簡化版的金身的話,恐怕還真是不其對手,甚至即便是現在,也不過是勉強自保而已。

「哎——」

秦震輕嘆一聲,多少有些失望,還以為這次就能徹底解決這些事呢。

十丈金身,秦震雖然憑借著上一世的遺饋已經領悟完全,但是若是想要完全煉成,這般出世修煉是萬萬難以成功的,必須入世,感悟帝王真意,方能成就十丈金身,真龍護體。

秦震雖然也曾做過三千年斗帝,但是斗帝的帝,和帝王的帝,可不完全是一個意思啊。

「呵呵,你嘆什麼?要不我們兩個也打過一場?」

忽然,一聲輕笑傳來,卻是對面那少年已經盯緊了秦震,如同深淵的目光仿佛要將秦震生吞活剝一般。

秦震搖搖頭,雖然他也很想直接干掉對方,但是仍舊道︰「按照規矩,只有當一方的當家人死掉之後,其之後的人才能出手。」

「你若是想要出手,還是等你師父死了之後再說吧。」秦震冷笑道。

「呵呵。」

那青年同樣冷笑一聲,就這麼看著秦震,秦震卻是瞬間覺得毛骨悚然,眼眸微眯,身上頓時爆發出一陣金光,屈指成爪,宛若真龍附體。

「一言不合就動手,閣下未免太過沒禮貌了吧?」

秦震問道,眼中殺氣匯聚,看著眼前的這個家伙,莫名的有些煩躁,蓋因對方的攻擊手段的本質,竟是和魂殿如出一轍。

「呵呵,兩位大人都看著呢,明明是你先動的手啊。」那青年笑笑,指了指秦震身上璀璨的金光,一臉的無辜。

秦震冷哼一聲,這等靈魂攻擊防不勝防,若非行家,很難察覺到,但是他是誰?曾感受過三千載的帝境靈魂之力,區區靈魂攻擊豈能偷襲到秦震?

秦震猛地竄出,也不與對方多費口舌,身上金光覆蓋,雖然不是十丈金身,但是區區靈魂攻擊也對秦震造不成什麼本源的傷害了。

只要被秦震近身,絕對的肉身壓力之下,對方必死無疑。

看到秦震這般莽撞,對面的青年頓時冷笑連連,眼神深處仿若寒冬臘月的刺骨寒意透眼而出,身上斗氣急速飆升,一身已臻直斗宗級別的斗氣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來,一掌輕飄飄擊來,宛若貓戲老鼠一般,要講秦震直接鎮壓,在玩弄至死。

青年很有自信,畢竟能在秦震這個年紀修煉到斗宗的,說是鳳毛麟角不太恰當,應該是亙古未有才對。

但是下一刻,秦震的一聲冷笑自金光中傳來,同樣毫不示弱地將斗氣匯聚于掌心。

「斗宗!!!」

對年的青年頓時仿佛見鬼了一般,驚叫了起來,但是此刻已經晚了,秦震已然近身,透著金光的掌印擊打在那青年伸出的手掌上。

   ——

一只肉掌頓時在金光中被整成碎末,隨後,是手臂,青年極速後退,但是秦震卻是如骨附蛆一般緊隨而至。

青年臉色大變,但是在此等情況之下,卻是仍舊未有慌亂,斗氣優勢消失,肉身更是被壓制,一時間,浩瀚的靈魂之力頓時洶涌而出,一道淒厲的鬼嘯,秦震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那青年卻已經抓住機會逃離而去。

「呵,跑的夠快的呀!」秦震冷笑道,卻也沒有繼續追上去,此刻的他去勢已盡,新力未生,再追上去,萬一被偷襲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下一刻,在秦震今天的目光,那已經被秦震毀掉了大半的臂膀,竟然在斗氣的堆積下,在一種神秘力量的催化下,再度緩緩凝聚了出來。

「這便是天地之魂嗎?」

秦震輕笑道,露出幾分滿意之色,這般直接借助斗氣恢復傷勢,而且絲毫沒有副作用的神技,值得他出手了。

下一刻,秦震和天空上的壯漢幾乎同時雙目緊閉,雙手于身前結出印結,同樣的兩道聲音幾乎同時自二人口中念了出來。

「三丈金身!」

言罷,一道一丈三尺有余的金黃色身影驀地出現在了壯漢身後,金身與各自主人一般模樣,只不過比起各自主人的人性,金身更加了一絲威嚴。

「金剛拳印!」

那壯漢一聲怒吼,拳峰之間金光璀璨,身後的巨大金身同樣緊隨其後,一拳打出,沿途的空間竟都被打出了道道漆黑的裂縫。

相比于天上的壯漢那般大開大合,這邊的秦震則要收斂的多,一座不過一丈高大的金身出現在他的身後,金身雖然是秦震的面目,卻是雙目緊閉,神色肅穆,宛如睡著了一般。

忽然,那金身竟自己向前踏出一步,將秦震籠罩了金身之中。

下一刻,金身緊閉的雙目驀地睜開,目光灼灼,照亮時間的黑暗,宛若兩柄利劍,竟直接插入了對面那青年幽深的黑瞳之中。

「啊——」

那青年痛苦的閉目哀嚎,被那眸光照見,頓時已經傷了靈魂。

秦震的金身雖小,但是卻是要比壯漢的金身強了太多,一道眸光也能殺人于無形。

「認輸吧,交出天地之魂修煉之法,你我之間的宿命之戰也便沒了必要。」金身開口,卻是秦震的聲音。

對面的青年冷哼一聲,忍下眼中的疼痛,頓時向著秦震急沖而來,澎湃的斗氣無邊無際,如虎嘯山林,浩瀚的靈魂之力詭異神秘,如同毒蛇暗伏,同時向著秦震夾擊而來。

「能夠同時將這兩種力量運用到這種程度,足可見你的天賦了,若不是今天遇到了我,此世你必將璀璨。」

說罷,看著已到近前的青年,金身大手一揮,便對著那青年抓了過去。

至于那詭異的精神攻擊,則全然被秦震的金身之力擋在了金身之外,連秦震的身都進不了,如何能起作用呢。

金色的大手摧枯拉朽,那青年身前的斗氣防御更是如同紙糊的一般,輕易便被摧殘的破洞百出。

金色的大手抓住青年的脖頸,金色的眸子里驀地射出兩道金光,照進那青年眸中,一瞬間,兩者的靈魂頓時相連,秦震的浩瀚的靈魂之力頓時涌入那青年腦海中,接管了他的身體。

秦震有著不知道多少靈魂修煉之法,十年的歲月,靈魂境界其實易于,若非是要檢驗一下金身之力,這青年早就被他一記靈魂沖擊轟成白痴了。

靈魂深處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只不過短短接觸的一瞬間,秦震便已經退了出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大手微微用力,便將那青年送去見了他的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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