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嘴角再次詭異的上揚起來,結果金牙,手指顫抖著扭動了一下,光線太暗,蘇岩也沒看的清楚,那人呼吸已經急促了起來︰「你趴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蘇岩依言趴了過去,那人的手緩緩的按上了趙志的背,不住撫模著蘇岩的背。蘇岩惱怒的道︰「你個死玻璃,有事說事,別站我便宜!」
那人的手卻沒听蘇岩的話,緩緩的停在了蘇岩的左肩上,觸及了蘇岩剛被咬傷的傷口上。蘇岩皺眉,剛要站起身,忽然那人手猛的一按,蘇岩只覺的傷口一痛,接著一股冰涼徹骨的寒意就從傷口處鑽了進去,蘇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同時,那人詭異的笑了笑︰「不想死的話,三天內去分瘦市南馬街中天大廈8樓,干掉秦老四!」
那人的話說完,蘇岩也剛好從那陣寒意里緩過來,噌的站起身,呸了兩口︰「你個老玻璃!臨死還要佔人便宜!我日!」
剛罵了沒兩句,對面樓上一窗戶被猛的推開︰「你干什麼呢?有沒有公德心?大晚上的街坊鄰居不用睡覺啦!人家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說完, 的一聲,窗戶又被死死關了起來。
蘇岩被這麼一打岔,沒了火氣,扭頭朝那人看去,這個三十多歲面色陰沉的男子已然掛了。蘇岩連說晦氣,匆匆月兌下沾了血的外衣,迅速的消失在了小區里。
回了宿舍,蘇岩換了一身衣裳,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報警呢,宿舍門被推開了,阿強哼著小曲走了進來,轉身就把手里的草席給丟在門後。
「看你眉角春意盎然的樣子,估計今天草席計劃完美了吧?」蘇岩調侃著急急忙忙收拾衣裳準備洗澡的阿強。
「看你眉腳滄桑坎坷的樣子,估計今天賺錢計劃失敗了吧?」阿強好像很著急洗澡的樣子,也沒等蘇岩回話,心急火燎的就提著四個熱水瓶去衛生間了。
蘇岩急忙找來鏡子,左照照右照照︰「沒怎麼樣啊?還是黎明的眉毛,郭富城的鼻子啊?對啊,眼神似乎沒那麼憂郁了,明天要再把‘花樣年華’拿來研究下,不然沒辦法放電了。」
「又在照鏡子啊?」宿舍門再次被推開,卻是一臉嚴肅的輔導員,丁文國,簡稱小丁。
「丁老師?」蘇岩急忙擺出一副驚訝的臉孔,搬了張凳子擺了出去,隨手掀開抽屜,拿出珍藏的玉溪來,抽出一根遞了過去︰「丁老師來視察啊?」
丁文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楮,順手接過煙,蘇岩掏出火機給點上了,小丁猛吸了一口,很贊賞的看了看蘇岩擺在桌子上的玉溪,贊賞的點了點頭︰「五塊五的黑松和二十的玉溪就是不一樣啊!」
蘇岩很識相的從抽屜里又掏出一包來,塞進丁文國的懷里,丁文國自然要擺擺架子推辭一番,蘇岩道︰「最近我咳嗽的厲害,丁老師,你就幫幫我戒煙吧。」
丁文國這才虛偽的收起煙來,隨意的看了看宿舍里︰「怎麼都出去玩了?十點鐘查房居然沒個房間里有人,真是……」
蘇岩笑道︰「春天來了啊,想來領導們也能理解的吧。」
「你怎麼沒出去玩?」小丁齜牙咧嘴的把煙從嘴巴里擠了出來,再從鼻子里鑽了進去。
「我哦?」蘇岩瞥見自己桌子上堆成一堆的稿子,笑道︰「這幾天都忙著系刊呢。」
「忙的系主任的課都沒去?」小丁揶揄蘇岩道︰「你要肯上課,按你的水平和能力,系學生會主席的位子那還不是……」
小丁這說的到是實話,白山大學數學系的學生會選舉一向都是比較民主的,只要你進了大名單,那可就是完全的靠實力拉票了,而蘇岩這個怪胎一向都在數學系比較有名望,只要能拿到選舉名額,以他夜貓領導人和系刊副主編的名頭,估計拉來數學系男生的票問題不大。而眾所周之,無論在哪個大學,數學系里永遠是男生比列遠遠大于女生的。
可是問題的關鍵是蘇岩對于學生會主席的這個名頭還真不大感冒,現任學生會主席當初選舉還是靠蘇岩給幫的忙呢。
丁文國看蘇岩一臉臭臭的樣子,也剎住了話頭,把煙頭朝地下一丟,用力的踩滅了,一臉嚴肅的看著蘇岩︰「這幾天听說你們麻將打的有些瘋,系主任特意吩咐我來看看,估計明天後天還要突擊,你們小心些。」
蘇岩抓了抓腦袋︰「謝謝丁老師提點。」
丁文國站起身道︰「話我傳出去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我們班級最好別出事。不然我可又要扣獎金的了。」
蘇岩急忙點點頭︰「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
丁文國剛走,阿強就從衛生間里穿著個三角褲跑回宿舍,一臉不高興的在衣櫃里找著衣服。
蘇岩就納悶了,剛剛還一臉春意,怎麼現在卻是跟被人煮過似的?頭毛都焉了。蘇岩笑問︰「強哥,怎麼了,一個澡洗的跟得了禽流感似的?」
阿強看了看蘇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瞥見了蘇岩桌子上的玉溪,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手指靈巧的在香
煙底部一彈,熟練的點起煙來,然後順手扯過自己床上的被單,卷在身上,猛嘆了口氣︰「蘇岩啊,你不是處男了吧。」
蘇岩一呆,旋即猥瑣的笑了笑︰「誰說的,我可是一純潔的男性!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阿強鄙夷的看了看蘇岩︰「得了吧你,抽屜里的杜蕾斯常年更換,我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我還偷了倆呢。」
蘇岩一呆,迅速的打開抽屜,翻開那本微積分出來,抖出一疊塑料制品出來︰「一,二,三,四五……不對啊,怎麼少了四個?」
阿強急忙聲明道︰「我可只拿了倆,早上何宏似乎在你哪里翻了翻,估計是拿了倆。」
蘇岩郁悶的不行,抓狂道︰「什麼世道啊,套子也用偷的?」
「大家不是覺的買那玩意不好意思嘛!」阿強解釋道。
蘇岩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忽然想起剛剛的話題道︰「你忽然問我這個做什麼?」
阿強猶豫了一下,緩緩道︰「那個,燕子不是處女。」
蘇岩呆了呆,迅速的反應了過來︰「靠,你不是真的在後山就把燕子辦了吧?」
阿強苦笑了下︰「想我辛苦三個春秋,今日卻落得如此下場!」
「沒見紅?」蘇岩問道。
阿強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剛洗澡才發現的。」
蘇岩抓了抓腦袋︰「你三年就是為了那張膜?說不定嫂子那張膜早就獻給了自行車了呢?或者是人家干農活的時候被那個了得呢!」
阿強被蘇岩一句話嗆的不行,裹著輩子上了床︰「反正心理都是不舒服!」
蘇岩鄙夷的道︰「心理?你大學生心理學不是考過80分的麼?」
阿強一時間也沒那麼容易轉過這個坎來,蒙頭在輩子里道︰「你還抄了90分呢,你還不是經常暴人?」
蘇岩懶得跟阿強嗆,從茂茂的抽屜里取出吹風機,準備看看自己的諾基亞3310還有沒有的救。
…………
當手機上諾基亞的開機屏幕再次亮起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蘇岩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報警的想法,決定等一等再說,說不定這次淒慘的遭遇或許還能帶來一筆小財呢,警方不是經常出些協查通報麼?提供一點線索也有幾萬塊呢,報著齷齪的想法,蘇岩看了看床上已經睡的欲仙欲死的阿強,滿懷期待的嘆了口氣,上床睡覺。
雖然蘇岩倆月來從沒有象今天這樣睡的早,可是蘇岩的這一覺卻是睡的驚天動地!第二天下午四點半,蘇岩的上鋪刁海寶才把蘇岩叫醒。
「怎麼四點半了?」蘇岩看了看手機,驚訝的道。
「對啊,我也要問你怎麼都四點半了你還睡的跟死豬一樣?」刁海寶放下課本,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帶家教。作為宿舍六人組里唯一的好學生,刁海寶一向是品學兼優,雖然偶爾夜不歸宿,可是憑借著出眾的人品從沒被抓過,于是乎作為男生的先進學習模範,每年的一等獎學金自然非他莫屬。
蘇岩在床上坐了起來,只覺的渾身酸痛,背後更是火燒一般,疼的厲害,急忙叫刁海寶給自己看看。刁海寶正趕時間呢,剛好燕春風也上課回來了,隨手招呼道︰「猛男,你給蘇岩看看背。听說焚身了。」
燕春風,身高雖然有缺陷,可是一身牛B的不行的肌肉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當年的迎新晚會上,燕春風的霹靂舞那可是大展風頭,最後宿舍一直評定為二級猛男。
猛男放下書,張口對蘇岩就是一句︰「你背上果然有事啊!昨天晚上我回來時你就開始抽風,一直抽了幾個小時,那姿態,玉女心經里的李麗珍也比不上啊!」
「我抽風?」蘇岩疑惑的指著自己桌子上的鏡子,示意猛男給拿過來。
猛男沒拿鏡子,直接走到蘇岩的床邊,粗魯的掀起蘇岩的衣服,蘇岩大叫︰「輕點,輕點,人家疼嘛~」
猛男打了個哆嗦,隨手一巴掌拍在蘇岩背後︰「你正經點!」
蘇岩只覺得胸口一悶,同時背後如同幾百萬根鋼針一齊扎上一般,實在忍不住,一聲痛苦的呼喊,淒厲非常。
猛男揶揄道︰「還搞的真**一樣啊?」
蘇岩腦門上冷汗直下,嘴巴哆嗦著︰「太陽你!真疼的要命!」
猛男這才正經的掀開蘇岩的衣服,雙手輕扶著蘇岩的背低頭看去,半響,冒出一句︰「蘇岩,你見紅了!」
蘇岩幾乎一口鮮血噴出,扭著身子就要給猛男幾拳,不想猛男卻早已閃在一邊,舉起自己的雙手沖著蘇岩︰「蘇哥,不光見紅了,還好多水呢!」
蘇岩楞了楞,猛男的手上果然是亮晶晶的粘液,果然跟那什麼似的,臉上也忍不住就是一紅︰「日,怎麼會有水的?」
猛男擔憂的道︰「還是陪你去醫務室吧。」
蘇岩急忙點頭。
醫務室的小護士一直是蘇岩覬覦的對象,雖然據說這小護士跟英語系的系主任有一腿
,可是蘇岩從不掩飾他對小護士的關懷和愛護,而據說蘇岩還曾經放過英語系主任的車胎氣,對此蘇岩都是一笑置之,而蘇岩有事沒事生個小病,也已經成了一個重要習慣,如果光看丁文國手里的病假條,這蘇岩就是一艾滋病毒的攜帶者,沒免疫力的,你想啊,一學期感冒二十多次,頭疼三十多回的,那是什麼人?
……
「你這是怎麼弄的?被火星人抓去了?」醫務室的眼鏡醫生看了蘇岩的後背,驚恐非常。
「昨天我被咬了。」蘇岩想來想去,也只是被那人咬了一口。
「被什麼咬了?」醫生語氣頓時嚴肅了起來。
「人……」蘇岩感覺背上涼颼颼的。
「小雨,打電話去北區醫院準備狂犬病疫苗。」醫生語氣嚴肅的道。
「那個醫生啊,我是被人咬了,也要打狂犬病疫苗?」蘇岩有些不可思議。
「有備無患好一點!」醫生語氣嚴肅的道︰「一般被人咬一口哪里能變成這樣?再說了,如今比狗狂的人多的是了!先掛瓶青霉素吧。過敏麼?」
蘇岩也沒辦法,反正醫生總比他知道的多,掛上點滴了,蘇岩百般無聊之下,這才掏出手機看了看,這一看之下,吃驚不小,手機上整整顯示了七十個未接電話和十一條短消息!!
猛男看著蘇岩漸漸變灰的臉色,問道︰「怎麼了?」
蘇岩抬起頭,眼楮瞪的嚇人︰「阿強和茂茂呢?」
猛男抓抓腦袋︰「不知道啊,中午之後就沒見到了。」
蘇岩猛的站起身來,一把扯掉點滴管︰「媽的,物理系和數學系晚上六點集體切磋,我手機估計是昨天進水喇叭壞了,電話催的要命,我卻什麼都听不見!」
猛男一呆︰「打群架麼?」
蘇岩也不說話,急忙走出醫務室,那小護士追著出來,嬌滴滴的叫喚︰「蘇岩,蘇岩,你不打針了啊!」
蘇岩急忙扭頭道︰「給我留著,晚上來我宿舍給我打針!」
猛男汗了個,翹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就是不知道顏大小姐那邊知道了的話,蘇哥打算怎麼交待?」
蘇岩走到IC卡前,一邊撥號碼一邊鄙夷的看著猛男道︰「你不要用自己那齷齪的思想猜度我正常發展純潔的友誼可好?」
猛男狂吐不止。
岩辦事效率一向都很高,物理系和數學系兩系的PK開始前四分鐘,蘇岩才帶著猛男和新召集的體育系的打手們,一同趕到了事發地點。
郭璞見蘇岩趕來了,笑逐顏開的迎上來︰「你小子可算來了,渣子他們把你電話都快打暴了吧,叫人去你宿舍找你,你居然又不在!」
蘇岩笑嘻嘻的道︰「身體偶感小恙,不過主席教導我們,輕傷不下火線,所以我就帶著體育系的兄弟們來了!」
郭璞感激的不行,作為數學系學生會主席的他來說,一直以來,都被人說軟弱不行,今天的籃球賽上,兩隊的爭執,郭璞可是故意夸大其詞的,加上上回物理系被數學系K掉了足球聯賽的冠軍,兩系之間早有嫌隙,因此一挑之下,火苗就竄了起來,郭璞也就當場撂下狠話︰「物理系的要都還是男人的話,晚上六點沙場見!」
所謂沙場,自然就是蘇岩現在腳下踩著的這塊地方了,這里因為以前是個采石場,後來學校規劃,市政府把這個山頭畫出來了,因此采石場也就停了,一時學校的建設沒顧的上這邊,加上這里地方寬敞平整,實在是群毆的大好地點。
郭璞是個有心機的人,眼下學生會換屆改選在即,而過去的一年里,他當初靠蘇岩幫忙拿下的系學生會主席的位置已經漸漸的被人詬病太多,眼下如果自己下屆還想再在這個位置上混下去,就必然要搞點事情出來,而如今的大學生閑的蛋疼,什麼事情最能叫他們記住自己呢?當然是打架!只要自己勢頭做足了,狠命的勁頭給人看見了,下回就再沒人說自己軟弱了吧,而且這事情只要不鬧大,自己就能趁機樹立在學生中的威望,那下屆改選的時候就嘿嘿……
蘇岩此刻也在嘿嘿笑,體育系這幫閑的蛋疼的家伙,一人一包黑松就打發了,可郭璞給自己的,那可是五百塊啊!這不出半小時,自己就賺了三百塊有余,什麼職業比這個更賺?盛傳江湖上人力資源短缺,果然並非是空穴來風啊!
物理系一幫人黑壓壓的準時走了過來,郭璞為了彰顯自己的男子漢氣概,一早計劃好了的往沙場中間的火堆跟前一站︰「物理系那個說話的,出來!」
物理系那邊人群微微一陣騷動,一尖銳的嗓音直接就罵道︰「你當自己山雞啊!」
郭璞冷笑了一聲︰「物理系沒人能做主麼?」
「我能!」一高個子男子站了出來,映著火光的臉閃現出紅彤彤的光來。
「你是?」郭璞顯然不認識眼前這個人,問道。
「物理系新扛把子,王思維!」那人側過臉來,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