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這時,寒漾忽然大笑起來。
宋顯不由被嚇了一跳,思緒也回到了眼前的困境。
「宋顯,沒想到你還真是能耐了!連我的八音惑心術都能扛過去!看來是我小瞧你了!」寒漾的聲音終于恢復了之前的陰毒,「但是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僥幸躲過了剛才,我就真找不到你了!再數三下如果你還不出來,那再被我找到的話一定會先割掉的你的耳朵,然後再削掉你的鼻子,接著將你的牙齒一顆一顆的拔出來,接著將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斷!」
「一!」
寒漾停頓了片刻,然後繼續數到︰
「二!」
「還有最後一下,你再不出來可要後悔了!」寒漾的語調又尖利了幾分。
「三!」
宋顯翻了翻白眼,心中不以為然。
趁這功夫,他還將手中的小墜子又悄悄塞到了小白狐的嘴巴里這個墜子既然已經送給了小毛絮,現在不用了自然要還給它。
見周圍依然一片死寂,寒漾則冷哼了一聲,道︰「好,算你小子有種!既然如此你這輩子也就算是到頭了!本來盤算著如果你現在跟我回去,我還能懇求爹爹讓你好好多活幾日,但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因為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宋顯呀,宋顯!你怎麼當時就鬼迷心竅沒有殺了這個心狠手辣的妖女呢!唉,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吧!」宋顯忽然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好心」。
這時,寒漾繼續說道︰「要不是爹爹覺得你的皮囊還有點用處,像你這樣一個偷奸耍滑、滿口謊話的小無賴我早就一掌打死了!你知道嗎,我最想殺你的時候是那一天在王家!因為那天你戴著面具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那個應該被千刀萬剮的小雜種!我以為我都忘記了,沒想到我還是全都記得!」
這時,寒漾咬牙切齒,眼中露出了怨恨之色︰「不過這全都是因為你而起。但是我又不能立即殺了你,我當時簡直氣得要發瘋,直到後來我遇到一個人!」
听著寒漾忽然話鋒一轉,宋顯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
「小師弟,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我給你猜一萬次你也猜不到!」說到這里,寒漾居然一個人在漆黑無比的夜色中「咯咯」地笑了起來。
笑了許久,寒漾才止住說道︰「那天我本來想要殺幾個下人發泄一下心中怒氣,豈料爹爹又不允許。于是我就一個人四處在那王家游逛。就在我走到那湖邊的假山時,我居然看到了一個乖巧無比的小丫頭躲在那里瑟瑟發抖!我細細看去,發現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我居然見過!」
宋顯听聞此言,心中開始猛烈跳動。
「你知道我在哪里見過嗎?就是你住的狗窩中呀。嘿嘿!這個你萬萬沒有想到吧!當日你昏迷之後我把你悄悄送了回來,然後就躲在暗處監視你。就是在那日,我見到了這個對你死心塌地的小丫頭!哈哈!簡直笑死個人!報了半天仇,居然人沒有死!小師弟,你說著天下還有比你更蠢的人嗎?」
听到這里,宋顯腦中仿佛響過一個晴天霹靂。
「不過話說回來,剛開始見到你心心念念的晴嵐妹妹,我還是嚇了一大跳!如果不是當時莊吉那個惡人已死,我都開始懷疑整個事情是你和那個老混蛋串通起來布的局。不過我細想之後,才發現你確實弄錯了!哈哈!小師弟你怎麼也不會想到,當你在前院暗自神傷之時,我就在離你不過幾十丈遠的地方和你的晴嵐妹妹四目相視!哈哈!」寒漾大笑起來。
「不過你這個晴嵐妹妹確實是個可人兒。她可憐楚楚的樣子,我見了居然心生了一絲憐憫。于是上前問她︰‘小妹妹,你怎麼還躲在這里不去逃命呀!你難道不知道前院來了幾個殺人的魔頭嗎?連你家的王大公子現在都已經被砍了腦袋!’我本以為她會嚇得轉身就跑,豈料她居然眼角含淚,開始哭泣起來。」寒漾繼續說道。
「當時我心中極為好奇,心想那王胖子死了連那些他日夜寵信的婢女都沒有一個為之流淚,現在這個低賤的小丫頭卻哭了起來。難不成你的晴嵐妹妹和這王胖子另有什麼隱情?于是我就問她︰‘小妹妹,你為什麼哭呀?難道是因為听聞了你家公子的死訊?’只見她搖了搖頭,一邊嚶嚶哭著,一邊說道︰「我不是因為公子死了而哭!而是因為他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我的宋顯哥哥了!他說這天下只有他知曉宋顯哥哥被關在了哪里!他還說只要听他的話就會告訴我!他現在死了,我……我去哪里找呢?」寒漾模仿著晴嵐的聲音,居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听到這里,宋顯不由死命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身子卻止不住的開始打顫。
他知道寒漾可能並沒有撒謊因為晴嵐口中的那些話不是她能夠憑空編造出來的。
「听到這里我心中更是不忍,于是上前幫這小可憐擦掉臉上的淚滴,柔聲告訴她︰‘你一定就是晴嵐妹妹吧!我是你宋顯哥哥的朋友!其實他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現在就是他讓我來接你的,你快點跟我來吧!」寒漾一邊古怪的笑著一邊說道。
「沒有想到那小丫頭雖然模樣長得乖巧,但腦子卻愚鈍不堪,和我素不相識居然就信了我的話。于是我就帶著她到了那個叫什麼落緲軒的院子。那院中有口很深的古井,師弟你也應該知道的。等到那井邊了,那小丫頭還在愣愣地問著她的宋顯哥哥去哪里了。我于是耐心對她說︰‘宋顯哥哥正在忙一件大事,等忙完之後然後自然就會來找你了。他還讓我帶話給你,讓你自己在這里耐心等上片刻。’」寒漾緩緩講述道。
「咯咯!這些都是我隨口亂說的鬼話。那小丫頭居然也全信了。我當時看她一臉憧憬的樣子,真是有些于心不忍了。而且她還對千恩萬謝道︰‘多謝姐姐!多謝姐姐救了宋顯哥哥!你對我們的這份大恩大德我晴嵐必將永世不忘!’哎!小師弟,沒想到這個丫頭對你如此用心!我見她如此重情重義,想到日後你也難逃一死,自然不忍讓你們兄妹在忍受生死離別,于是我便好人做到底,一把將她推到了那口井里,讓她先去了!」寒漾語氣平淡,顯得波瀾不驚。
說到這里,寒漾忽然止住了話音。
山林之間一時萬物俱籟,只剩下啾啾蟲鳴。
過了片刻,寒漾這才又接著說道︰「那小丫頭被我推到井里之後並沒有立刻氣絕,還掙扎了片刻!听到她那淒慘的叫聲,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一時之間居然想要把她救上來。不過,隨後她喊的話卻讓我覺得這種幼稚可笑之人還是早死的好,不然留在這世上也是徒受欺辱!哎,估計天下也就我有這樣的好心,寧可自己背負惡名也要助人為樂。師弟,你知道她喊了什麼嗎?」